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渊没有理会她的表情,径首说了下去:“没错,我见识过你的身手,很厉害,而且我卷入了你们这些麻烦事里,我希望有自保的能力。”
“你不是会武吗?”
苏韵蹙了蹙眉,她见过顾承渊出手,快准狠,一看就是没少杀过人的主儿。
顾承渊早就想到了苏韵会这么问,也早早准备好了说辞。
“不瞒你说,我那三脚猫的功夫都是在战场上拼杀摸索出来的,我想学习一套完整的武学。”
“对了,”顾承渊似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你那个飞檐走壁的功夫,我也想学。”
苏韵似乎在分辨顾承渊话语的真假,过了半晌才再次开口道:“所以,你替我换药,拿着腰牌来试探我……就是为了让我教你武功?”
“聪明!”顾承渊打了个响指,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痞气十足的笑容,“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但这确实是我的核心诉求。你和铁衣盟的事是你们的事,我只关心我自己的小命和我的……呃,未来的安全保障。”
苏韵的目光在顾承渊那张带着几分痞笑的脸上游走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那双深邃却又透着几分狡黠的眼眸上。
她此刻恨不得将手中的软剑刺穿那张厚颜无耻的脸。
苏韵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可以教你,但你也未必学得会。”
“那就不劳姑娘操心了!”顾承渊眨了眨眼睛,“我学不会那就说明我资质愚钝,我也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
苏韵盯着他,眼神冰冷,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顾承渊那张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愣是让她看不出半点心虚。
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缓缓收回了软剑,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最终“铮”的一声插回了腰间的剑鞘。
“好,我教你。”苏韵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冬里的冰湖,字字都带着刺,“但我有条件。”
顾承渊眼睛一亮,立马坐首了身子,拍着胸脯道:“成,啥条件你说!万事好商量!”
“第一,”苏韵伸出一根手指冷冷的说道:“你不能询问我的身份来历,也不要打听我和铁衣盟之间的事情。”
“没问题。”顾承渊一口答应,语气轻松,“好奇害死猫,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哼。”苏韵冷哼一声,似乎并不信他那句“安安稳稳”。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安稳的气息。
“第二,在我伤势完全恢复之前,你得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同时不能暴露我的藏身之处。”
顾承渊摸了摸下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一日三餐虽然简单,但是现在毕竟是住在那衙门之中,经常外出会让人怀疑。
“嗯……这可有点难度啊,”他眉头微蹙,“毕竟我现在住在衙门里,若是经常外出的话,会让人怀疑,我一天给你送一次吃食,保证让你够吃一天的,可以吗?”
“可以。”苏韵并没有在意,她只是想要尽可能的减少外出。
“至于第三,也是最后一个条件,”苏韵的眼神锐利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顾承渊,“若是你日后学有所成,你不能用我教你的武功做那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腌臜事,不然我定叫你后悔莫及。”
顾承渊闻言,非但没有露出丝毫惧色,反而咧嘴一笑,“姑娘放心,我顾某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
他怕苏韵不信,还煞有介事的举起三根手指,“我顾承渊在此起誓,若是以姑娘所授武学为非作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苏韵没有理会他的发誓,她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丢到他身上,顾承渊连忙伸手接住。
顾承渊的目光落在那册子上,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那是一本线装古籍,封面泛黄,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明玉功》。
“武功秘籍?“顾承渊惊喜地接过册子翻了几页,发现里面记载的都是些晦涩难懂的经脉运行图和呼吸吐纳之法,看得他一头雾水。
“这玩意儿……”顾承渊挠了挠头,指着册子上的内容,“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是内功心法,”苏韵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冰冷,“最基础的吐纳之术,你拿回去,照着上面的练。”
“就……就这么简单?”他有些不敢相信。
“简单?”苏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若是人人都能随随便便练出内劲,那武林高手岂不是遍地都是了?”
她白了顾承渊一眼,“这本书里记载的,只是引气入体的方法。若是你在半个月内,不能练出一丝内劲,便证明你根本没有习武的资质,或者说,没有修炼这门心法的资质。届时,你也不必再来找我了。”
顾承渊听得心头一凛,原本的兴奋劲儿也消散了不少。
“那……那如果我练成了呢?”顾承渊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苏韵这次总算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若是你练出了内劲,我便教你后续的功夫,包括你所说飞檐走壁的功夫。”
顾承渊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半个月?听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好!一言为定!”他信心满满地说道,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成为武林高手的未来。
苏韵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似乎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顾承渊摸了摸鼻子,“那啥,苏……姑娘,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苏韵没有任何回应。
顾承渊起身便准备离开小院,走到院落处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苏姑娘,”顾承渊转过身看向入定的苏韵,“那个药膏……你记得自己擦,没毒的!”
苏韵没有睁眼,但顾承渊看到了她的身躯似乎微微颤了颤。
顾承渊嘿嘿一笑,又将手里的内功心法揣入怀中,便离开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