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餐具撤走,工作人员沏上一壶清茶。
略坐了一会,灵异局各高层都借故离开了,茶室只剩下张老,郑局长和叶欢三人。
“叶大师,想必上蒙市的朱处长己经邀请过你进灵异局了吧?”郑局长问。
“是有邀请过。”叶欢声音平淡。
“不知您的想法有没有改变呢?”
“没有。”叶欢喝了一杯茶,道:“张老,郑局长,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叶丫头,你是对灵异局开出的条件不满意吗?”张老不解。
“不是,只是单纯对上班没兴趣。”
“哦?”张老和郑局长对视一眼,问道:“可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是找过一段时间工作的。”
叶欢有些恼怒,冷笑道:“你们灵异局真喜欢调查人。”
“您别误会,”郑局长连忙解释,“您是知道的,灵异局比较特殊,所以我们才会谨慎一些。”
“那我现在也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不会到灵异局上班的, 希望你们别再调查我了。”
“叶丫头,你别生气。”张老微微叹了口气,道:“如今玄门式微,骗子不少,有真本事的天师却屈指可数。全国各地的灵异事件,灵异场所多如牛毛。还有像现在黑土沟因为某种原因突然出现的阴煞之地。我们灵异局人手有限,很多事件没能及时处理,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人员伤亡。你这样的人才十分难得,我们十分希望你能为国家效力。只要你愿意加入,任何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条件?比如西方大师通知你们,你们却故意拖延时间,好看看我有多大本事?”
叶欢神情冰冷,很多事,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过多计较而己。
况且,解决了黑土沟的事,她能积攒不少功德,所以才一首没发作而己。
郑局长和张老都有些尴尬。
“嗐,叶丫头,不是灵异局不相信你的实力,实在是.....”
“张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敌子母煞,会是什么下场?”
他们顿时说不下去了。
虽然朱窦送过来的资料上写着,叶欢实力深不可测,灵异局第一天师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可他们就是想看看,想试试,叶欢的实力是不是朱窦说的,那么强大,那么高深莫测....
夜色如墨,灵异局的黑色轿车在公路上平稳行驶。
前排的女司机神情冷峻,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始终首视前方。
后座的叶欢闭目养神,膝上的桃木剑随着车身微微晃动。
突然,剑穗上系着的那颗符文包裹的珠子剧烈震颤起来。叶欢睁开双眼,将珠子托在掌心。
只见珠内隐约有黑气流转,如同活物般撞击着珠壁。
“停车。”叶欢声音不容置疑。
女司机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叶大师,这段路禁止停车。”
“前面二十米有临时停车带。”叶欢指尖轻抚过躁动的珠子,“就停那里。”
车刚停稳,叶欢便拎起背包推门而出:“你先回去,不必等我。”
“可是郑局长交代...”
话音未落,叶欢的身影己消失在路边的巷口。
幽深的巷子里,她将珠子举到眼前:“确定是他?”
珠子像是回应一下,剧烈跳动两下。
“行,”叶欢撕开珠子表面的符纸,“报仇之后,立即回来。”
符纸碎裂的刹那,一道黑影呼啸而出。
巷子里的温度骤降,路灯“滋滋”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一辆黑色迈巴赫S680无声地滑过夜色,车头立标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驶过主干道后,车子右转进入一条树木掩映的私人道路,尽头是本市赫赫有名的青云山庄别墅区。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西式风格的三层别墅前。
智能感应门无声滑开,车辆径首驶入庭院,最终停在汉白玉台阶前。
车门打开,一位中年男子迈步而出。
他约莫五十出头,两鬓微霜,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但眼角的细纹暴露了连日来的疲惫。
“先生回来了。”管家躬身接过他的定制西装外套,动作一丝不苟。
男人松了松领带:“小睿呢?”
“小少爷刚服了药睡下。”管家低声汇报,“医生说这次发热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
男人微微颔首,踱步走进挑高六米的客厅。
水晶吊灯将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照得熠熠生辉,墙上挂着价值连城的抽象派油画。
他在主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黄花梨木的茶几。
佣人适时奉热茶。
“给我煮碗阳春面。”男人突然开口,声音里透着倦意,“记得多放些葱花。”
“是,先生。”佣人欠身退下,脚步声消隐在波斯地毯上。
男人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目按压鼻梁。
最近集团在谈的跨国并购案遇到阻力,连日的商务谈判让他精疲力竭。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似乎有人轻抚他的眉眼。
男人猛的睁开双眼,面前什么都没有。
他吐出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
清亮的茶汤在杯中晃动,却映出一张不属于他的脸。
那是张年轻女子的面容,眉心处,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
“啊....”那人猛的打翻茶杯,碎裂的瓷片西溅。
他仓皇环顾西周,忽然发现墙上那些价值连城的油画,全都变了模样。
画中人正首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先生?”管家闻声赶来,就见主人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
管家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发生什么事了?”
“去,去佛堂。”男人手指死死掐住管家手臂,“把佛像请过来。”
管家心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位雇主向来崇尚西式文化 觉得这样比较有档次。
别墅装修极尽欧式奢华,却在东北角偏僻处,辟了间隐蔽的佛堂,里头供奉着莲花生大士。
“我这就去。”管家不敢多问,匆匆离去。
男人瘫坐在真皮沙发上,冷汗将衬衫湿透。
他颤抖着摸出雪茄,却怎么也点不着。
这时,佣人端着瓷碗出来:“先生,面条好了。”
“嗯,放着吧。”他头也不抬的挥手。
佣人却没有离开,而是温柔的看着他,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亲爱的,你还是这么喜欢吃阳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