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衙役瞬间板起脸来,神情异常严肃地说道:“不必多言,此事我自会信你所言!”
说罢,他猛地转过身去,目光如炬般直直盯着站在一旁、神色略显慌张的教书先生,厉声道:“究竟所为何事,速速如实道来!倘若再有半点隐瞒,一旦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进而影响到咱们县太爷的仕途升迁,如此重大的罪责,你可承担得起?”
那教书先生听闻此言,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中惶恐不已。
他赶忙躬身作揖,结结巴巴地应道:“回官爷的话,确是小老儿未能管教好自家犬子啊!犬子先行出手打人在前,实在惭愧至极。此事还望能由小老儿与这位娘子私下协商解决,万不敢再劳烦诸位军爷费心操劳啦!”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宁艳欣忽然抬起头来,那双美眸如同秋水一般澄澈动人,但此刻却蕴含着一丝狡黠之意。
只见她朱唇轻启,嘴角微微上扬,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般娇艳动人,一抹浅笑悄然浮现于她那清丽绝俗的面庞之上。
她美眸流转之间,似有万种风情,最终目光稳稳地定格在了方才说话的那名衙役身上。
紧接着,她樱唇微张,用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温柔婉转的声音轻声细语地开口说道:“不知这位军爷可否愿意充当我们此次和解之事的中间人呢?民妇如今实在是忧心忡忡啊!您也知道,那教书先生平日里便趾高气昂惯了,妾身着实担心他会在事后反悔,再度纵容他家那位纨绔公子来欺凌我家夫君。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民妇一介女流之辈,又该如何是好呢?所以还望军爷能够发发慈悲,帮妾身这个忙吧。”
她这番话一出口,顿时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在周围围观的人群当中引发了一阵轩然大波。
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而那名被她问话的衙役更是满脸惊讶之色,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得,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脱口而出道:“什么?你居然都已经嫁人了?而且看你这般年轻貌美的模样,究竟芳龄几何呀?怎么会如此早就有了夫君呢?”
宁艳欣迅速地伸手将站在一旁的吴东洋拽到了身前,她神色焦急地对着那位军爷开口道:“军爷啊,您瞧瞧,这位便是我的相公。如今呐,他正在这教书先生门下求学。然而就在前些日子,妾身无意间察觉到我的夫君总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民妇心生疑惑,便关切地询问缘由。起初,他竟然支支吾吾、闪烁其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吐露。但妾身和家中长辈们岂能轻易罢休?经过我们再三盘问与催促,最终他才缓缓道出实情——原来竟是那先生的儿子时常在学堂里仗着身强体壮欺负殴打于他!”
此时,那位先生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只见他双眼猛地一瞪,流露出一丝不满与不服气,梗着脖子高声喊道:“哼!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的儿子向来乖巧懂事,怎会做出如此行径?定是你们信口雌黄,故意污蔑!”
宁艳欣就知道,这个先生一定会当着众人的面咬死不认账,幸亏,她带着吴东洋,东洋的身上有大块的伤痕,难道他还能咬住不承认?
“好啊,既然你不承认,就别怪我了,和解也没有必要了!”宁艳欣一边说着,一边将吴东洋给扯了过来。
吴东洋的衣袖被卷起,他的身上展露出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
那些青伤和红印交错纵横,宛如一幅残酷的画卷。
青伤犹如淤青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肌肤上,透出丝丝寒意。红印则如燃烧的火焰,鲜艳而刺眼,仿佛在诉说着曾经遭受的剧痛。
有些伤口仍未愈合,丝丝缕缕的血丝从中缓缓渗出,宛如大地之上骤然裂开的狭长缝隙一般。那猩红的颜色,恰似痛苦的泪水在其中无声地流淌。而那些或青或红的伤痕,则犹如他身体上一枚枚闪耀的勋章,默默地见证着他曾经所历经的种种磨难与坚韧不拔的意志。
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每一处深浅不一的印记之中,都承载着一段刻骨铭心、令人心碎的痛苦回忆。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围观的人群里,那个身材肥胖的家伙突然间大声嚷嚷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你们完全就是在信口胡诌,乱讲一通!谁说这身上的伤是我揍出来的?”
只见那小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胖乎乎的手臂,脸上满是不服气的神情。
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哼,谁叫他不听从我的指挥,明明自已拿到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居然连一口都不肯分给我尝尝!”
方才那句辩驳之词,由于声音极大,周围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然而,尽管后面这句抱怨声压得极低,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众人敏锐的耳朵。
一时间,在场之人似乎对于他小声嘟囔的那句话表现出了更为浓厚的兴趣。
正当局面陷入僵持之际,就连一向能言善辩的宁艳欣都尚未开口发表意见,先生同样也保持沉默之时,这个心急火燎的小胖子竟然再一次迫不及待地抢过话头说道:“这不明摆着嘛,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显而易见啊!难道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吗?”
衙役的一双眼睛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先生:“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恰逢此时,人群中扑过来一个身穿布衣的妇女,哭哭啼啼的拉着自已的儿子走了过来,看到了衙役,就跪在地上哭诉了起来。
“官爷,你看看这个小胖子将我家的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平时我们可是得罪不起这个先生的,即便是先生的儿子打了我们的孩子,我们都不敢说,说了,先生会因此开除了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