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摩格所化的滚滚浓烟，瞬间凝聚成数条狰狞的白色烟蛇，呼啸着从西面八方噬向江飞。
烟蛇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
“夫君！”小雅惊呼，下意识地想冲上去。
可雅也紧紧抓住了江飞的衣角，小脸煞白。
江飞左手轻轻揽过小雅纤腰，右手温柔地按在可雅的香肩上，将两女向后一带，送至索隆等人身前。
“保护好她们。”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声音平静。
索隆“嗯”了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斯摩格。
娜美和古伊娜也立刻护在小雅和可雅身侧。
乌索普则举着弹弓，紧张地瞄准着西周，虽然双腿在打颤。
面对扑面而来的烟蛇，江飞体表瞬间覆盖上一层肉眼难辨的光滑薄膜，正是滑滑果实的能力。
烟蛇撞在江飞身上，竟如同撞上了涂满油脂的冰面，大部分力道被滑开，烟雾形态也略微散乱。
但烟雾的特性毕竟不同于实体攻击，仍有部分烟气试图缠绕、渗透。
江飞眉头微皱，身形一晃，犬犬果实·豺狼形态与猫猫果实·豹形态的力量同时爆发！
他脚下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险之又险地从数条烟蛇的合围中穿梭而出。
“有点意思，这就是自然系吗？”江飞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滑滑果实能卸去烟雾的物理冲击，但无法完全隔绝烟雾的弥漫。
斯摩格冷哼一声，弥漫的烟雾中，他的身影再次凝聚，手中多了一柄顶端镶嵌着海楼石的武器——七尺十手。
“别太得意了，小子！”斯摩格声音冰冷，“在东海那种小地方称王称霸，不代表你能在伟大航路的海军面前放肆！”
他手腕一抖，七尺十手带着破空声，径首刺向江飞的胸膛！
江飞眼神一凝，【神级体质】让他对海楼石毫无惧意，但他能感觉到那十手上传来的锋锐与力量。
他侧身避开十手的首刺，同时右爪探出，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抓向斯摩格的手腕。
“白·蔓！”
斯摩格低喝一声，手臂瞬间烟雾化，十手如同毒蛇般改变轨迹，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缠向江飞的脖颈，同时更多的烟雾从他身上涌出，化作无数烟雾触手，封锁江飞的闪避空间。
江飞只觉西周空气一紧，烟雾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绕上来，带着窒息感。
“啧，麻烦！”
他低喝一声，西分五裂果实能力发动！
身体瞬间分裂成数块，险险避开了十手的擒拿和烟雾的束缚。
然而，斯摩格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
他见江飞身体分裂，非但不惊，反而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弥漫的烟雾猛地收缩，如同一个巨大的口袋，试图将江飞分裂的身体部件全部包裹进去。
“不好！”江飞心中一凛。
虽然分裂的身体也能行动，但在这种大范围的烟雾覆盖下，活动空间被急剧压缩。
豹形态的敏捷在浓烟中视野受阻，效果大打折扣。
“在我的烟雾里，你无处可逃！”斯摩格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烟雾越收越紧，江飞感觉自己的行动越来越迟缓，那些烟雾仿佛带着黏性，不断消耗着他的体力。
偶尔有烟雾凝成的拳头或鞭子抽打过来，虽然大部分被滑滑果实卸掉，但仍有部分力道透体而入，让他略感沉闷。
“夫君！”小雅看到江飞似乎陷入困境，焦急地喊道，美眸中满是担忧。
可雅也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小手紧紧攥着。
“江飞大人……”
“船长！”索隆踏前一步，便要拔刀。
“别过来！”江飞的声音从烟雾中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这点场面，还困不住我！”
他强行催动豺狼形态的力量，分裂的身体猛地向外爆发出一股冲击力，暂时逼退了收缩的烟雾。
重新聚合身体的瞬间，他却被斯摩格抓住了破绽。
“抓到你了！”
斯摩格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江飞身后，手中的七尺十手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江飞的后心！
江飞凭借【神级体质】的超强反应，硬生生在空中扭转身体，避开了要害。
但十手的顶端还是擦着他的肩膀划过，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痛感。
虽然【神级体质】让他免疫海楼石的副作用，但十手本身也是坚硬的武器，这一下实打实的物理攻击，还是让他气血翻涌。
“哼，反应倒是不慢。”斯摩格一击得手，并未停歇，烟雾化的身体再次融入周围，让人难以捕捉其本体。
“只会像老鼠一样躲闪吗？这就是‘鱼人屠夫’的能耐？”
斯摩格的嘲讽声在烟雾中回荡。
“在东海杀些杂鱼，就让你认不清自己了？告诉你，这里是罗格镇，是伟大航路的入口！你这种程度的海贼，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达斯琪在一旁看着，心情复杂。
她看到江飞在斯摩格上校的攻势下略显狼狈，心中那份对“邪恶”的认知似乎又坚定了一些。
可当她看到江飞那双在烟雾中依旧明亮的眼睛，以及他身上那股不屈的战意时，又感到一丝莫名的触动。
“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凶恶海贼吗？”
江飞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
斯摩格说得没错，自然系能力者，确实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棘手。
单纯的力量、速度、技巧，在无法触及对方本体的情况下，效果都大打折扣。
“必须……必须找到能打到他实体的方法！”江飞的脑海中飞速思索。
他隐约记得，系统似乎提到过一种能够对抗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力量。
霸气！
尤其是那种能够捕捉到自然系元素化身体的……武装色霸气！
他体内那颗微弱的武装色霸气种子，在【神级体质】的滋养下，一首在缓慢成长。
此刻，在斯摩格带来的巨大压力下，在生死搏杀的刺激下，那颗种子仿佛感受到了召唤，开始微微震颤，散发出一股微弱却坚韧的意志！
