十八岁那年,秦长宁的命运发生了转折。村里来了一个外地的商人,看中了她的容貌与气质,想要娶她为妻。母亲虽然不舍,但为了她的未来,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秦长宁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她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仿佛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婚礼那天,秦长宁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坐在花轿中,缓缓离开了村子。她的目光透过轿帘,望向远处的山峦,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我怎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然而,她的心中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她漫长生命中的一段插曲。
秦长宁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她的丈夫是个粗鲁而自私的人,对她并不珍惜。她的生活变得更加压抑,但她却始终保持着一种淡然的态度,仿佛这一切都无法触动她的内心。
首到某一天,她在梦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星空中,目光深邃而平静。他的身影让她感到无比的熟悉,仿佛他们曾经有过无数的交集。
“陆长生……”她在梦中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梦醒后,秦长宁坐在床边,久久无法平静。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这一世,秦长宁的生命并不长。在她三十岁那年,她因病去世。临终前,她的目光依旧平静,仿佛早己看透了生死。
她的灵魂缓缓离开了身体,飘向了那片熟悉的星空。在那里,她看到了一道古朴的大门,门内透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秦长宁没有犹豫,迈步走进了门内。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光芒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陆长生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西周昏暗而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远处隐约传来低沉的哀嚎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环顾西周,发现自己正站在鬼门关前。那座巍峨而阴森的大门依旧矗立在那里,门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神秘而沉重的气息。
“又回来了……”陆长生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他迈步走进鬼门关,踏上了那条熟悉的黄泉路。
黄泉路上,阴风阵阵,西周的景象依旧一成不变。漆黑的沙砾铺满地面,远处隐约可以看到几道飘忽的鬼影。
陆长生继续着他的轮回之旅。在无数次的转世中,他几乎从未踏入修真之门。最好的一次,他拜入了一个修仙门派,却因资质低劣,只能沦为杂役弟子。
旁人皆汲汲于修炼,渴望突破桎梏,而他却异常平静。每当夜幕降临,他便独自仰望星空,心中无悲无喜,仿佛这浩瀚苍穹才是他的归宿。命运弄人,一场邪修入侵席卷宗门,他恰巧身处风暴中心,最终未能逃脱,就此陨落。
然而,在漫长的岁月里,并非没有留意任何消息。世间流传着一则古老的神话——天地初开·六界起源。
混沌未分时,盘古生于其间。开天辟地后,他的精气神化作三位至高存在,世人尊其为“三皇”。而原本蕴藏于盘古体内的浩瀚灵力,则分化成“水、火、雷、风、土”五灵,散落天地之间。
后来,兽族之中诞生了一位大智慧者——蚩尤。他统御万兽,向人族宣战,意图独占大地。最终,神将轩辕氏率众击败蚩尤大军。蚩尤不甘败亡,拼尽最后的力量,撕裂虚空,打开了一条通往异世界的通道,将残部送入其中。那些兽族在异界中逐渐演化,最终成为“魔”,称为魔界。而蚩尤所开辟的通道,则被后世称为——“神魔之井”。
陆长生知道,这并非仅仅是神话。所谓的“异世界”,不过是“林森盘”崩碎后的残片。三皇自诩为至高神明,占据其中一块碎片,立为“神界”;兽族大能盘踞一方,演化成“妖界”;人族修士也立上界,形成“仙界”,而凡俗众生仍居于“人界”。此外,还有亡魂归处——“鬼界”,合称“六界”。
这一世陆长生进入轮回之门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从娘胎婴儿时期出生。
黄山深处,一座荒废多年的古庙被晨雾笼罩。残破的屋檐滴落夜雨,青苔爬满斑驳的墙壁,屋中只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一个少年缓缓醒来,双眼刺痛,眼前却只有无尽的黑暗。他伸手触碰自己的脸,指尖传来干涸的血迹——他的眼睛似乎受了伤,什么也看不见。更糟的是,他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这是哪儿?”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庙外传来脚步声,踩着落叶沙沙作响。
“咦?这破庙里居然还有人?”一个略带惊讶的男声响起。
少年警觉地抬头,尽管看不见,但仍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谁?”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背着竹篓,一身粗布衣衫,看样子是个采药人。他蹲下身,仔细打量少年。“你的眼睛……受伤了?”
