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相处的模样，裴雨柔若有所思。
在宴会时，还一副上下级样的关系，今日明显有了亲昵的感觉。
想到某种可能，她眼中划过了然。
察觉到动静，冯真雅朝外望去。
却不料，看见儿子身侧站着个人，是......夏槐。
不可能！
她腾得坐首了身体，脸色阴沉如水。
“伯母？”
裴雨柔不解。
冯真雅一言不发，目光落在车外人的身上，神情喜怒难辨。
“雨柔你下车，我有话跟缙儿聊。”
她收回视线，嗓音冷凝。
“好。”
裴雨柔下车，冲着走到跟前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乔缙面色如常，浅笑招呼。
两人擦肩而过。
随着车门关上，没人能看见车中的场景。
“裴小姐，小心淋湿。”
宋瑜上前几步，偏了偏雨伞。
“谢谢，宋秘书。”
裴雨柔勾起唇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对方仍旧明艳大方，可不同的是眼神。
教之以前，更显明亮。
“不客气。”
宋瑜回道。
她表面上不显，可实际上内心拉起了警报。
冯真雅能带着裴雨柔出席这种场合，显然对其有不一般的角色认可。
难不成对方是属意裴雨柔跟乔缙联姻？
若真是如此，自己必须加快步伐抢先一步才行。
简短两句寒暄后，有人快步过来给裴雨柔递上了伞。
只不过裴雨柔把玩着手中的伞，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
“不知道裴小姐有什么指教？”
宋瑜正了正脸色，询问道。
“虽然我不清楚你跟缙哥的关系，到了怎样的地步？但是有句话我要提醒你，”裴雨柔顿了顿，又道：“你跟他身份地位相差不小，再加上你长得太像某个故人，只怕考验还在后头。”
她知道这么多年，乔缙的身边只出现过一个夏槐。
如今又多了个宋瑜，尽管希望对方能够开心，但不得不考虑现实情况。
“不知道裴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提醒我？”
宋瑜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
“如果我说乔裴两家要联姻，你会怎么办？”
说话间，裴雨柔眼神不错的盯着对方。
“我不知道。”
宋瑜如是道。
从未想过她会失手，哪怕不是乔缙的初婚，最终自己仍旧会嫁进乔家。
或是母凭子贵，又或是熬时间，总能出头。
如若真的没了机会，她也会最大限度为自己争取利益。
她不是没想过如何做，而是要根据具体情况变化。
裴雨柔无声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己经是她所能透露的所有了。
两人相顾无言。
而车内，冯真雅冷冷盯着儿子，目光审视。
乔缙面色平静，薄唇轻启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冯真雅拉着脸。
“秘书。”
乔缙淡淡道。
“胡说！”冯真雅咬牙切齿道：“她跟夏槐长得真像啊！你却瞒得滴水不漏，想做什么？”
她这辈子从没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只有夏槐！只有夏槐！
这个贱人！
面对着母亲咄咄逼人的态度，乔缙眸光波动，可语气淡漠道：“她俩并不像。”
宋瑜的眼睛更亮更圆，嘴巴红红得像樱桃，总是笑总是充满能量。
至于夏槐，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一次，根本不记得长什么样子。
他最后见到的是......满脸血迹难辨五官的脸庞。
“可我看着一模一样，”冯真雅攥紧手掌，“开除她。”
“不可能。”
乔缙拒绝。
“你！”冯真雅后知后觉，“你们该不会是......”
“没错。”
乔缙笑了。
“乔缙！”冯真雅怒极反笑，“你在开玩笑？”
“宋瑜不仅是秘书，更是我的......”乔缙顿了顿，侧眸望去，“女朋友。”
“分了，跟雨柔结婚。”
冯真雅斩钉截铁。
“不分，”乔缙脸含笑意，“母亲你不是最讨厌滥情的男人？我也是贯彻你的教诲。”
此话一出，车厢里寂静一片。
“你不分，我就让她分！”
冯真雅深吸口气，重又恢复了贵妇人的模样。
“那我等着。”
乔缙敛下眼眸，遮挡眼底情绪。
两人交谈并不愉快，可在下车后又母慈子孝起来。
在接下来的流程中，宋瑜只配站在人群外，看着中心处的三人留下合影。
她能感受到一道宛若利剑般的目光，对自己如影随形。
其中夹杂的不喜跟恶意，让她无法忽视。
不经意间，两人西目相对。
女人阴恻恻的眼神，好似能吞噬掉活生生的人。
冯真雅......
眯起双眼，心底无声呢喃。
宋瑜侧脑发紧，意识到此人是比柳高卓更为危险的人物。
可对方如此浓烈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呢?
在活动结束后，一人来到她身旁，说是冯真雅有请。
听闻此话，她看向正跟人交谈的乔缙，吐了口浊气，跟着走向房车。
此刻，天上又开始飘着雨丝。
她没打伞，睫毛上堆积着雨珠，让视线变得朦胧。
房车关着车门，仅是开了半个车窗。
冯真雅冷眼看着，落在其脸上的黑痣，开口道：“你就是缙儿的新秘书宋瑜。”
“是的，夫人。”
宋瑜应道。
“看着年轻，多大了。”
冯真雅又问。
“24。”
宋瑜回。
“年轻有为啊，”冯真雅语气莫名，“说不准哪天就一步登天了。”
“夫人说笑了，我只想做好分内工作。”
老巫婆，阴阳怪气谁呢？
宋瑜微微垂下脸庞，老实自谦。
“可我听缙儿说，你们己经是男女朋友了，”冯真雅皮笑肉不笑，“短短时间内，宋秘书有如此成就，不简单啊。”
“男女朋友”西个字一出，宋瑜怔忪了下，她没想到乔缙这么快坦诚了两人的关系。
“这也是你的分内事吗？”
冯真雅压迫感十足。
“公是公，私是私，”宋瑜不卑不亢，“不知道夫人是以什么身份，问出这些话？”
“果然不同。”
冯真雅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紧跟着话锋一转道：“十日后，是我的生日宴会，宋秘书有时间可以过来，到时候乔家会宣布一件喜事。”
说完之后，不等对方反应，升起了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