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监考的钢铁厂的干事又出来喊道：“冯小山同志，叶云暖同志，请进。”
冯小山连忙跑了过来：“叶同志，一会儿要是有人问咱们的答案为啥是差不多的？
你就说咱们是一块背的哈！
你放心，答应你的东西一点也不少的。
还有，我叫冯小山，那个叫马英英，记住了哈，咱们走吧！”
“……”
马厂长做梦也没想到自家那写自己名字都歪歪扭扭的小闺女竟然能拿到第一名。
那试卷上的名字改了。
先是写的叶云暖，后来划去又改成了马英英。
让其他人都出去，马厂长和工会的冯书记一问就都抖落出来了。
马英英和冯小山这俩人半斤八两。
一个是小姑娘性格内向，空有一个高中毕业证，要是有外人在，她写字儿都是抖的。
冯小山这小子又太跳脱，那么多的单位招聘，别家的都提前准备好了题，背好，到时候考就行。
看在彼此的面子上，多少会留一个。
但就这俩老大难的，每回都考不好。
这次过来他们俩自认为也是来凑数的。
然后，他们看到了叶云暖。
那派头，那气场，那模样，比他们俩这当厂长闺女工会书记侄子的都足。
随后他们俩把叶云暖请到了一旁。
一人一下，从兜里往外掏钱都塞到了叶云暖的手里。
叶云暖愣了：“你们给我钱干啥？”
她还以为这俩要对她考前威胁呢？
她都准备好这次考试不考了也会反抗的。
吃亏？
不存在的。
但，这啥也不说先给钱就很费解。
冯小山道：“同志，你带带我俩，先给你100块钱，我俩要是考上了就给你1000块钱，要是没考上，这100块也不要回来，行不？”
马英英红着脸首点头，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俩字：“给钱。”
“你们怎么知道我能考好，我就是来凑数的。”还是从Ａ市大老远的跑来的凑数。
冯小山：“别开玩笑了，一看你就是非常有把握，不用你干别的，就是给我俩看看就行成不？”
叶云暖摇头：“那不行，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那我们一人给你1200块，再，再加上十张票，只要考上了就给你！”
“一人1200？”
“对，只要我俩考上工作，你一共能拿2400块钱，还有二十张票，再，再给你介绍其他的工作你可以去考，也给你把题问出来，以你的条件是吧，没问题的！”
见叶云暖还在迟疑，冯小山又加了一个筹码：“她爸是厂长，我叔是工会书记，肯定不会欠你的东西。”
“写字据，按手印。”
“……”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完成了考前交易。
冯小山很有脑子，他们三个坐在了最靠边角的位置。
叶云暖坐在中间，左右各一个。
这次叶云暖用的是习惯的左手写字，坐在她右侧的马英英看的比较清楚。
但她写字慢，干这事儿还心虚，手抖的根本就写不成个。
冯小山抄的就很有节奏了。
这小子也是第一次发现，他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哎，只看一眼，就能背下来一大段，一字不差的都写到了他自己的卷子上。
就是那些话都挺陌生的……
叶云暖索性好人做到底。
“……那个叶云暖什么来头，竟然比你俩考的还要好？”
为了赚钱，也为了更多的工作选择，叶云暖瞅着有人交卷的时候，把马英英的试卷换了过来。
马英英都吓傻了，名字还是快要交卷的时候才写上的。
冯小山就不一样，他后悔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然后，名次出来了。
拿了叶云暖试卷的马英英得了第一，冯小山第二。
第三就是没写完整还混淆着两种笔迹的叶云暖。
买卖工作，单位换人，并不稀奇。
但稀奇的是换到了厂长和工会书记本人面前。
刚到手还没捂热的工作就卖了个高价，而且还是一卖就是俩人？！
“那个同志，单位里只招俩人，你这……”马厂长觉得挺可惜的。
能写出这些东西的员工，是他们单位最需要的人。
可这考上的都是自己人，人心都是偏的啊。
他实在说不出来把闺女的成绩作废的话来。
冯小山道：“马叔，我和英英答应给叶同志介绍两个工作让她去选，对了，你和我叔得给钱哈，一人1200块，还有10张票。”
“……”
马厂长沉默。
这是自己亲侄子在胡言乱语，工会冯书记只得开口道：“小山你闭嘴，出了单位去家里拿了给就行。”
“哦，看吧，我就说少不了你的。”
“……”
这回轮到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沉默了。
你说好好的一个小子你长嘴干啥？
有啥说啥的，真能干得好工作吗？
“其实下个月咱们单位还有会招人的机会，到……”后面的话马厂长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了叶云暖的信息。
“老冯你看看。”
“看啥？”
“仔细看。”
当看到叶云暖的户籍以及毕业学校时，钢铁厂的两位领导差点石化。
“叶同志，你，你，是小学毕业？”
“是的，但列有努力学习，现在完全可以胜任一个高中生的水平。”
确切的说是小学还没毕业，但是他爹叶青山让参加了扫盲班，然后扫盲班毕业的人都给了小学毕业证。
但现在的她自己是有这个能耐的，所以底气比旁边缩着脑袋的马英英还足。
再看看她写的字，在场的人都是信的。
小学生可写不出这笔好字来。
工会冯书记问：“谁教的你？”
“我们家的一位亲戚。”
“什么亲戚，不要说谎。”
叶云暖道：“我没说谎，我家亲戚就住在我们大队的牛棚里，领导想问的话，打个电话就知道，他不止教我读书，还教我学医来着。”
马厂长这时道：“那你给我看看我有啥病没？”
“能把脉不？”
“你还会把脉，来，把！”
叶云暖伸手给马厂长把脉，过了一会会儿道：“这位领导你有内伤，还有残余的碎片，这些都是很伤你的身体的，建议你住院手术取出来。
还有就是你的心脏不太好，注意着点儿，下次心脏病再犯，会有生命危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