少年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看不见,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采药人皱了皱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认他真的失明后,叹了口气。“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前些日子听说昆仑山那边有仙门大战,死了不少人,你该不会是从那儿逃出来的吧?”
少年摇头:“我不知道。”
采药人思索片刻又看了看少年的穿着,其实跟乞丐没两样,终于说道:“我叫陈三,是个采药的。你要是不嫌弃,先跟我回村子吧,总比待在这破庙强。”
少年没有拒绝的理由,便跟着陈三离开了破庙。一路上,陈三絮絮叨叨地讲着附近的事——黄山脚下的村子叫青溪村,村民们大多靠采药、打猎为生。偶尔会有修士路过,但仙凡有别,普通百姓很少与他们打交道。
“你既然不记得名字,我就先叫你‘阿默’吧,反正你也不爱说话。”陈三笑道。
少年——现在该叫阿默了——微微点头。他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听到山间的鸟鸣,甚至嗅到泥土和草木的气息。这一切陌生又熟悉,仿佛他曾经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却又被某种力量硬生生剥离。
到了村子后,陈三带阿默见了村里的老郎中。郎中检查了他的眼睛,摇头道:“伤得太重,怕是治不好了。”
阿默沉默,但并未显得太过沮丧。陈三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就算看不见,也能活得好好的。村里缺个帮忙晒药材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做着。”
就这样,阿默留在了青溪村。每日清晨,他摸索着帮陈三整理药材;午后,坐在院子里听村里的孩子们嬉闹;傍晚,陈三会给他讲些山野怪谈、江湖轶事。
日子平淡如水,但阿默却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他甚至开始觉得,或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起那些厮杀争斗的修士,他活得安宁。
然而,某个夜晚,阿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一袭黑衣手中握着一柄剑,剑身泛着幽蓝的光。
远处,无数修士在厮杀,天空被撕裂,妖异的紫光笼罩星空。他猛然惊醒,额头渗出冷汗。 “为什么……我会梦到这些?”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他的掌心。他看不见,却莫名觉得,自己的手……似乎曾染过血。
陆长生很不解,自己根本没有那方面的记忆。难道自己没失忆前是个大魔头?
第二天晌午,晨露未晞时,阿默就坐在晒药场的青石板上。他摊开手掌承接朝霞,指尖在虚空中轻轻划动——那些常人看不见的温度轮廓,在他感知中如同水墨般晕染开来。
阿默在晒药场感应到阳光有着重量,能感觉到不同药材在掌心投下的温度阴影:茯苓块像冻过的糕饼,当归须则像晒暖的蛛网。
当他把脸转向东南方时,总能闻到最浓郁的金银花香——那里有棵百年老槐,树皮上刻着求姻缘的符纸。
阿默通过简单的认知,明确的知道自己五感比视觉更真实,温度差异、声音定位等细节。
日影西斜时分,晒药场的青石板上蒸腾着草药的芬芳。阿默忽然抬头,耳尖微动——三丈开外,黄芪的甘苦气息混着新掘泥土的,粗布衣袖的沙沙声里夹着竹篓轻晃的闷响。这些细碎的声响在他脑海中交织,渐渐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大哥。"他朝着气息飘来的方向轻唤。
脚步声戛然而止。"奇了!"陈三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我这刚换的新草鞋,你倒认得更快了。"
阿默唇角微扬:"新茅草编的鞋子,踩在落叶上的声响更脆声些。"他顿了顿,"就像...初春的薄冰裂开的动静。"
"好灵的耳朵!"陈三将竹篓搁在石板上,晒干的草药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他打量着阿默日渐红润的面色,欣慰道:"看来你适应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