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时间到,请考生停止答题。”
宋佳乐的笔在草稿纸上停滞了片刻,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死死盯着物理试卷第二题的空白处,仿佛不愿接受眼前的现实。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手中的笔随之缓慢下垂,心中难掩的焦虑与不甘涌上心头。第二题他甚至才刚刚开始写了一点…… 他咬紧牙关,突然意识到自已无法再填补这个空白。
宋佳乐几乎是本能地转头望向时玉,心中瞬间升起一股怀疑:他做完了?真的做完了?
江文雅的情况甚至不如宋佳乐,只是她并未表现出如宋佳乐般的焦虑,但脸上却掩不住一丝沉重。
江文雅快速翻阅自已的试卷,目光停留在物理试卷的第一题上,心中不禁叹息。
那道题,他完全没时间解答。
江文雅低下头,轻轻叹息,但还是立马起身准备交卷。
她的目光依然不自觉地瞟向时玉,但现在,江文雅有一种直觉——时玉或许真的是个完全不同于传闻中的人。
教室里依旧安静,只剩下监考老师步伐轻缓地走动,收集答题卡的声音。
宋佳乐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认命一般。他飞快地写下几个符号,合上试卷,抬起头时眼中充满疲惫与不甘。
他站起身,把答卷递给老师,沉默地走向教室外,但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时玉的背影。
宋佳乐和江文雅紧随其后,也走出了考场。三人一前一后,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神态。时玉的从容、江文雅的复杂、宋佳乐的压抑,交织在这静谧的氛围中。
考试结束的瞬间,论坛直播的讨论瞬间炸开了锅,消息以惊人的速度刷新,各种观点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
“时玉居然是第一个交卷出考场的人!”
“要么天才,要么瞎写,没别的可能了。 ”
“不过物理和数学的第四题是真超纲啊……我听说连研究院里的一些教授都头疼这种题目。”
“江文雅和宋佳乐几乎同时出来,但他们的表情完全不一样。江文雅看起来还算平静,虽然明显有些疲惫,但宋佳乐就不太妙了,脸色超差,跟失魂落魄一样。”
正当大家还在猜测考生的表现时,突然一条重磅消息刷了屏:
“最新消息!学院内部爆料时玉在数学第四题里提出了一种全新的理论,研究院已经派人核实答案了。”
“楼上疯了吧。”
“没睡醒就接着睡孩子。”
爆料消息只存在了短短半分钟就被强制删除,直播间的人也没太在意,只当爆料的人引不起噱头偷偷删了。
最年长的监考老师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语气急切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孩子,请等一下。”他快速走到时玉面前,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
时玉停下脚步,转头平静地看向这位老师。时玉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你们……”老师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一旁好奇的宋佳乐和江文雅,缓缓说道,“你们先离开吧,我有些话想和这位同学单独说。”
宋佳乐和江文雅相互交换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和好奇。尽管心中有些不安,但他们还是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出了考场,留下了时玉和那位年长的监考老师。
老师目送两人离开后,才转过身来,目光严肃但带着些许的复杂:“孩子,我姓张,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单独留下你。”
时玉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老师,态度恭敬:“张老师,您是想问我关于第四题的事吧?”
张老师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整理自已的思绪。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是的,时玉,关于你在数学第四题里提出的‘拓扑量子态映射’理论,老实说,我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它的复杂性超出了我们目前理解的范畴,研究院那边已经派人来核实该理论。”
“如果没问题,你应该知道这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时玉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默默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没有偏离张老师。
“老师,您也看到了,第四题的解答是基于现有的一些理论研究上进行的推演。我在答卷上也标明了参考的部分,其实我本身也不清楚‘拓扑量子态映射’理论的可行性,只是第四题没有其他思路才那样写。”
张老师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没有预料到时玉会这样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变得更加审慎,似乎在分析时玉的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这番话让我有些吃惊,时玉。你说你不清楚‘拓扑量子态映射’理论的可行性?但是你在解答中展示出的深度和构思,完全不像是没有自信的表现。”
时玉依然保持着冷静的表情,轻声说道:“老师,我不否认,自已在思考问题时确实尝试过将一些前沿的理论进行联系和推演,但这并不代表我对它的最终可行性有充分的把握。我承认,‘拓扑量子态映射’的提出是一种大胆的尝试,但它仍然只是理论上的推演,并没有经过严密的实验证明。”
时玉其实也没说谎,不论是在现在的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时玉都没有进行过严密的实验证明。
张老师注视着时玉,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仔细琢磨他的话,“的确,任何一个理论,如果没有足够的实验证据,终究只能停留在假设的阶段。”
“不过,单凭你在第四题上的推理过程,已经展示出非凡的理论深度。我相信,这并非是随意的推演,而是经过你深思熟虑的结果。”
时玉知道张老师此刻在审视自已态度,也知道这一刻的重要性。他微微垂下眼帘,轻轻开口,声音平静而沉稳:“感谢老师的认可,但实际上,我并不认为自已做了什么突破。我的思路,只是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进行了一次延展与整合,是把已有的理论推向了更远的地方。”
张老师静静听着,眼神深邃,并未打断时玉。时玉的这番话,沉着冷静,充满思考,却也在隐约透露出他对科学的敬畏与谦逊。
他并没有因为自已提出了一个新理论而急于表现,而是谨慎地将其置于一个科学探索的框架中,避免过早地标榜自已的成就。
“孩子,你很谦虚。”张老师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认可。谦逊同样是一位优秀的科研者需要保持的高贵品格,那样才能走的更长更远。
“不过,研究院的专家已经到了学院。”张老师顿了顿,淡淡一笑却略显严肃,“请和我来一趟,孩子。”
时玉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