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一瞬间怔住了,他完全无法想象这种话会从诺克·艾瑞尔口中说出来。
他盯着诺克·艾瑞尔,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出别的痕迹。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只有直白的侵略性。
季鸣珏坐在沙发上,原本显得从容的姿态微微一僵。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随着诺克·艾瑞尔的一举一动紧紧锁定在两人之间。
这明明不关他的事,那种突如其来的愤怒和不满,连他自已都没来得及分辨清楚来源。
“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时玉感觉自已的喉咙发紧,但是并不怯懦。
“当然知道。”诺克·艾瑞尔向前迈了一步,他的身影遮住了头顶的光,整个人仿佛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低沉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想吻你。”
时玉眯起眼,指尖微微蜷起,却没有后退一步。他沉默地凝视着诺克·艾瑞尔,像是在衡量对方到底有多认真的成分,眼底冷光微闪。
“卡。”
这句话打破了所有僵持,也令季鸣珏愕然。他以为时玉会愤然拒绝,甚至可能甩头离去,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彻底愣住。
那为什么时玉会拒绝和他在一起的要求,却选择这微不足道的两千万。
明明季鸣珏都可以给他。
时玉真的伸出了手,掌心朝上,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他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诺克·艾瑞尔,没有一丝,也没有任何羞涩,那种冰冷的平静反而让进一步加深了诺克·艾瑞尔的。
这是诺克·艾瑞尔前所未有的感觉,一种陌生又无法压抑的渴求。
他喜欢上时玉了吗?不,至少他不认为这是“喜欢”。
但就在某一刻,诺克·艾瑞尔发现自已无法移开视线。他很清楚自已想要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吻他。
这种念头直白又强烈,却也危险而克制不住。
诺克·艾瑞尔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白色的银行卡,递向时玉。
时玉接过卡,就像交易的一方只是递了一张普通的支票。
“你还不走吗?”时玉转过头,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
他的目光淡然,却透出一丝隐隐的疏离,他没有让别人看着他和别人接吻的癖好。
季鸣珏微微一愣,随即站起身。他的神情复杂,但终究没有说什么,离开了房间,他也没有兴趣看别人接吻。只是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心底那份烦躁感却挥之不去。
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诺克·艾瑞尔和时玉两人。
“我吻你?”时玉好像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个吻值两千万,时玉可不觉得自已吃亏。
“嗯。”诺克·艾瑞尔眼底蕴含着侵略性的期待,直直地锁定时玉的脸。
时玉没有多言,甚至连表情都未曾变换。他直接迈出一步,微微踮起脚尖,直直地吻上诺克·艾瑞尔的唇畔。
这个吻简单、直接,毫无拖泥带水,也没有一丝情感的掺杂。时玉的动作果断得令人心惊,仿佛这不过是完成交易的一个步骤,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
不过几秒钟,一个简单的吻就完成,时玉毫不留恋的退下身。
然而,他刚想转身离开,一股力道却猛然拽住了他的手腕。时玉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诺克·艾瑞尔已经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颌,将他的脸强硬地抬起。
“不够。”诺克·艾瑞尔吐出两个字,便俯身重重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再是平淡无奇的交易,而是掠夺与宣示主权般的强势。他没有给时玉任何退缩的机会,手指扣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颈,将他牢牢困在怀中。
时玉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炙热的气息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他试图挣脱,却发现诺克·艾瑞尔的力气大的惊人,根本不给他任何余地。
唇齿相触间,那股浓烈的侵略性让时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他冷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但眼底依旧是拒绝与抗拒的冷意。
空气被压榨得越来越稀薄,时玉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时玉拼命挣扎,指尖甚至掐进了诺克·艾瑞尔的手臂,可这一切都没能让对方有一丝松懈。
那吻炙热而强硬,带着某种掠夺与侵占的意味,令时玉感到一阵眩晕。他几乎要窒息,胸口的空气被抽离得一干二净,迫使他不得不抬手抓住诺克·艾瑞尔的肩膀,试图稳住自已的身体。
时间像是过去了一分钟,又或者一小时。
诺克·艾瑞尔终于松开了手,他的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这场侵略完全掌控在他的节奏里。时玉趔趄着后退一步,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从深海中挣扎浮出水面一般。
空气重新涌入肺部的瞬间,时玉没有丝毫犹豫,他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诺克·艾瑞尔的脸上。
时玉手指微微颤抖,显然气得不轻。他的目光如同冰刃,狠狠刺向眼前的男人,毫无保留地宣泄着自已的愤怒和厌恶。
诺克·艾瑞尔的脸被打得微微偏向一侧,但他没有躲避,也没有愤怒,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完全消失。
房门在他背后重重关上,整个房间瞬间沉默下来,诺克·艾瑞尔静立在原地,眼神凝视着时玉离去的背影。没有追赶,也没有言语,只有那抹深沉而复杂的情绪,悄然弥漫在空气中。
或许,只有诺克·艾瑞尔脸上那道火红的巴掌印,才能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时玉走的很快,他不想再多停留一秒。
季鸣珏没有离开,他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旁,静静地注视着时玉离开房间的背影。
时玉的嘴巴明显的红肿,季鸣珏第一眼就注意到那个痕迹。
时玉没有理会季鸣珏那肆无忌惮般探究的眼神,直至离开礼堂。
房门被轻轻推开,季鸣珏走进了昏暗的房间。他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刺眼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四周,映照出诺克·艾瑞尔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诺克·艾瑞尔没什么反应,甚至不用季鸣珏询问,他脸上那道鲜明红肿的巴掌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季鸣珏就已经猜的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空气沉重,两个男人都没有开口,房间的安静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住,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沉闷。
诺克·艾瑞尔打破这份凝固的宁静,他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季鸣珏怎么看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佻,“还挺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