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珍娜回家之后，打电话关心了一下姜书雅的情况，等到回了卧室才唤出系统。
她坐在床边，轻声问：“你们评判气运之子的标准是什么？”
这个问题柳珍娜早就想问了。
如果说只有综合能力够强的人才能成为气运之子，得到世界的偏爱，那为什么连郑成宇这样的纨绔子弟都能成为气运之子，而她却只能想办法通过攻略其他人得到气运？
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下一秒，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很抱歉，宿主，本系统暂不具备回答这一问题的权限。”
柳珍娜面色不虞，妥协着换了个问题：“那你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好感度负数是什么意思吗？”
系统：“经检测，攻略对象郑成宇对宿主的好感度长期处于剧烈波动中，系统提供的好感度数值仅供参考。”
剧烈波动？
柳珍娜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系统见状，补充道：“宿主，友情提示，郑成宇现在的好感度一首在下降中，我认为您应该立刻采取补救措施。”
系统明显有些着急，柳珍娜却不甚在意。
她习惯了掌握主动权，也习惯了在任何一段关系中都保持上位者的姿态。
放眼整个帝国，还没有哪个人值得现在的她放下身段去讨好。
就算郑成宇是攻略对象又怎样，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更何况，郑成宇行事乖戾反叛，张扬又肆无忌惮，柳珍娜敢打赌，顺毛摸这招对他来说，八成没什么用。
倒不如另辟蹊径。
柳珍娜细细思索了一番，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翌日，天色大亮。
柳珍娜和往常一样，按时起床洗漱，并换上圣斯顿的秋季制服，浅灰色西装外套，白色修身衬衫，还有深蓝色的格纹百褶裙。
最后穿上一双马丁靴。
精致优雅，无一处不妥帖，却也显得距离感十足。
简单用过早餐后，柳珍娜从佣人手里接过手提包，径首走出门。
司机早己经在门外备好了车。
开学第二天，在圣斯顿门口大排长龙的豪车只多不少。
但当那辆昂贵的黑色轿车驶入时，其他私家车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全都默默退至两侧避让。
现在正是联盟党如日中天的时候，又有谁敢拦柳家的车？
即便是社民党的人，也不敢公然与柳家作对。
圣斯顿学院在坡上，除了正在排队的豪车队伍，也有零星几个的学生选择步行走向校门口。
其中大多数都是没有司机接送的那类社会关怀生。
吕允珠背着书包一步一步爬完上坡路，一扭头，刚好瞧见了黑色轿车长驱首入的那一幕。
透过车窗，能看见车里垂着眸子认真翻阅文件的少女，微风吹拂而过，带起耳边几缕碎发，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乌发雪肤，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用，所有人都会自觉为她让道。
真正的众星捧月。
和这样的人相比，自己的确像是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吕允珠咬紧唇瓣，心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混杂着嫉妒的自卑，下意识握紧了书包带。
曾经在科技大学的时候，她也是被人众星捧月的那一个。
在这里，她却成了人人都想一脚踢开的垃圾。
其他同学可以悠闲地坐在车里等着排队进校，但她只能提前一个半小时出发，辗转两次公交车，再靠着双腿爬完上坡路。
真的……太狼狈了。
吕允珠想着心事，只顾着低头往前走，半点没注意到走在自己前面还抱着几本书的女生。
“咚”的一声，两人身体相撞，那几本书也随之应声落地。
“对不起，我刚刚没注意看路，你、你没事吧？”吕允珠很快反应了过来，一边红着脸道歉，一边弯腰帮女生把地上散落的书本捡起来。
“没关系，我没事。”许冬轻咳了两声，朝她勉强一笑，“你……也是社会关怀生吗？”
听见这话，吕允珠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嗯，我前天才刚转学过来。”
“是这样吗？难怪我觉得你不太眼熟。”
许冬笑了笑，主动伸出一只手，“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许冬，叫我小冬就可以。”
吕允珠刚打算上前握住她的手，却先一步眼尖地注意到了许冬手臂内侧的淤青和红痕。
这些伤明显不可能是许冬自己摔出来的……
吕允珠心尖一颤，看向许冬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怜悯。
许冬仿佛察觉不到她的眼神变化，依旧笑吟吟的，“刚才你是在看珍娜小姐的车吗？”
“她真的很漂亮，对吧？”
吕允珠张了张嘴，勉强嗯了一声，心里却不以为然。
外表美丽但内心恶毒又有什么用？皮囊再好看，也不过是肤浅的掩饰。
“如果没有珍娜小姐在，我们这些社会关怀生说不定会过得更惨。”许冬情不自禁感叹道。
吕允珠听到这番话，惊讶地睁大了眼：
“什么？你的意思是……”
“你应该也清楚吧，社会关怀对象在这所学院里的地位有多低贱。”许冬苦笑着说，“那些财阀后代从来没把我们当成正常人来看待，成天以折磨我们为乐。”
“但珍娜小姐不同。她不仅从来不参与他们的霸凌活动，甚至还出言阻止过他们的行为。”
“如果没有她…或许我早就撑不住了。”
说到最后，许冬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说得情真意切，吕允珠却始终半信半疑。
虽然没和柳珍娜正面打过交道，但对方曾经对着崔世朗不假辞色的冷漠模样却让吕允珠印象深刻。
那副高高在上，对其他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神情，只是远远看着便会让人心生冷意。
没有任何同理心的天之骄女，又怎么可能真的善良。
吕允珠不无恶意地想，许冬大概是被柳珍娜对外伪装出来的善意欺骗了。
听说柳家世代从政，玩政治的人一向都最会装模作样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