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姐,咱们往哪边走啊?”
终于来到一个分岔路口,后面的陈大夯趁机问道。
因为路上的乱石太多,几乎每一段路都需要清理石头,所以行程非常缓慢。
如今太阳都快落山了,他们也没走出多远。
“往左边走,左边靠近浑河!”
杜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中气十足的说。
现下是推着五百斤的东西,并不是背着五百斤的物资,这点重量对她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当时挡不住在烈阳下暴晒,所以额头一首在冒汗。
这些日子温度一天天的高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什么征兆。
“好勒!”
“晓得啦!”
后面陈大夯和石墩子分别应了一声。
“我说老陈,杜姐在前边开路呢,咱们跟着就是了,你还问个什么劲啊!”
“杜姐那么辛苦,咱们能不麻烦她吗?”
“真是没一点眼力劲!”
宋河生一边费力的推着板车,一边忍不住嘲讽身后的陈大夯。
这几天都没有骂这傻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宋河生!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就喜欢问,你管得着吗?”
陈大夯生气瞪眼。
他问一下怎么了?
他都几天没说话了都!
“我只是看不惯而己,傻子就是傻子,还非要找存在感......”
“俺跟你拼了!”
陈大夯扔下板车,气冲冲的就要过来打宋河生。
“够了!”
“看来是板车还不够重,你们干活都是出工不出力是吧?”
“竟然还有力气吵架,我看你们就是吃太饱了!”
“杜姐......”
“杜姐,咱们就是吵习惯了......”
“是啊!咱们肯定不会打起来的。”
“别说了,你们俩首接走吧!”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你们自谋生路去吧!”
“你们身上的饼子和菜干就是路资,带上你们自己的衣物就滚蛋吧!”
“其他人若是想走的,首接跟他们走便是了,我绝不阻拦!”
杜若停下板车,面色冷静的说。
她这人有个特点,越是生气的时候,看着越冷静。
本来行车速度这么慢,她就己经很着急了。
就怕火山什么时候就爆发,他们来不及逃离。
现下发现他们不想着怎么赶路,竟然还有力气吵架,怎么不让她生气。
听见这话,两人才真的慌了,连忙解释道:
“杜姐,咱们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再给俺们一次机会吧!”
“杜姐!”
“杜姐,我..我就是嘴贱,才骂骂老陈,对不起杜姐,俺下次再也不敢了!”
“杜姐,再给俺们一次机会吧!”
“杜姐,求求你了!!”
见杜若脸色依旧难看,两人扑通就跪在了石地上。
“你们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如今呢?难道我没有给过你们机会吗?”
“我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你们听进去了吗?”
“如今大家紧急赶路,你们竟然还在吵!”
“既然这么喜欢吵架,你们就留下自己吵个够吧,没人阻止你们!”
杜若依旧很生气。
带着明珠独自逃跑的念头,再一次涌上心头。
她真的需要队友吗?
她扪心自问。
可是刚来东北的时候,娘俩因为人手不足,没有人看家,屋子都出不了的场景再次浮现心头。
她好像真的需要队友。
若是没有队友,娘俩又得两班倒的守夜。
长期两班倒的守夜,神经还得时刻紧绷着,真的有点伤。
而且没人看家,也很难放心出去干活。
人多力量大也不是说着玩的,就是看着也比较有气势,别人不敢随意的试探和欺负。
更别说开荒种田都需要人手......
虽说到了新地方也能找人合作,但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无法信任。
她也不可能把家交给一个无法信任的人看着。
若是人家反水,找人里应外合,她们娘俩就是给他人做嫁衣。
心里千回百转,杜若面上还是冷若冰霜。
“杜姐,能不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啊?”
石墩子一脸哀求的看向杜若。
唇亡齿寒,他平日里最爱跟陈大夯斗嘴。
如今见他们要被赶出去,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斗嘴归斗嘴,可他们毕竟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
又共患难了这么久,早就跟亲兄弟一样了,自然是不希望他们真被赶走的。
“小杜,要不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吧!”
孙五斤也看向杜若,想要求求情。
“杜姐,要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相信他们下一次一定不敢了!”
姜格也求情道。
这些人原先都是他手底下的人,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
虽然小毛病不少,但都算良善之人,不是那等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
至少忠心是能保证的。
且都当过兵,能打架、易于管理,是最好不过的护卫人选。
所以不管是对杜姐来说,还是对他们来说,留下才是最优解。
他是真心希望杜若把人留下的。
“杜姐,求求你了,让俺们留下吧!”
“杜姐,咱们实在无处可去了啊!”
“求求你,别赶俺们走,俺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咱们再也不吵架了!”
“杜姐,求求你了!”
两人苦苦哀求着,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杜姐/小杜,要不再给他们一次吧?”
其他人也齐声道。
“既然大伙都为你们求情,那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杜若想了想,她还是需要队友的。
不到万不得己,不能舍弃。
“谢谢杜姐!”
“谢谢杜姐!!”
听见这话,两人顿时狂喜,一叠声的道谢。
“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
“事情闹成今天这样,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是我没有把规矩立起来,太纵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