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昏暗如墨,腐臭气息弥漫,潮湿的石壁上,水珠滴答落下,更添几分阴森。
萧谨弋双手被反绑,被迫靠在洞壁上,他的发丝凌乱,几缕垂落在冷峻的面庞前,眼中满是愤怒。
一个恶心的鬼影缓缓飘来,那鬼周身散发着幽绿的暗光,身形扭曲,五官好似被揉捏过一般,丑陋又可怖。
“嘿嘿嘿~运气真好,竟还让我抓到个落单的修士。”
鬼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山洞中回荡,如同指甲刮过石壁。
萧谨弋闻言,缓缓抬起头,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鬼影,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我一定会让你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言罢,他掌心迅速凝聚灵力,只见丝丝缕缕的蓝光汇聚,逐渐聚集成灵火的雏形。
就在灵火即将凝聚成形的刹那,竟毫无征兆地瞬息炸开,化作点点蓝光消散在空气中。
萧谨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不信邪,咬了咬牙,再次调动灵力,试图再次凝聚灵火。
可每一次的尝试都如出一辙,灵力在掌心汇聚又消散,始终无法施展出来。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不是说要我付出代价的吗?怎么还不动手?”
鬼影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中满是嘲讽。
萧谨弋被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扭头,不愿再与这可恶的鬼影多说一句话。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灵力分明没有被封,为何就是施不出灵力?
黑影似是看出了他的困惑,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复又开口道:“你就不好奇背后绑着你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萧谨弋冷哼一声,不假思索地回道:“还能是什么东西?不就是麻绳吗?”
“麻绳?还真是天真的小修士。”
鬼影笑得前仰后合,“麻绳可不足以束缚你,这可是一百个人的头发,我还特意寻他下了咒呢!专克修士,还有... ...妖~”那最后一个“妖”字,被它拖得长长的,充满了恶意。
萧谨弋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棘手。
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双手被绑得更紧,发丝嵌入皮肉,钻心地疼。
“听说修士长得都不错,如你这般的应当更不会差。我是该拿回我的眼睛仔细看看~哈哈哈~”
鬼影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萧谨弋逼近,幽绿的光芒在他脸上闪烁,映出一片狰狞。
... ...
客栈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不安地跳跃。
众人围坐在略显陈旧的木桌前,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攥出水来。
客栈掌柜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时不时抬手擦拭,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终于,他又一次忍不住开口,声音微微颤抖:“那画皮妖今夜当真会来吗?”
“她会来。”
裴知砚端坐在那里,身姿笔挺。
其实,昨日他便察觉到,那画皮鬼身上萦绕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牵引着他,因为她的身上,有他苦苦寻觅的东西。
“师叔怎就如此笃定?”
顾长玧满脸疑惑,忍不住发问。
他紧盯着裴知砚,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裴知砚微微颔首,薄唇轻启:“因为她该换皮了。”
“换皮?”
“嗯。”
裴知砚应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言简意赅,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顾长玧心中暗暗思忖,明显觉得裴知砚周身的气质与往日大不相同。
他向来寡言少语不假,但像今日这般惜字如金,好像的确很少见。
沈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目光流转,最后落在裴知砚身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画皮鬼善剥人皮,凡人的皮大多只能用一次。所以修士的皮,大多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修为越高,皮越耐用。”
掌柜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难耐地摸了把胳膊,己经感觉到那画皮妖冰冷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沈姑娘... ...这真有这么邪乎吗?”
裴知砚正欲开口回应,却突然被沈溯伸出手,一把捂住了嘴。
“哈哈哈哈哈~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可惜了,是个修士。”
一阵尖厉的笑声骤然响起。
房门紧闭,屋内却毫无征兆地刮起狂风,烛火被吹得东倒西歪,几乎熄灭。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狂风的呼啸中显得格外诡异,莫名让人脊背发凉,寒毛首竖。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闪现到裴知砚身边。
那黑影速度极快,悄无声息。
只见它伸出一只虚幻的手,轻轻摸了把裴知砚的脸,声音带着一丝痴迷:“嗯~真好看~”
奇怪的是,裴知砚竟也没躲,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任由那黑影触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