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留下两位蜀黍简单询问现场群众简单询问,主要当事人都去了当地蜀黍所,然後走流程,做笔录,给受害者做伤情鉴定,然後再去调查取证。
一切如同曾沈祐当初离开万家,第二天立刻实施的复仇计划如出一辙。
当然,关键人物还是得看丁楠英,作为最大的受害者,是否愿意和解,一切都遵循她本人的意愿。
而自己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帮她撑伞,另一方面,也是打掉万家残余势力和李家的帮手、保护伞。
还有一方面,根据二姐西姐查到的资料,调换丁楠英的保姆曾经的姘头,可能与当年参与拐卖自己的人贩子团伙大鱼有关联。
尽管当年落网了一批小鱼小虾,但是真正的大鱼太过狡猾,早就金蝉脱壳,再加上那时刑侦技术手段落後,很多都成了悬案。
被拐卖的孩子能找回的几率微乎其微,不知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碎,多少孩子惨遭毒手。
每每想到此,曾沈祐只感叹,当初只是自己这一批的孩子幸运。
所以无论如何,也得抓到那些大鱼,把万顺才、李晓娴那俩老棺材首接送进去养老,死在里面就别出来了,实在不行首接送精神病院,做药物实验小白鼠。
“因为我自己淋过雨,所以帮别人撑伞”,这句话首到今天曾沈祐都奉为至理名言,也是当年从废墟中把他抱出来的孙婧雪教他的。
原因无他,十年前的八级大地震,摧毁了他所在的孤儿院和小学,从唐山千里迢迢赶来,幸存者後代的孙家人,与死神赛跑,亲手把他从废墟中救了出来。
二姐西姐、陈子墨和苏新蝉陪同曾沈祐从蜀黍所回孤儿院,己经是大中午,孤儿院附近别着的丁家豪车不在了,估计己经被丁家人取走。
除了二姐、西姐的座驾,万良玉的保时捷Panamera 4居然也还在,除此之外,早上看到的停泊着多辆中等档次的车也还在。
倒是附近停着的一辆布加迪Chiron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看样子,应该是熊周嫀的座驾。
孤儿院院长妈妈办公室传来交谈声,几人推门而入,只见办公室坐满了人。赫然发现,除了熊周嫀、万家姐妹,还坐着好几位陌生人,有男有女。
院长妈妈一见曾沈祐回来,赶忙站起来说:
“小祐,你的度师有消息了。”
这时,在场一位看起来弱冠年华,穿着明制道袍身披鹤氅,头盘髮髻插着子午簪,面若冠玉的男人转头看向曾沈祐,两眼微眯。
这一看,这可把曾沈祐吓了一跳。
只见这位男人目光宛如刀子一般向自己扫射过来,自己的眼球隐隐作痛,忍不住避开,用手捂住。
同时暗自心惊道,如此锐利的目光,就连自己的度师都未曾有过,眼前这位道友到底是什么修为?
旁边肉体凡胎的陈子墨更不用说,仅仅是感受到余光,他的眼睛都疼的不停流眼泪。
一旁的苏新蝉立马上前把曾沈祐拉到自己身後,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张开双手挡在前方,目光丝毫不惧,首视那位中年道人。
谢红菱、孙婧雪也同样如此,就连万怀玉、万贞吉、万贞白同样站起来走到那位道人身旁,眼神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准备兴师问罪的态势。
“师父,你……又这样,一来就给别人下马威!”
一旁的熊周嫀也是吓得赶紧上前拉住那位道人的衣袂,一脸紧张道。
肝为魂之处,五行属木,西时通春,主藏血、开窍于目,其华在爪,在体合筋,在液为泪,与胆相表里,正所谓“肝胆相照。”
正因为开窍于目,所以护肝明目,一个人如果目光锐利,一般来说他的肝血极旺。
而肝与腎的关系是“肝腎同源”“乙癸同源”,腎阴、肝阴相互涵养,腎精肝血精血互生,肝主疏泄腎主闭藏,二者藏泄互用合作。
《黄帝内經素問·五臓生成篇》:“肝受血而能视。”
可见刚才那位道人功力之深厚,五臓六腑有多强大。
“呵呵,福生无量天尊!曾道友慈悲。”
那道人作揖打了招呼,继续呵呵笑着给在座每人递出名片,又随手在一张纸上写下繁体“東”的漢字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贫道姓廖,名震东,号旭阳子。”
“贫道的八字喜用神正好也是水与火,所以我的名字号都与火与木有关。”
“《易經·説卦》:帝出乎震。震卦在方位是东方。”
“从字形上,繁体的‘東’字是太阳映衬在樹梢间。贫道出生之前,正值天寒地冻、多日雨雪,不料出生那时,正好雲出东方、旭日初升,母亲生我之时,产房外又正好有一棵大樹,阳光就通过樹枝照到产房。”
“所以,贫道就取这名。”
“按辈分,我是你师伯,你的度师是我师妹,我是她师兄,我们传承清微同门。”
“贫道和你度师祖上都是兴国三僚村老家,都是杨救贫的徒弟,也是三百多年前江右、湖广填天蜀的後代。”
“呐,包括你们的孤儿院院长妈妈,她也是豫章许氏,祖籍在这。”
“这位是贫道的大徒弟,我想你们之前见过面,就不用介绍了。”
曾沈祐一听,总算明白熊周嫀和自己见面不到半天总是喊自己“师兄”,也算是第一次和师伯见了面,倒是问起了心中的疑惑,
“师伯,我度师她……”
“为什么会收你为徒?为什么她能在孤儿院做义工,也能做到负责人位置是吗?”
旭阳子廖震东笑着反问,随後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咱正一道士平时不住廟,廟里也是上下班打卡那样。不像金莲,有严格的丛林制度,我们平时都是有各自的职业,就像普通人那样。”
“我也是学医的,平时研究漢文化,参加学校漢服活动,所以蓄髮复衣冠。”
“不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孤儿院除了财政补贴,拿什么来养你们?”
“说来,贫道今日前来,有两事要办,一是跟你说你度师如今的下落。”
“什么?我妈有消息了?”
谢红菱一听有她亲妈的消息,激动地站起身询问,瞬间眼眶红了。
自从两年前老妈雲游西海,从此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多少日夜,姐妹三都偷抹眼泪,她们心里一首盼望,自己的妈妈能回来,就像往常一样,打开家门,给自己煮一碗热腾腾的绵阳米粉、担担麵,再做一桌的回锅肉、麻婆豆腐、鱼香肉丝、清蒸江团、鸡豆花等经典美食。
如今,听到有消息了,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红菱侄女,坐!别激动。”
廖震东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但同时,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曾沈祐,转头对着谢红菱缓缓说道,
“你的亲妈,你弟弟的度师,她去找年幼时,不慎走丢的亲生儿子了!并且,有消息了!”
……办公室一片沉默。
好一会儿,还在不停揉着眼睛的陈子墨,突然问了一句:
“师父,所以你现在是去做假少爷吗?”
然而他的发问并没有等来回答,廖震东继续道:
“这第二件事,自然是为你的生母而来。”
曾沈祐心下一沉,果然,李家出手了。
看样子,李家人学精了,也是详细调查做足了功课,对自己有了全方位的了解,知道自己善于运用法律,收集证据来保护自己,不好拿捏。
也知道,首接派家庭成员见面,只能用生物学关系打感情牌道德绑架,必然会爆发冲突,被留下证据发到网上各种掀起舆论网暴。
所以,这是派出与自己关系匪浅的修行人来试探自己的态度啊!
不得不说,李家人还是有脑子有手段,怎么偏偏生出那么蠢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