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花捋了捋叶云暖的头发,有些心疼的看着闺女,赵桂花和叶青山就把那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事他们本来以为会带到棺材里的。
那一年,家里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刚生下的小儿子叶满囤的赵桂花就是没奶,家里也没吃的。
那时候还不是大队长的叶青山就去黑市要换吃的,差点让人吃了他的黑。
是有路过的人帮了他,不止把他安全的带出了黑市,还给他一兜子吃的,在知道他家有一个刚生的小孩子时,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一罐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那是叶青山第一次见奶粉。
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过了几天之后,又见了。
而且那人还是首接找上了他家。
那人带来了一个病病歪歪的不到周岁的小姑娘。
他们全家都要去国外,但这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体不好,人家不让登船。
“爹,咱们家的日子不是不好吗?你怎么就收下一个,万一……”
叶青山苦笑:“你娘看到那弱弱的你就心疼的哭,想也没想的就抱过来了,刚接到怀里,你就嘎嘎乐。”
“还有就是人家给的太多了,那个没吃没喝没穿的时候,那家子一出手就是五千块,而且还给了吃的。”
“粮食都是大米,白面,还有肉鸡蛋,你大哥当时看到那些吃的眼睛都是绿的!”
对方还说了,只要他们用心的养孩子,以后怎么样都不会怪他们。
但如果他们对孩子不好,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也会找来。
叶青山夫妻俩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从那天起,他们家里就多了一个小姑娘。
夫妻俩对外就说叶满囤、叶云暖是双胞胎,之所以一开始没往外说,是因为小丫头片子身体不好,以防万一。
这在村子里也并不算什么。
叶云暖小的时候三天两头的生病,村里人也都知道。
但有着那家子人给留的东西和钱,叶青山找了合适的机会起了房子,又经常跑去黑市买药和吃的。
家里的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在叶云暖三岁过生日的时候,他又去黑市,在那里又遇到了那人。
还以为要把孩子接走,没想到他给家里送来了十几个大箱子。
帮着他把箱子埋在家里,然后就又离开了。
这么些年过去再也没有见到过。
“那家人姓什么?”
叶青山摇摇头:“问了人家没说,就说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嫁妆,咱们和陆同志说那样的话,也是想要给你家留个后。”
当时听那人的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叶云暖的亲妈身体不太好啥的。
也是因此,在说起要随着母亲姓的时候,他并没有明说到底姓啥?
因为叶青山也不知道闺女的亲爹亲娘姓啥叫啥。
赵桂花道:“小暖啊,以后孩子要不要跟你姓你自己决定,万一,万一要是那家只剩你自己的话,咱们现在把话说出来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也好提一声。
就算你男人那里怨也是怨我们,是我和你爹要求的。
你要是没这个打算,那就说过就算了,你的日子该咋过就咋过,知道不?”
“那以前咋没说?”
“以前想说的来着,只是这不是还没见过你谈的那对象吗?”
“要是见了人不合适的话,也只会找机会把东西给你,而不会说别的。”
而且他们刚打算要见见闺女和那姓孙的谈对象的事儿就黄了啊。
闺女天天不吃不喝的在屋里生闷气,他们哪里还敢说。
陆卫东的情况也不一样,这也给他们说出来的机会。
叶云暖把脑袋靠在赵桂花的肩膀上:“谢谢爹,谢谢娘。”
事情明朗,她还是很感谢这二位。
难怪在原书里没有这一出,想来书里的小可怜在叶青山夫妻俩说之前就嫁给了孙金海。
或者是知道孙金海不是能托付的人才没说。
尽管在原书里,后来这些东西还是被孙金海拿到了手……
*
康宁兵团。
“陆副团长,有电话找你。”
“接进来。”
“是。”
陆卫东在办公室里接了电话,他现在己经有了自己的单独的办公室,但事情也多了。
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寻思着周末统休的时候再打电话往红旗大队,问问准对象能定下的话,他就把早早写好的结婚报告递上去了。
电话接进来,陆卫东脸上的笑意渐渐浮现,变大,更大。
大到整张脸都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花。
打进来电话的是叶云暖。
“叶同志,是你啊!
我知道了,…行…,我休假就过去找你。
……成,好的,……那个还有事吗?
啊,没事了啊……”
嘟嘟嘟!
电话在58秒的时候被挂断了。
要是以前陆卫东还没说完话,电话挂断了肯定会难受。
这次也难受,但就三秒钟,然后他从办公桌的最里面,拿出一封信,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团长办公室。
“团长,团长!
我打结婚报告申请,还有房子申请,我要结婚了,还得分房子,我得把我媳妇接来,请领导审批!”
团长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他:“陆副团长,昨天晚上是你在我家吃的饭对吧?”
“是!”陆卫东脑袋扬的高高的。
他高兴,要是不把脸扬起来,他怕被团长看出来他在笑。
团长又道:“昨个儿吃饭的时候,你还和我说不想谈对象,现在你就有媳妇了,骗鬼呢?”
“……”
陆卫东有点小尴尬,但完全没所谓。
就在今天早上,团长说有个合适的女同志要介绍给他认识。
合适的话可以处对象。
被陆卫东一句‘我还小,不想谈对象’给拒绝了。
这才一上午的功夫,你这就打结婚申请还要求给分房子了?
有速度也不是这个速度法吧?
陆卫东把自己的结婚报告申请双手挪到团长的面前:“您看看不就知道了?”
“还给我打哑谜!”
当团长看到陆卫东要结婚对象的名字时,又怒又气:“这怎么可以,她和孙金海的事情你不是知道?”
那事儿在他们整个兵团就没有不知道的。
孙金海为此不但丢了班长的位置,就连之前特意给安排的借住军属院的屋子也让出来了。
搬出军属院的那天,孙金海的媳妇儿可是哭的挺惨的。
陆卫东还特意跑去看热闹了的。
“知道啊。
但您也得讲讲道理,不能说女同志和咱们的兵没谈成以后就不能在兵团里找人了吧?
那些经常来参加联谊会的歌舞团的女同志那不是早该给赶到兵团门外罚站去了?嘿嘿嘿嘿。”
团长被这话怼的脑袋顶上首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