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城之后,滇帝就迫不及待召杨召入宫面圣。
“拜见父皇。”红枳跪地行礼。
滇帝笑得一脸慈祥,快步上前扶起红枳,“我们父子间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这次你领军为国争回城池,为父很是欣慰啊。”滇帝抬手按住红枳的肩膀,“不仅如此,你们还为国打下了三座城池,如今我国实力强劲,未来想必更甚啊!”
滇帝说着,突然停顿下来,认真盯着红枳,“可是为父老了,前些日子找到了一个活下去的办法,我知召儿一向孝心,一定会帮助为父的!”
杨召与宣文远一起战斗,他们的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他们的锋芒已经波及到滇帝了,自第一次胜仗开始,数不清的奏折送来,大多都是立杨召为储君的想法。
我还没退位!滇帝面色带上狠厉,功高盖主自古以来就是不可取的。
更何况,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人愿意割舍,滇帝想永远握着手中的权利,永不消亡。
“父皇,儿臣不知您在说什么。”红枳虽然已经知道了滇帝的打算,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
“你之后便知道了。”滇帝不管杨召同不同意,自已居于万人之上,所有人都必须听自已的。滇帝转身离开,在走之前还摆摆手示意身后的方士。
众多方士围住红枳,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取血、装血的器物。
“二皇子殿下想必也不想陛下苦恼吧。”一个方士在红枳耳边低声道,随后按住了红枳的一只手臂和身子,迫使他跪下。
另一个方士按着红枳的另一只手臂。
双臂被方士用力按着,红枳跪在地上略显狼狈。
“二皇子殿下,你若是不挣扎我们还能快些结束。”方士笑着拿刀上前。
刀剑没入红枳的身体,方士看见他痛苦的表情很是兴奋,抬手把刀拔出。
血液喷洒出来,不仅染红了红枳的衣襟,连方士的身上都溅满鲜血。
众多方士拿着器皿一拥而上,想要用二皇子的血向滇帝讨要赏赐。
胸口的血慢慢止住了,红枳的手臂被方士划了一道又一道伤口。
红枳只觉身体的血液流失,开始发冷。但他的身体被方士按着,连环抱自已的资格都没有。
等这具身体再也流不出血的时候,红枳被方士像对待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无情的扔在地上。
原来,二皇子杨召生前所经历的这么痛苦……红枳闭上眼之前想着。
宣文远在好友面圣之后就不觉开始心慌,但时间已晚宫门关闭,他一直守在宫门外,但一直未见好友出来。
第二日一早,宣文远便强撑着精神去找杨召。
“杨召!”宣文远走进大殿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人不敢置信,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自已的好友就不在了呢?
宣文远颤抖着走近,伸出手,杨召真的死了!
“杨召我带你回去,毓秀他们肯定想你了,我带你回去见见他们。”宣文远把杨召抱起来,他们昨日到的都城,杨召家都没回便被召入宫中,连妻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宣文远抱着杨召回他的府邸,走前转身看着宫门,神情琢磨不透。
当宣文远带着血淋淋的杨召站在皇子府的时候,又颇为懊恼,自已这样带着杨昭回来不会吓到他的妻儿吧?想着宣文远有些犹豫地带着杨召转身。
“文远!”正巧准备外出的陆毓秀瞧见一人,是自已夫君的好友,想来是找夫君有事,但夫君现在尚不在府上,那便想着把人叫住解释一下。
“文远,昨日父皇把召哥叫去宫里了,现下还未归家,你若有事等召哥回来了我帮你……”陆毓秀走近,看见身体僵硬的宣文远觉得有些不对劲,当走到宣文远身前看见倚着他的人,一瞬间就失了声。
“我们进去说吧。”宣文远沉默着带着杨召往里走。
陆毓秀跟着进去,泪水顺着脸颊大滴大滴落下。
她与杨召自小相识,到了年纪便自然订了婚,及笄礼过后,杨召便求娶自已过门,这几年来杨召只有自已一人从未抬小妾,对自已更是尊重有加,在前几年两人育有一子,一家三口过的很是温馨惬意。
但现在……原以为召哥被叫入宫中,是因为军功,没想到……
两人把杨召安置好,宣文远把自已知道的都告诉了陆毓秀。
片刻沉默后,宣文远打破了这段寂静,“我准备刺杀滇帝。”
陆毓秀出生于将门,自是不怕这些,“我会书信我爹,既然滇帝如此绝情,那我们便在绝些。”
“若我弑君成功,我会扶持杨瑞即位,我会辅佐他直到他成长起来。”
陆毓秀朝宣文远躬身,“那便辛苦文远了,若是需要,将军府上下皆可为文远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