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大逆不道!简直是倒反天罡,这是谋反!”
千郡德行消息, 在经过一系列的隐瞒流转之后,终于传了出去。
同样是世家大族,同样是一方富户,听到这样的消息,谁能不怕,谁能不惊?
是,你昭王对的确为一地亲王,而千郡也的确是你的封地。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这个地方为所欲为d
就是神仙又怎么样,就是亲王又怎么样?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把一地之民赶尽杀绝的到道理。
当然,他们的这个民,特指的是自已和自已同样的人。但没所谓,毕竟在他们眼里,这本来就是真理。
更不用说,各家相互来往,多少年的姻亲故旧,就这么被杀了,连家都被抄了,怎能让人不恨?
若再不做出反应,那抢土地田庄抢民山民田的女王爷,怕不是又要把他们盯上,毕竟他们离潼城,可不远。
“我就不信了,这世上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住她了?娘娘呢?诸位大人呢?都在干什么?难道真不怕把大家伙逼得闹僵起来,生出祸患?”
“哎!谁说不是?但你们也知道,那位的出身可不一般,这天天下那么多人,可不会有人能压得住她。若是劝得住,便不会由得她一个女娃娃,来裂土封王了。”
几个老秃头的老者坐在一起一边吐槽,一边盘算。
最终实在不得已,只好咬牙切齿:“这天底下,到底还还是有地方讲理的,大不了咱们上京城,告御状,我就不信,当着皇上的面,她还敢如此残暴!“
“正是,正是。”其他人连连附和:“她以来就换了潼城郡守,连千郡卫所和守备,都拿下了。这可不是合乎规矩的啊,她要干嘛?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早饭?呸!一个小女娃娃,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端端坐在一边的几个小辈闻言嘀咕一句:“可她不是一般的小女娃娃,她是……”她是神女啊!谁晓得神女会不会造反?
旁边的老头听见他嘀咕,说了一句:“说什么呢?声音大点儿,不要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
“娘们儿可没磨叽,娘们儿杀人杀得驴拉车载的,让你们一群人在这里骂娘。”
“你……”
老头子们被说得瞬间破防,当即抄起鞋底,想要给他教训。
少年直接从屋里跳出来,几个跟头跑走了。
老人们追打不上,只好又坐回去,不过这会儿,就不那么义愤填膺了。
嘴上厉害是嘴上厉害,到底要如何,还得看实际情况。
“千郡所有冠军武将,都被昭王府拿捏到了手里,听说王府还借口收留流民,建了一个巡逻队,同样也是一批人手。”这就是为什么,潼城那些富户,对叶西来的出手毫无反抗之力的原因——她掌握着整个千郡最大的暴力。
“可问题是,她真到底要干嘛?残害当地乡绅,除了能搜刮些许田地之外,也并没有多少好处呀!她把收来的土地租给贫民,得到的租子,还没有富户们给的孝敬高。”
“或者是叶家的阴谋。”
从叶西来身上想不通之后,他们开始往别的地方想。
毕竟叶西来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贵为王侯,还有一个当太后的亲娘。
更何况现在时局混乱,京城有心无力鞭长莫及,千郡可以说,就是属于她个人的地方。
不论怎么想,她也万万没有把自已的东西砸烂的道理。
只有叶家,因为多皇帝的仇恨,或者隐忍多年的野心,可能会仗着亲族身份,诱导年少的小王爷做下这等错事。
毕竟换成任何人想,一个身居高位的女流,和一个手握王爵封地的娃娃,还是女娃娃,这不明晃晃的是娘家的傀儡?
“如何?不如派人前去,私下里觐见太后娘娘,或者她也是控,身不由已?我们只需要表明真心,肯助她脱离叶家的控制,必能让她诚心感谢,结束千郡之乱局。”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其他人只能无奈点头:“如今京中的消息,听得人心惊胆战,据说那倪飞鸣,已经露出本性,行起事来,午全无顾忌。陛下身陷囹圄,便是知道了千郡之现状,恐怕也是有心无力。若能助太后娘娘脱离掌控,从而为死者们沉冤得雪,也是好事一件。”
“正是正是。”其他人连连点头。
不过在座的都是一群老狐狸,绝对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把一切寄托于帮助别人从而得到被赏赐的话好处。
因此等了半晌,终于有人说出了他们每一个人心中想说的话。
“可若太后娘娘没有被控制,潼城所有指令,的确都出于昭王真心呢?”
“那……便不得不拿出吃饭的本事,和她们拼一拼了!”
“做两手准备,若是能让王府当家按照咱们的想法形式,咱们也不在乎继续当个良民。若不能,便也叫这位小女娃娃王爷见识见识,这男人的手段。好叫她知道,这王侯将相,可不是一个小女娃子该争的东西。破天荒捡了大便宜,就该小心收敛着,不要拿出来炫耀为好……”
在几人的一番布置之下,很快,征讨昭王的队伍和步骤就被定好了。
一旦解救失败,便立刻动手制服。
被当成借口也是突破口的叶鸢,还不知道有人正组了队伍,争混呗拯救自已。
她正在小声地和颜姑姑谈论叶西来最近这段日子的行为。
“听说她对禁卫的安排极不满意,已经亲自去看卷宗了,就为了从一众潼城富户中,再找出一些漏网之鱼,该让她抄家。”叶鸢无奈叹息:“张妈妈,你说她这么喜欢抄家,是不是因为我生她的时候,就在抄家现场,她对这事儿有印象?”
“这……哈哈,娘娘怕是多虑了。”
张妈妈哪敢多话,何况哪家正经王爷闲着没事喜欢到处抄家?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也是,她那时候还小,莫约也没什么印象,我就是担心。”叶鸢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别人,终于嘀咕一句:“她这是想干嘛?这些日子杀的人也够多了,要是激起民愤,逼得那些乡绅豪族们联合起来像她犯难,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