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刚到，楼下也同时停下一辆黑色越野车。
车门上那个不起眼的特殊徽记，正是灵异局特别调查科的标志。
“来得真快。”叶欢嘀咕着，从冰箱取出一罐可乐，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吃早餐。
没多一会，外头传来敲门声。
几分钟后，门铃再次响起。
“叶小姐你好，我们是特别调查科。”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叶欢咬了口炸油条，含糊不清地回道：“没锁门，自己进。”
门把手转动，三个穿黑色西装的调查员走进来。
“来啦？”叶欢冲调查员们举了举豆浆，“要一起吃点吗？”
为首的调查科长满脸严肃：“叶欢，你涉嫌养鬼谋杀a市首富王立业，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哦，我要跟你们走吗？”
“....不用。”
“行，那你们坐下慢慢说。”叶欢指了指沙发。
调查科科长全明辉皱了皱眉头，问：“你还要吃多久？”
叶欢看了眼碗里的米粉，说道：“大概要吃半小时左右吧？”
全明辉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就不能吃快点？”
“不用，很烫。”叶欢舀起一勺汤吹了吹，喝下才道：“我嘴巴吃东西，耳朵又没吃。你们说，我听得见。”
全明辉忍着气，带着那两人一同在沙发上坐下。
其中一个拿出纸笔准备记录，一个拿出录音设备，放在叶欢面前。
“请问你从a市回来时，为什么要突然下车？”全明辉问。
“因为我想上洗手间。”叶欢答。
“那你为什么要让司机先回去？”
“不让她回去，难道让她看着我上厕所？”
全明辉顿了顿，“你可以让她等一等你。”
“哦，我没有让人等的习惯。”
一问一答间，伴随着她吃粉时的吸溜声。
全明辉额头青筋首冒。
“你下车后去了哪里？当时正是夜里，你住的那间酒店？”
“没住酒店。”叶欢真诚的说：“上完厕所，我就拦了一辆出租回来了。”
“异地打车回来？”
“是的。”
“多少钱车费？”
“西百多块吧。”
“收据还在吗？”
“不在了。”
全明辉：“.......”
“那付款记录还在吧？”
“没有付款记录。”
“什么？”
“没有付款记录，我用的是现金。”
全明辉冷笑，要不是朱窦一再的跟他说，叶欢是个难得的人才，局里还在想办法把她拉进来，让他不要得罪人。
他很可能己经开始用手段了。
“现在这年头，很少人会随身带这么多现金了。”
“可不是，”叶欢擦了擦嘴，“那司机看到我掏出票子，都吓了一跳。幸好他也留了点现金在车上，要不然找不开零钱，就尴尬了。”
全明辉捏了捏鼻梁：“你几点回到上蒙的？”
“大概夜里三西点吧，太困了没注意时间。”
“你是不是养鬼？”
“什么?”叶欢愣了一下。
全明辉暗喜，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养鬼？”
“我养那玩意干嘛？”
全明辉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屋子里，干净的没有一丝阴气。
家里除了供奉一个牌位，就没有其他神龛了。
“供奉的是你爷爷？”
“对，全科长若是不嫌弃，可以给他老人家上一炷香。”叶欢笑眯眯的。
全明辉拿起一旁放着的香，指尖刚触及香柱便是一震。
这看似普通的香竟隐隐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这是...功德香？”他难掩震惊，声音都微微发颤。
作为特别调查科的科长，他自然认得这种传说中的供奉之物。
每一支功德香都需要天师耗费大量修为，将平日积攒的功德加入其中才能制成，寻常门派连一支都视若珍宝，而叶欢这里竟然将一束，随意摆在供桌上。
叶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老爷子生前吃了一辈子苦，现在人不在了，就让他吃好点吧。”
全明辉小心翼翼地捧着香，手指竟有些发抖。
这炷香若是放在灵异局拍卖会上，怕是能拍出天价。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忖：能用得起这等供奉的，要么是底蕴深厚的玄门世家，要么就是...难怪朱窦说叶欢十里深不可测。
他咽了咽口水，语气好了许多。
“你那天坐的出租车车牌好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叶欢吃完早餐，将盒子包好放进垃圾桶。
“车牌号不记得，那我猜，你肯定也不记车型号，还有司机的电话号码，肯定也没留吧？”
“是的。”叶欢十分配合，有问必答。
“你是叫的网约车？”全明辉又问。
“不是，街上随便拦的。”
全明辉深吸一口气，今天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你最近都会在上蒙吧？”
“可能在吧，怎么了？”
“没什么，杀害王立业的凶手没抓到之前，你还是有嫌疑。”
“哦。”叶欢看向他，笑问道：“全科长，你们就这么想抓住凶手？”
“难道不该抓？”
叶欢顿了顿，道：“你们有没有查过，王立业是怎么发家的？”
全明辉道：“他怎么发家的，我们管不着，那是警察的事。但是若有鬼物害人，那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了。”
叶欢点点头，“那些鬼，在被他害死之前，不也是人吗？”
叶欢的话让全明辉一时语塞。
他皱起眉头：“叶大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阴阳有序，人鬼殊途。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也不该...”
“不该什么？”叶欢突然打断他，声音依然轻柔，“不该复仇？不该讨个公道？”她起身走向阳台，背对着全明辉，“你们灵异局成立至今，处理过多少厉鬼害人的案子？”
全明辉下意识回答：“多不胜数。”
“那你们可曾统计过，”叶欢转过身，眼中似有寒星闪烁，“这些厉鬼生前，有多少是含冤而死的无辜之人？”
全明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档案室里那些厚厚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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