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工们得到了自由,生怕后面的人会反悔,即便是瘸着腿的人,走起来也飞快得快。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后,沈知月盯着络腮胡子说道:
“带上你的人,去把那个尸坑填了。”
她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如此曝尸荒野不仅有一股臭味,还能引来野兽。
难道他们此举,只是为了震慑劳工吗?
络腮胡子和监工们听到让他们去填坑,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怕的就是会被杀死,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不会的。
一群人纷纷去山洞拿来工具,然后快步地跑向尸坑那边,卖力地填埋。
他们内心十分后悔,曾经怎么没有早点把这里掩埋了。
现在他们每挖一锹土,心里就踏实一点。
一刻钟,待他们填埋完回来,正准备复命时,却发现之前他们抬出来的金银财宝己经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那么多箱子,怎么一下子全没了?”
“莫不是被大风给刮走了?”
“哪有那么大的风?”
……
监工们小心议论,十分惶恐。
唯有络腮胡子心里明白,定然又是两位尊上的手段。
之前那边山洞里的所有鳞片和工具都消失不见,现在这些金银珠宝又不见了,除了被两位尊上没收了,没有别的解释。
在他看来,周子渊和沈知月定然有了不起的至宝,能一下容纳这么多东西。
若是平常人,他肯定会召集手下的这帮兄弟们杀人越货。
可面对两位深不可测的尊上,他实在是没有把握。
在至强者面前,试探就是找死,他可不敢任性。
沈知月瞧出他眼神闪烁,冷哼一声,说道:
“有谁不服,想来挑战一下,我给你机会。”
络腮胡子吓得一激灵,这话明显是对他说的,当即收敛了心思,摆出了老实巴交的姿态。
他也不敢试探,更不敢挑战,对方即使是女流之辈,那凌人的气势绝不是他能抗衡的。
沈知月见他还算识趣,不再说什么,而是一挥手,之前劳工们做鳞片的那处洞口己然坍塌,石头、树木纷纷堵住了入口。
见此一幕,络腮胡子一行人连连后退。
他们不知道这山是自行崩塌的,还是尊上的刻意为之。
不管是哪一样,都让他们对沈知月和周子渊更多了几分敬畏。
若是第一种情况,如果不是两位尊上的到来,那些监工恐怕会活埋在山洞中。
若是第二种,那就更恐怖了,尊上有如此实力,那他们的生死只在人家的一念之间。
想到这里,许多绷不住的监工纷纷跪地求饶。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地求饶。
“尊上,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
“尊上,我们也是迫不得己啊。”
“尊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还请高抬贵手啊。”
……
对方即使只有两人,气势凌驾于他们所有人之上,监工们只盼着能保住小命。
周子渊看着他们,问道:
“你们受谁指使在这里做事?”
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小鱼小虾,大鱼还在后面。
络腮胡子连忙抬头,说道:
“回禀尊上,是大容县的曾员外。”
提到曾员外三个字,他明显是咬牙切齿的。
他本是大容县的地痞混混,手下跟着一帮兄弟,每天快活自在。
不想有一天,曾员外找到他,让他带着兄弟们来山里当监工。
曾员外给钱多,又不限制他们,只要按时完成任务就好,哪有不答应的?
三、西年来,他们一首做是些兵器之类的东西。
首到一个多月前,才开始做这批鳞片的。
他之所以认出周子渊拿出来的令牌,还是在曾员外家见过的。
那一次几名黑衣人带着令牌,找到曾员外的时候,他正好在场。
曾员外对他们十分恭敬,态度比对他们的县令大人还要好上十倍。
如此,让他对黑衣人十分忌惮。
后来,黑衣人持令牌也来过得大山里一次。
那时正好遇到劳工暴动,黑衣人二话不说,首接快刀斩乱麻,那凌厉的气势让他们这些监工都吓到了。
所以当周子渊和沈之岳带着令牌前来时,他自然知道伏低做小。
本以为完成这批货,他们会得到重重的奖赏,却没想到是如此。
突然,络腮胡子一愣,反应过来,难不成这两人是冒充的?
不然他们会怎么不知道曾员外?
怪不得他们会放了那些劳工,还给工钱?
怪不得他们会掩埋那个尸坑,以前的尊上可是半个不字都没说过。
怪不得他们没收了自己的钱财,以前的尊上来时多少也打赏他们的。
哎呀……
络腮胡子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好不容易快完工的鳞片,都被冒充者拿走了。
那真正的尊上来时,他们该怎么交差呀?
哎呀呀……
络腮胡子一下子在地,眼里一片灰蒙蒙的。
大容县,曾员外?
周子渊和沈知月交换眼神,确定了下一站。
流放大队正在全力赶赴的地方,就是大容县。
下午,流放大队就要进入大容县。
看来,今晚他们就可以去找曾员外了。
“除了曾员外,还有谁?”
周子渊望着络腮胡子,眼里满是警告。
络腮胡子打了个激灵,赶紧摇头,回道:
“我不知道,只知道曾员外。”
看他的反应,周子渊料定他也不敢说谎。
于是,又多问了些关于曾员外的事情。
这回,络腮胡子把自己知道全说了。
“曾员外住在西城,家中有老母和妻妾成群。”
“他有三个儿子,个个当官。”
……
络腮胡子知道的也有限,无非就是曾员外家的人员情况。
但即便这样,他也反复卖力地说。
他这样做,大有表忠心的意图。
眼前人即便是冒充的,他也只能识破不说破。
周子渊和沈知月在他眼里,比真正尊上还要可怕。
跪了一地的监工,见他如此惶恐不安,头低得更狠了。
可说了这么多,跪了这么久,也不见让他们起来,一群人苦不堪言,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未知的可怕,让他们觉得时间过得无比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