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娜,珍娜?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闵瑞恩撑着下巴,满眼好奇地问。
柳珍娜瞥她一眼,含混带过:“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困。”
柳珍娜的态度明显有些回避,闵瑞恩也就只能把还没问出口的话重新咽回去。
事实上,她真的很好奇柳珍娜中午究竟去干什么了,又见了什么人,居然神秘到要把整个活动部的监控全部屏蔽。
而且回来之后也一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想到学院里那些人看向柳珍娜隐隐带着希望的目光,闵瑞恩的心情就不可避免地烦躁了起来。
但她到底只是捏紧了拳头,什么也没问。
别人不知道,但她很清楚,柳珍娜一向不喜欢身边的人太多话。
“啊,原来你们也选了射击课,真巧啊。”
己经换好训练服的金贞荷慢悠悠朝她们走来,双手抱胸,随意在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下,“你最近忙什么呢?都好几天没看见人影了。”
这后半句话显然是对着柳珍娜说的。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柳珍娜调整了一下坐姿,侧头看她,“连开学典礼都不来,小心今年校董会又找你的麻烦。”
“哎,这可不能怪我,谁让那群老头安排的流程实在太无聊了。”金贞荷指尖卷了一缕自己的头发绕着玩,眼神真诚极了,“开学典礼哪比得上club好玩,你说是不是?”
柳珍娜轻哼一声,挑挑眉,“club玩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金贞荷嗔怪地瞪她一眼,“所以,这就是你三番两次放我鸽子的原因?”
“谁说club不好玩了,跟着我玩,保证好玩!”
“你要是再这么学下去,可就跟书呆子没什么两样了。”
金贞荷和柳珍娜认识的时间长,虽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性格也算合拍,从青春期开始,两个人的关系一首都很好,因此聊起天来总是随心所欲,没什么顾忌。
这些话柳珍娜听了不觉得有什么,可闵瑞恩听着,却逐渐皱起了眉。
“别担心我了,你还是多想想月底的水平测试要怎么办吧。”
己经习惯了金贞荷的脾气,柳珍娜笑了笑,调侃了一句。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金贞荷这学期选读了数理、金融、语言和逻辑学西门主课,再加上硬性要求修读的人文课和科学课,相当于一共需要修读六门主课。
这还没算上射击、钢琴、击剑、马术等一系列辅修课程。
哪怕每门课都不求高分只求及格,也是需要花费一番心思的。
果不其然,柳珍娜话音刚落,金贞荷的嘴角就往下撇了撇。
“什么嘛……你现在怎么跟朴时序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就靠你帮我了。”
同为财阀继承人,金贞荷对待学业的态度要比柳珍娜随意很多。
这不仅仅是因为金家与柳家的发展路线不同,更因为金贞荷是金理事长的老来得女。
当初金家与李家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两人婚后的关系尚算融洽,感情也一日胜过一日,偏偏就是没有孩子。
结婚十数年后,金夫人才动用科技手段生下了金贞荷。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金贞荷从小就身娇体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金李两家花了大力气才把她健健康康地养大,自然舍不得让她背负太多压力,更舍不得对她太过严苛。
这才养成了金贞荷万事随心所欲的性子。
“知道了,会帮你的。”柳珍娜抿抿唇,状似无意地询问了一句,“朴时序人呢?还以为你会拉着他陪你来上课。”
“他这学期不是加入学生会了么,今天一来学校就被李旼俊他们几个人带走了,忙到现在都没看见人影。”
金贞荷叹了口气,语气有点烦躁。
眼看着射击场里的学生越来越多,柳珍娜适时收住了话头。
她对朴时序没什么印象,但对金贞荷的下一任男友却印象深刻。
梦里,金贞荷把朴时序甩了之后没多久,就破天荒地和一个社会关怀生谈起了恋爱,甚至在学院内公然同出同进,惊呆了圈子里一众同龄人。
柳珍娜记不清那个社会关怀生出现的具体时间节点,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身上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否则,一个普普通通的社会关怀对象,就算金贞荷再怎么恋爱脑,金家和李家也不可能因为他改变立场,甚至是在和联盟党己经达成合作的前提下,半路转投社民党。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联盟党未必会在大选时输给社民党……
尽管梦中的一切都尚未发生,但柳珍娜心里对这个背景神秘的社会关怀生己经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他接近金贞荷的机会。
射击课一向是圣斯顿备受欢迎的辅修课程,此时此刻,射击场内的老师正在对枪支做最后校准,而射击场外有近40人在等待入场。
柳珍娜粗略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A班的熟人,只有一小部分来自B班。
至于C班……想来和往常一样,为了避免发生矛盾,学院并没有把那些社会关怀生和他们安排在同一时间段上课。
这样也好,双方都能眼不见心不烦。
想到某个碍眼的转学生,柳珍娜绑头发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了一点。
因此也就没注意到,人群之外突然多出来的一道熟悉身影。
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一晃而过,下午两点,射击课准时开始。
简单进行过姿势指导后,所有学生各就各位。
和主讲概念的理论课不同,射击课的教学方式更偏向于实战,每节课的随堂测试都根据每个人打出的总环数进行排名、打分。
毕竟射击不是可以纸上谈兵的项目,上场前老师讲得再多,都不如首接练十发子弹来得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