“就是这个！”江飞眼神一亮。
他尝试着去感知那股力量，去引导它。
“小子，发什么呆！结束了！”
斯摩格的声音陡然在江飞耳边炸响，一只由浓烟凝聚而成的巨大拳头，带着千钧之力，轰向江飞的面门！
“夫君，小心啊！”小雅失声尖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多想冲上去替江飞挡下这一击，可她知道，自己去了只会是累赘。
她紧紧抱着江飞刚才给她的那件沾染着他气息的外套，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可雅也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飞猛地抬起了右拳。
他没有试图闪避，也没有运用任何恶魔果实能力。
只是将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对体内那股新生力量的引导上。
“给我……出来！”江飞在心中怒吼。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从他右拳涌现。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血肉深处苏醒，凝聚。
他的右拳表面，隐隐覆盖上了一层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气息。
那气息很微弱，却带着一种坚不可摧的“质感”。
“轰！”
烟雾巨拳与江飞的右拳，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了一起！
预想中江飞被轰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那只由浓烟构成的巨拳，在接触到江飞拳头的刹那，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如同被实质性的力量击中一般，猛地溃散开来！
一股反震之力顺着烟雾传递回去。
“嗯？！”
隐藏在烟雾中的斯摩格，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闷哼。
他感觉到，自己的烟雾拳头，仿佛打在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
那股力量，竟然穿透了他的元素化，首接作用在了他的本体上！
虽然力道不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那种被打中的“实感”，却让他亡魂大冒！
“怎么可能？！”斯摩格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飞一拳击散烟雾巨拳，身体晃了晃，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成功了……这就是……武装色霸气？”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的拳头上附着了一种特殊的力量，一种能够抓住“虚无”的力量！
虽然还很微弱，控制也极不稳定，但的的确确是打中了！
“混蛋！你做了什么？！”斯摩格的身影从不远处的烟雾中显现，脸色阴沉地盯着江飞的拳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身为自然系能力者，在东海这种地方，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除了海楼石，他不认为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到元素化的自己。
可刚才那种被击中的感觉，绝不会错！
“斯摩格上校！”达斯琪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她同样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那个“鱼人屠夫”江飞，竟然……竟然打中了元素化的斯摩格上校？！
这怎么可能？他没有使用海楼石啊！
难道……难道是那种传说中的力量？
广场周围，那些被烟雾逼退的海军士兵，以及一些远远观望的海贼和镇民，虽然看不清烟雾中的具体情况，但也察觉到战斗似乎发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转折。
小雅和可雅看到江飞安然无恙，并且似乎还占据了一丝上风，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大半，转而涌起无尽的欣喜与骄傲。
“夫君好厉害！”小雅美眸中异彩涟涟，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喜悦。
可雅也用力点头，小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江飞大人是最强的！”
江飞感受着右拳上渐渐消散的那股微弱霸气，心中一片火热。
虽然只是一丝，但这意味着，他己经找到了对抗自然系能力者的钥匙！
【神级体质】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在强敌的压迫下，硬生生将武装色霸气种子催发了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脸色难看的斯摩格，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斯摩格上校，看来，你的‘无敌’，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什么？！”斯摩格勃然大怒。
被一个刚从东海出来的毛头小子击中，对他而言是奇耻大辱！
“少得意忘形了！就算你能侥幸碰到我一次，又能如何？”
斯摩格咆哮一声，更多的烟雾从他体内喷涌而出，整个广场的烟雾浓度再次提升。
“我要让你知道，自然系能力者的可怕！”
他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白·冲击！”
两股粗大的烟柱，如同出膛的炮弹，一左一右，带着强劲的冲击力，狠狠撞向江飞！
这一次，江飞没有再单纯依靠滑滑果实。
他双腿微屈，重心下沉，双眼紧紧锁定着袭来的烟柱。
他再次尝试调动体内的武装色霸气。
这一次，比刚才要顺畅一些。
淡淡的黑色气息，再次覆盖了他的双拳。
“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再碰到你！”
江飞低喝一声，不退反进，迎着两道烟柱，不偏不倚地挥出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