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人世界的广阔版图上,并非所有种族都彻底沦为了野兽般的存在。尽管一部分物种因螶的基因改造而丧失了作为人类的基本生理特征,但它们依然保留着原有的人类思想意识,成为这个宇宙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其中,“羚人”便是这样一个令人唏嘘又充满奇迹的种族,它们被改造成了四足食草动物的外形,无法达成任何文明社会所需的行为。
在螶的统治之下,羚人被刻意培育成了歌手与记忆库,它们的生命似乎只为了记录与传唱而存在。它们的声音悠扬,能够穿透心灵的壁垒,将过往的点点滴滴化作永恒的旋律。然而,当螶的统治终结,留下的是一个满目疮痍的世界,羚人也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它们被迫离开熟悉的家园,躲进了一个封闭的生态圈内,由于被改造为四足行走,过上了类似牧场畜群的生活。这一变化如此突然,以至于羚人几乎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从文明的巅峰跌落至原始的深渊。
在这个人造的生物圈内,羚人虽然拥有了相对安全的生活环境,但它们的内心却饱受煎熬。它们拥有完整的人类思维,能够清晰地感知并理解周围的世界,然而,残缺的动物躯体却限制了它们改造世界的能力。这种身心的巨大反差,让羚人的生活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它们在平原上游荡,组成庞大的兽群,吟唱着关于失落与绝望的歌谣,那些歌声中蕴含着对过往文明的怀念,以及对现状的无奈与抗争。
羚人的信仰与口述传说,几乎完全围绕着这种严重的种族残疾展开。它们相信,自已曾是拥有高度文明的种族,却因某种神秘的力量而陷入了当前的困境。这些传说如同旧日地球上的神话一般,具体而充满戏剧性,它们既是羚人对过去的追忆,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然而,不幸中的幸运,自然选择的力量并未让羚人的苦痛持续太久。在漫长的岁月中,一个微妙而深刻的转变悄然发生。即便思维再发达,意识再迅捷,仅拥有细长四肢与蹄状肢的它们无法进行任何创作,大脑如果不能正确地被利用,它就对种族发展毫无益处。在同样的牧场条件下,那些笨拙而蒙昧的羚人反而更容易适应牧场环境,虽然因为身体的改造限制而无法像先辈那样迅速成长,但它们的愚钝却让它们能够更好地安于现状。相反,那些开化而痛苦的个体,则逐渐在竞争中处于劣势,最终被淘汰出局。
大约经过了十万年的漫长岁月,羚人的种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的后代逐渐取代了先辈,它们依旧保持着四足行走的形态,在饱食终日里安静生长,不再传唱同时也不再痛苦,这一种族就这样沉寂下来。
这一切的变化,都证明了进化的力量是何等的神圣与不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