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艾瑞尔在时家提着行李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所到之处基本上都收到了来自各界人士怪异的目光。
秉持着只要自已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时玉只当自已什么都没看见。
“诺克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时继明大老远就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看清是诺克·艾瑞尔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这可是位大佛,能来参加这场宴会就已经是很给时继明面子,时继明可不敢怠慢他。
诺克·艾瑞尔礼貌一笑,解释道。
“时伯父,时玉正好有事,我帮他搬行李箱。”
一听这话,时继明心都快跳出来了,转而斥责起一旁的时玉。
“这怎么行,哪有让客人做事的道理。”时继明像换了一副面孔给时玉使眼色,“你还不拿走你的行李箱,显得你多没教养!”
时玉也是服了这两个癫公,不要诺克拿行李箱他非要拿,现在时继明又骂他没教养。
“你误会了,是我自已……”诺克想开口解释。
“你这么有教养,怎么还能厚着脸皮给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私生子办个宴会接风洗尘?”
一句话惊的客人耳朵都竖了起来,虽然大家心里都门儿清,但没人放在明面上讲。
现在倒好,时继明自已的儿子说出来了。
时继明的脸色马上就黑了,额头上青筋暴起,但是碍于人太多不好发作。
“时玉,你要反了天了是吗!”
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时玉听到耳朵都要起茧了。
他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得大一点,干脆让时继明和宋佳乐把脸丢的更彻底一些,就当给原主报仇。
“怎么,敢做不敢当?这就是你的好教养?”
时玉的声音丝毫没有收敛,楼上的宋佳乐发现楼下的异常也赶紧跑了下来。
“那该说不说宋丽婷的魅力也是够大的,死了这么多年都让你念念不忘,宠庶灭嫡这种遭天谴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宋丽婷就是宋佳乐的母亲。
时继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失措,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时玉怎么会知道宋丽婷?
一旁的宋佳乐更是意料之外,呆滞的看着时玉。
“你……”时继明想问个清楚。
“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她?”时玉猜中了他心中的想法,下巴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
“就不告诉你。”
随即拉过诺克·艾瑞尔的手臂,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大门,留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时继明和来不及散发圣母心的宋佳乐留在原地。
树木在夜色中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巨人,枝叶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时玉松开抓住诺克·艾瑞尔的手,没注意诺克·艾瑞尔的表情,心里还在回味时继明那吃了脏东西的表情。
“你好像很高兴。”诺克·艾瑞尔道。
这不是废话吗?
“嗯,很高兴。”时玉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承认。
“你变了很多。”诺克·艾瑞尔又说,现在的时玉简直与之前那个蠢货天差地别。
“说的没错,但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状态。”时玉轻松的说,晚风拂过他的发梢,他的眼睛在夜里很亮。
“是很不错。”诺克·艾瑞尔看着他的眼睛,果断赞同。
时玉真是,越来越吸引他的兴趣了。
诺克·艾瑞尔想把时玉正裹着的那一层薄纱撕开,探究他隐匿在背后的秘密。
时玉看了一眼周围,光顾着装叉一不小心跑的太快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车在哪,我们走吗?”
算了,诺克应该认识路,把问题抛给他让他来带路。
反正是他自已要送的,时玉可没有强迫他。
“嗯。”诺克·艾瑞尔点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走,时玉跟上。
在车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刚刚两个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拉着诺克时继明不至于冲上来揍他,时玉的话才稍微多一点。
时玉靠着车窗,大脑放空的看着外面转瞬即逝的画面。
诺克·艾瑞尔偏头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不过半小时就到了时玉在学院的别墅,诺克·艾瑞尔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给了时玉。
“麻烦你了。”时玉礼貌的道谢,不过这并没有改变他心中要远离主角这一堆破人破事的决心。
今天就算了,明天咱们就say goodbye。
“真觉得麻烦我的话,可以请我进去坐坐。”
诺克·艾瑞尔很自然的说。
给点染料他还真开上染坊了,时玉尬笑一声。
“太晚了吧,家里也没收拾。”
其实才八点多,根本不晚,都是借口。
诺克·艾瑞尔看起来也有些苦恼,但还得松了口。
“那下次吧,我先走了。”
时玉点头,“拜拜。”
今天过后最好再也不见。
见诺克·艾瑞尔驾车离开,时玉才拖着行李箱回家。
诺克·艾瑞尔并没有回到学院的住处,车开到半路就接到季鸣珏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
季鸣珏现在在的地方可能比较嘈杂,声音有些被遮盖,好在诺克·艾瑞尔听得清。
“什么事?”诺克·艾瑞尔没有回答,反问季鸣珏。
“墨韵,现在过来。”
墨韵是一个酒吧的名字。
“行,我现在过来。”
另一边,时继明今晚可算是丢了个大脸,气的把书房里的东西摔了个乱七八糟。
时玉现在就是翅膀太硬,竟然敢和他叫板!
时继明的眼中划过一瞬暗芒,随即嘴角扯起一抹笑,看来他是得让时玉吃点苦头才行,这是忤逆他的代价。
他不会以为手中有点股份就能无法无天?简直痴心妄想。
时继明有的是办法让他把手中那点股份吐出来。
诺克·艾瑞尔伸出手缓缓推开包厢的门,随着门缝逐渐扩大,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瞬间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迅速弥漫在了周围的空气之中。
里面的人不少,不过都是熟面孔,应该是从时继明宴会之后过来的。
“诺克少爷。”
有人叫了他一声,诺克点头然后环顾一周看到季鸣珏。
季鸣珏坐在沙发的正中央,诺克·艾瑞尔走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下。
季鸣珏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酒杯,微微仰头,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小口酒。
“斯顿已经接手了青石湾的那个项目,这两天就会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 ”
斯顿是诺克的哥哥,虽然是哥哥,但在他们这种家庭,却没有什么亲情。
他们都恨不得搞垮对方。
“这么快,看来我高估了他的智商。”诺克·艾瑞尔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
“上次你摆了他一道你爹发了那么大的火,现在你又精心给他策划了那么久的局,他跳进来不奇怪。”
季鸣珏和诺克·艾瑞尔本质上都是冷心冷肺的人,心里没有一点对斯顿的同情。
相反,他在这场骗局中也出了不小的力,否则斯顿也没那么快上当。
“干一杯。”诺克举起酒杯,和季鸣珏的酒杯碰了一下。
然后一饮而尽。
撕下伪装的诺克·艾瑞尔,简直和在时玉身边天差地别。
“你和时玉去了哪?”
季鸣珏随口问。
“学院,他搬出去住了。”诺克·艾瑞尔微微抬起头,重新装上一杯酒。
“嗯。”季鸣珏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