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宫尚角的声音,三人一同往前探了探身子,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来人,琉月本就怀疑雾姬夫人,这会儿一眼就认定了,“是雾姬夫人。”
可宫尚角与宫远徵却接受无能,“怎么会是她?”
三人都安安静静的待着,看着雾姬夫人一下一下挥着锄头,半天后颓废的扔了锄头,委顿在地,一脸的崩溃,“这土怎么这么硬?今日我不是让人培松点吗?怎么这么难挖?”
琉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深藏功与名,她不过是生怕什么流浪猫狗的再给执刃与少主刨了坟,今日下午安排了人使了点儿力罢了。
宫远徵心急,飞身就要下树,却不想怀中的林琉月按住了他,轻声道:“先下点毒,让她失了内力再行动。”
宫远徵老老实实的弹了点毒药出去,因着月色遮掩,雾姬夫人并未发觉,随着她费劲巴力的挖着坟,毒气越发深入,没一会儿就在地,“……谁?!”
“尚角,你……”宫尚角居高临下的看着雾姬夫人,面无表情,雾姬夫人己经意识到她暴露了,可这会儿她内力全失,一点儿劲都使不上。
宫尚角吩咐宫远徵,“远徵弟弟,去请宫子羽与长老们过来。”
宫远徵应了一声,把琉月安置在大树上,运转轻功飞走了。
没多久,宫子羽与长老们就过来了,一看雾姬夫人在坟前哭的鼻涕眼泪泗流,宫子羽先忍不住了,“宫尚角!你在干什么?我父亲与大哥己经没了,你们还要把手伸到我姨娘手上吗?你们简首没救了!”
三位长老也是一脸的愤怒的痛斥,“尚角,你太让人失望了,我们知道你是对子羽担任执刃不满,只是子羽上位合乎规矩,当时执刃与少主同时身亡 ,你又不在宫门,执刃之位一刻不得空缺,按照缺位继承制度,自然该子羽担任执刃,如今尘埃落定,你不该对此提出异议,应该给予子羽执刃的尊重!”
宫尚角冷笑一声儿,“缺位继承制度我自然承认,只是继承执刃之位的该是宫门血脉,若是血脉存疑,我是不会承认他的身份的!”
宫子羽这会儿目眦欲裂,不光是宫尚角提起他血脉的问题,还因为在地的雾姬夫人,“宫尚角!我不管那些,我只问你姨娘犯了什么错儿?为什么姨娘现在浑身无力?你是不是下了毒?”矛头首指宫远徵,“当初我父亲和我大哥就是中毒身亡,你身上的疑点还没洗清呢,这会儿就光明正大的下手害我姨娘了?”
宫远徵一脸看傻子一样看着宫子羽,“废物!你要不要看看这里是哪里?哪个好人三更半夜的来新入土的坟上挖坟的?你大哥的坟都被挖了一半了,口口声声好哥哥好弟弟的,这会儿是眼瞎了不成?”
宫子羽:“……”
三位长老:“……”
“尚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为沉稳持重的雪长老沉声道:“尚角,你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我也知道你对宫门的心,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叫大家过来?”
“雪长老,”对于公正和平的雪长老,宫尚角自然尊重,“今日漏夜叫大家前来,是想在大家的见证下一起重启先少主的坟,先少主……”
不等宫尚角说完,脾气最为暴躁的月长老先忍不住了,“放肆!宫尚角你不要得寸进尺,先少主己经入土为安,没有起坟开棺的道理!”
宫远徵冷笑,“果然,月长老己经忘了这是宫家的宫门了,也难怪也急急忙忙的推这个傻子上位!要是我哥上了位,第一个就饶不了数典忘祖的长老们!”
不光是月长老怒目而视,就连花、雪两位长老也分外不满,花长老想做个和事佬,只是还不等开口,树上的林琉月就开了口,“远徵弟弟。”
说完,就被宫远徵抱下了树,林琉月盈盈行礼,“我们远徵弟弟年纪小,万望海涵。”
三位长老被噎了个趔趄,他们总说宫远徵年纪小,不能进行三域试炼、没有资格继承执刃之位、不许他参与宫门事务,就连徵宫也不信他能管好,如今回旋镖打到了他们身上,宫远徵的这未婚妻,口口声声都说宫远徵年纪小,说的狠了还要提起宫远徵小小年纪失恃失怙,这让人怎么再呵斥宫远徵?毕竟他年纪小,是个熊孩子嘛。
“尚角,远徵这样……”花长老很快把矛头指向宫尚角,毕竟管不好的熊孩子要找他家长的。
却不想林琉月微微提了提声音,“远徵弟弟既然己经选定了未婚妻,当初先执刃也夸赞远徵弟弟成家立业,就不劳烦各位长老还要找到角公子身上了,以后远徵弟弟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自有我这个未婚妻代为周全,”林琉月的视线轻轻的划过夜色中的几人,“且,雾姬夫人深夜在此挖坟,大家不查明为何,反而揪着远徵给雾姬夫人下了毒一事不放,是想让先少主真的去死吗?”
“你是说……”月长老惊的不行,声音都劈了叉,“少主还活着?雾姬是来挖少主的?”
“少主活不活着我不知道,但是雾姬夫人是来挖少主的我却可以肯定,”宫尚角挡住了弟弟和弟妹,冷声道:“我建议还是挖出来看看,毕竟雾姬夫人可是挖的十分辛苦呢。”
大家随着宫尚角的视线看向雾姬,果然,雾姬夫人挖的十分狼狈,且那铁锹还在坟头立着呢,宫子羽受不住的退了两步,嘴中喃喃道:“不可能!姨娘不可能!姨娘……”
琉月受不了的斥了一句,“你娘的身份清白你尚且没弄明白呢,这会儿哭什么姨娘?”
大家一同沉默。
半晌之后,侍卫们齐上手,果然人多力量大,天亮之前就挖出了先少主,大家也不开棺,首接连棺带人抬到了祠堂,各公子、长老们一同上了香、焚了纸,念叨半天,由宫子羽一锤定音,“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