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子渊的问题,少年没有犹豫,只点头。
“是我,是我,他们抓错了人。”
“还请你们去救救他。”
他的焦急十分明显,完全是为他人着想的诚意。
见此,沈知月不再隐瞒,说道:
“其实,没有人被冤枉,我们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的,你莫要怪我们。”
“如果你一首不愿意我们帮助你,恐怕官府真的会抓随便抓一个人顶包,让无辜的人屈打成招。”
一听没有人被抓,少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没有人被抓就好,我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掂量着沈知月的话,他也明白,自己是该全盘托出了。
“好,我说。”
原来,少年名叫段增,是县令府上的一个下人。
一天前,县令儿子的书童突然跳井死了。
这书童和段增是最好的玩伴,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自死,定然是他杀。
这时,他想起书童三天前交给自己暂时保管的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块玉佩和一张地图。
意识到书童的死定然和这玉佩、地图有关,段增就把东西放在自己身上藏好,准备随时跑路。
恰好当天他又被派出去买东西,等回来时,还没进府,就听见外面议论纷纷,说书童的死查出来了,凶手竟然是他。
听到他的名字从陌生人嘴里说出来,他慌地扭头就跑。
这一跑,似乎更加坐实了他的罪名。
可不跑,他回去,怕是跟书童一样的下场。
两难之际,他本来地往前冲,一首到了北山上。
北山这里,他跟着县令一家来过一次,藏身的那个山洞,还是他跟书童一起发现的。
没想到,他在北山没藏一会儿,官兵们就追来了。
简单地说完这些,他将玉佩和地图拿了出来。
他不知道县令抓他,是要把书童之死的罪名安在他身上,还是要拿到这玉佩和地图。
周子渊拿起地图,沈知月拿起玉佩,认真地打量起来。
地图很简单,上面标注的位置就在小容县城最西边。
从地图上看,也看不出那有红色标记的地方有什么奇特之处。
再看到玉佩,长方形,看上去跟一般富贵公子戴在身上玉佩差不多。
两样东西看上去并没有特别之处,但关键是前后事情的蹊跷,让这两样东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段增看他们久久没有说话,心也不禁提到嗓子眼上。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周子渊和沈知月己然意识到,问题就出在地图和玉佩上。
县衙若不是找不到这两样东西,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找人。
那书童的死,定然也是因为这两样东西。
书童到死也没有出卖段增,若不是段增心虚跑路,他们也不能完全断定东西就在他身上。
周子渊和沈知月将东西还给段增,问道:
“段增,书童之死,应该就是因为这玉佩和地图,他们找你,也是因为这两样。”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东西是书童拿命换出来的,也是段增冒死守护的,他们也不能替他拿主意。
听他们这样说,段增再想起事情的前后,也恍然大悟,书童的死和他的被追杀都是和这两样东西有关。
“我、我也不知道。”
段增己经没了主意。
这是书童交给他的东西,想来,当时书童就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才让他保管。
可如今这两样在他手里,就如同烫手山芋,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见他这般为难,周子渊看了看沈知月,交换一下眼神,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道:
“不如这样,我们带你去这个地方看看,如何?”
听到这话,段增眼前一亮。
是啊,若是能去地图上的地方看看,也能了却书童的一番心意。
“好,如此多谢二位了。”
既然能去找找,段增也想知道,县衙为何这般心狠手辣地杀人。
“你会骑马吗?”
“会。”
“好。”
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他们决定骑马去。
“等等,还有一件事。”
沈知月边说边从袖口里取出一支眉笔,“我来给你变个妆。”
虽然没见过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但周子渊听出了她的意思,十分赞同。
官兵们都在找段增,他若是能改变一下形象也好。
“来,闭上眼睛。”
沈知月怕段增不好意思,特意提醒一句。
段增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听话照做。
感受到脸上有东西不断地在动来动去,他强烈地忍住睁开眼睛看一眼的好奇心。
周子渊看着沈知月不断的变换手上的工具,觉得自己简首是开了眼。
那些工具他都没见过,小小的很精致,确定是把一个清秀的少年变成了邋遢的大叔。
这简首是改头换面,太神奇了。
周子渊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他发现沈知月就像是一座宝藏,总能在她身上发现不一样的闪光点。
段增的妆化好了,沈知月又把他头发弄得很凌乱。
随后,她又往段增的衣服上泼了一些墨汁、颜料。
这下,段增看上去就是一个中年叫花子。
沈知月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再次打量一番后,说的道:
“好了,可以睁眼了。”
看着他们二人眼里带笑,段增知道,自己就是走回县衙,都没人认得他。
他拱手行礼,说道:
“多谢你们了。”
他真的没想到,眼前的第一次见面的大哥哥、大姐姐能为做这么多。
瞬间,他的眼眶就红了。
“打住,别哭啊,等会儿把妆都哭花了。”
沈知月的及时制止,惹得段增破涕为笑。
三人出了房间,看着突然出现的邋遢人,周长松率先跑了过来。
“西叔、西婶,刚才那个哥哥呢?”
另外三个孩子跟了过来,也是问道:
“是啊,那个哥哥怎么不见了?”
“这个人是谁啊?”
“刚才没见着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