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的时候陈皮猫着身子,谨慎地在长沙城穿梭,好像担心被什么人发现。
眼瞧着看见了红府,便快步上前,也不知是在担心什么,绕道后面翻墙进去。
“你这孩子,翻墙作甚?”红枳就站在围墙前面一些的位置。
陈皮拍拍身上的灰,“这不是怕陆建勋那个贼人发现我回来报信嘛。”
红枳在下午便收到了线人传报,这陆建勋在霍锦惜那吃了瘪就去找陈皮了。
好像是想篡夺陈皮把四门取而代之。
但是陈皮这小子面上迎合着,背地里冷笑连连,心黑得很。
“黄葵水蝗这人功夫不错,但是为人不行仇家遍地,陆建勋怕是想借着你给九门制造麻烦,从而扳倒张启山。”想着陈皮一会儿还是要翻墙出去,红枳便站在原地不动。
“我平日里虽然瞧不上张启山这个人,但我知道这陆建勋是个什么东西。”陈皮冷哼一声,“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竟然还打起我的主意了。”
“小爷,谁是小爷?”红枳抬手敲了陈皮一下,“这黄葵水蝗没想到这么招人恨,连刚来长沙的陆建勋都打他的主意。”
“既然这样……”红枳语气一顿,看向陈皮,“你就遂了他的意,借陆建勋的手成为这九门中的四爷。”
“师叔!”陈皮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敢置信,没想到红枳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师叔……”陈皮语气有些低落,他这次不能听师叔的了。
自已之前和红家的祖辈起誓,只要师叔能醒过来,自已便不再造杀孽。所以这黄葵水蝗自已是断不会出手的。
“你不想那便算了。”红枳看出了陈皮内心的踌躇。
陈皮感觉自已让红枳失望了,连忙抱住的腰不让他有半分动作,“师叔你别不要我,你如果想让黄葵水蝗消失,我现在就去把他杀了。”
“你这孩子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红枳揉着陈皮的脑袋安慰,“我这般不近人情吗?你是我带大的孩子,我定是向着你的,你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逼你做。”
“这陆建勋现在就是想参入九门,把张启山扳倒自已坐上那位置。”红枳拍拍他的背,“能阻止陆建勋的办法多的是,没说只有你杀了黄葵水蝗这一条路。”
“嗯。”陈皮的声音闷闷的。
“等张启山回来了,我会去找他商议,现在陆建勋还翻腾不起什么水花。”红枳手上用些力气把陈皮推开些,“在晚些就更冷了,你现在先回张启山府上。”
陈皮没想到红枳会这么快让自已离开,委屈地朝红枳一拜,转身就要上墙。
红枳一把拉住陈皮的手腕,“你这孩子脑子冻坏了不成,既然不打算和陆建勋虚与委蛇了,那还怕他发现什么?”
陈皮挠了挠头,跟着红枳往大门那边走。
把陈皮送到门口的时候,红枳把自已的披风接下来给陈皮披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这孩子出门也不多穿些衣服。”
陈皮想要把身上的披风拿下来,但是被红枳按住了手,“若是担心我生病,你现在便早些回去,我现在也好回去歇息了。”
“那师叔我先走了。”陈皮见红枳坚持,只能快步往张启山的府邸跑。
“少爷,既然小少爷走了,您也快些回去吧。”管家看红枳还站在那不免有些担心。
“你怎么也和陈皮一样了?”红枳嘴上调侃一句,转身朝自已小院走。
管家跟在红枳身后搓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家少爷现在喜欢逗弄人了。
“少爷您也才大小少爷三岁,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他爹呢。”管家是看着红枳长大的,对他自然是多了心疼。
二月红就没这担心劲了,红枳从小不受红班主重视,长大了些身体便不好了,反观二月红,除了风流别的没什么。
“我把他养大自然是要对他好的。”红枳在自已房前站定,转过身看着管家,“房叔,儿时多亏有你照看,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管家眼眶有些泛红,“少爷这说的哪里的话,我是这的管家,照顾这红家的每个人那都是我分内的事。”
“儿时父亲忽视我,连带着府中的下人也是,只有房叔您一如现在这般对我,这么多年辛苦您了。”红枳微微躬身。
管家着急立马上前扶着红枳,“少爷从小懂事,从不让我劳心。若是少爷觉得我做得好,便让我一辈子在府上侍奉主家。”
“只要您愿意可以一直留在红府。”红枳拍了拍管家的肩,“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管家行礼后离开,他想留在红府是真心的,他自15岁便跟在红班主身后当伙计,红班主掌家之后,自已也被放在了管家这个位置上。
红班主把自已当兄弟,这红府上下对自已也颇为敬爱。若是离开了这里,在这个世道上,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