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们除夕快乐呀,在这里我祝大家新岁吉祥,岁岁平安!】
时玉的生活似乎变得充裕了起来,虽然变得更忙碌,除去实验室和教室两点一线的生活,现在部分时间还分给了汇演大厅的排练。
时玉似乎总能平衡好时间,上午还在实验室处理复杂的实验数据,下午就能出现在排练厅,手中拿着已经被做满笔记的剧本。
瑞安·李教授甚至也听说了时玉主演康德拉的消息,还说到时候会抽出时间亲自去观看表演。
实验室内,机器的嗡鸣声渐渐平息,时玉整理好实验设备后,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准备出发去汇演大厅。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延川放下了手中的实验材料,视线随着时玉的动作移动。
他靠在实验台旁,语气中透着几分随意:“要走了吗?”
时玉微微点头,语气淡然:“嗯,还有排练。”
沈延川扬了扬眉,双手抱胸,轻轻靠在实验台边,目光落在时玉的侧脸上。
“最近排练很忙吧?连实验室的时间都压缩了。”
“还行。”时玉语气平静,他将实验桌上的最后一份资料放回原位,转身拿起外套。
见时玉终于要走,沈延川像是在琢磨什么,随后才顺势抛出自已真正想说的话:“我能去看看吗?”
时玉的动作微微一顿,手指扣住外套拉链的瞬间停了下来。
他抬眼扫了沈延川一眼,目光中没有多少起伏,却透着一丝探究。
“你去还要我同意?”
时玉的声音淡淡,像是没听懂沈延川的话。
“如果要,那可以吗?”沈延川问,语气轻松,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时玉,像是等待对方一个微妙的反应。
时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语气依旧波澜不惊:“随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推开实验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那身影干净利落,像是根本没把这沈延川的话放在心上。
时玉走后没两分钟沈延川就跟了上去。
汇演大厅距离实验室并不远,再加上时玉走的并不慢,几乎没到十分钟时玉就到了汇演大厅。
舞台上灯光明灭,工作人员在舞台两侧调试音响和道具,其他演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排练或讨论。
时玉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整个大厅,然后径直朝后台走去。
话剧需要的舞台场景基本已经快搭建完成,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细节。
后台灯光稍暗,德利昂正站在一张长桌前,和几位舞台监督讨论着什么。他一手拿着剧本,一手在旁边的便签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字,神情专注而认真。
时玉站在不远处,目光扫过桌上的剧本和便签,没有急着上前打扰。他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直到德利昂和舞台监督结束了讨论,才缓步走上前。
“老师。”时玉的声音不高,但清晰而沉稳。
德利昂抬头,见到时玉,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从严肃变得柔和了许多。
“时玉,”他放下手中的笔和便签,微微点头,“正好来了。所有的服饰和道具基本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去更衣室换上康德拉的服装,我们准备开始第一幕的排练。”
时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德利昂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欣慰和期待。他重新拿起剧本,低声对旁边的舞台监督说道。
“第一幕的灯光和音效,一定要与他的气质契合。康德拉,孤独又矛盾的灵魂,是这一切的核心。”
舞台监督点点头,迅速翻开手中的笔记做下记录。
另一边,更衣室内,时玉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袭整齐摆放在衣架上的戏服。
那是一件深红与金线交织的长袍,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历史感。长袍的布料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仿佛每一寸都织满了繁复而庄严的教皇纹饰。
袍身上,用金线精心刺绣的藤蔓与荆棘图案交错着生长,象征着神权的荣耀与牺牲。
下摆宽大,垂坠感十足,镶边处的金色流苏在光线下微微颤动,承载着一场未曾揭开的历史篇章。
时玉站在衣架前停顿了一秒,眼神轻轻扫过戏服的每一个细节。
接着他伸手取下长袍,指尖触碰到布料时,感觉到了那种丝绸与金线交织的微妙触感,既温润又带着些许冰凉。
光是看着这件衣服,时玉便能感受到它蕴含着的一份无形的责任与枷锁,将它的主人拉入某种深沉与罪责之中。
换上戏服之后,时玉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已,那双向来平静的眼眸此刻却显得复杂起来。
他看到的却不再是自已,而是一个游走于神性与人性之间的孤独者,一个掌控权力、信仰却摇摆不定的灵魂。
除去教皇的服装之外,还有配套的白色假发以及皇冠和权杖。
时玉伸手取过桌上的白色假发,白色的长发柔顺地贴合在他的头皮上,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毫无违和。
最后,时玉戴上皇冠,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已,拿上权杖离开了更衣室。
德利昂一直等在更衣室门前,当时玉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了过去。
德利昂站在原地,目光细细地打量着时玉。那一刻,他的视线不止是在看时玉的外表,更是在审视一个舞台形象的灵魂轮廓。
随着时玉一步步走近,他真的看见了康德拉——那个孤独而矛盾的教皇,一个在神与人之间踽踽独行的复杂存在。
德利昂微微扬了扬嘴角,随即快步上前几步,双手轻轻按在自已的剧本上,像是面对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时玉,”他的声音低沉而饱含深意,“我很庆幸选择了你。现在的你,就是我理想中的康德拉。”
时玉微微一愣,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已手中的权杖,他不太擅长回应这样的情感表达,但他能理解德利昂的心情。
当自已笔下的角色真正从文字中鲜活起来,甚至站在自已面前,那种复杂的情感或许只有德利昂自已能完全体会。
他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德利昂,像是在用眼神回应这份认可:“谢谢您的信任。”
德利昂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转身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时玉跟他前往舞台。
沈延川坐在最前排的座位上,他知道时玉去了后台,所以安静的等在这里。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后台传来,沈延川抬眼看过去。他的目光穿过略显昏暗的灯光,最终落在一个身影上。
当时玉缓缓踏上舞台时,沈延川的瞳孔微微一缩,甚至忽略了其他人口中惊叹。
沈延川从未见过这样的时玉,他的淡漠、张扬此刻似乎全部被抛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神性。
那是一位从深渊中走出来的神明,兼具威严与悲怆。
沈延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呼吸变得缓慢,心脏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攥住。
他完全沉浸在这短暂却令人窒息的视觉冲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