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白惜年在自已面前倒下,萧向恒一向冷静的心绪成了乱麻。
萧向恒一把将人抱起,直奔车库。
沈知年站在原地,回头看向远去的背影,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一点一点流失。
一直以来,萧向恒都很在意他。
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他喜欢女孩子,但也享受萧向恒对他的在意和偏心。
他其实很怕萧向恒谈恋爱,他怕萧向恒有了对象后,对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好。
萧向恒生来就是豪门贵公子,长得好,能力也好,追他的人一直都很多。
但以前的那些追求者大多受不了三番四次的拒绝,基本上在被拒绝了几次后就更换目标了。
不像白惜年,明明被萧向恒拒绝了这么多次,竟然还不肯放弃。
一阵轰鸣声响起,沈知年快步走到了门口,只看见了跑车留下的一串尾气。
白惜年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五个小时后了。
他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扶着床沿缓缓坐起。
四周的摆设他很熟悉,他上次易感期也是在川河医院的隔离病房度过的。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巨大的委屈感涌上心头,白惜年有点想哭,又觉得自已太矫情了,仰着头将眼泪憋了回去。
“好点没?”
白牧川进来时,白惜年望了望白牧川的身后,没有见到萧向恒,心里更委屈了。
“哥,他说他不记得他昨晚说过什么了。”白惜年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望着白牧川。
白牧川抬手摸了摸白惜年的头,安慰道:“他不记得就算了,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可我真的很喜欢他。”白惜年满眼认真地道。
白牧川:“或许你只是喜欢他的信息素。你俩的信息素匹配度有97,生理上确实很容易互相吸引。”
白惜年摇头,“不是因为信息素,我第一眼见他时就很喜欢。”
“真是拿你没办法。”白牧川看了一眼几乎快空了的吊瓶,按了呼叫铃。
护士过来后,白牧川交代了几句,又离开了病房。
萧向恒刚刚一直在病房外,病房门没关紧,白家两兄弟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白惜年说第一眼见他时就喜欢他。
萧向恒记得他俩第一次见面是在半年前的一次商务晚宴。
那时他俩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他隐约记得有个人撞到了他,然后他顺手扶了那人一把。
至于那人长什么样,萧向恒早就没有印象了。
不过他记得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
那人是白惜年吗?
白牧川:“萧总,去咖啡厅聊聊吧。”
萧向恒:“好。”
两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出色的外貌吸引了周围大半人的目光。
白牧川率先开口:“萧总,虽然我弟以前在感情这方面是混了一些,但他最近这半年确实还算乖。”
萧向恒:“可是我不喜欢他。”
白牧川抿了一口咖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家alpha以前也不喜欢我,但我们现在很幸福。”
萧向恒垂着头,沉默地盯着面前的咖啡。
白牧川叹气道:“本来我是不想管的,他愿意追就让他追,被拒绝得多了,他就死心了。”
“但刚刚医生说,他的腺体出了点问题,药物治疗的同时还需要伴侣的信息素安抚。”
“他现在这么喜欢你,我也无法说服他换个喜欢对象。”
萧向恒闻言,抬眸看向白牧川,问道:“信息素安抚需要标记吗?”
白牧川:“不需要。”
萧向恒:“如果只是需要信息素安抚,我可以帮这个忙。这个治疗需要持续多久?”
白牧川:“医生说每个病人的体质不一样,可能三个月,也可能半年。”
萧向恒:“嗯,他需要信息素安抚的时候,我尽量配合。”
跟着白牧川进入病房时,萧向恒一眼就看见了眼眶通红的白惜年。
视线对上时,白惜年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抬手抹了抹眼泪。
白牧川吐槽道:“你怎么比omega还能哭?”
白惜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腺体太疼了。”
守在一旁的护士道:“止疼针不能多打,最好还是进行信息素安抚。我们医院只有omega和alpha的人工合成信息素,白少爷是alpha,可以用omega信息素。”
“不过人工合成类的信息素效果没有腺体合成的信息素那么好,不能完全消除痛感。”
白牧川侧身看着萧向恒,“萧总,您这会儿方便吗?”
“嗯。”萧向恒走到床沿坐下,跟白惜年对视了一眼,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
白惜年身体前倾,凑到萧向恒颈侧闻了闻。
呼出的热气喷在萧向恒的脖子上,湿湿热热的,还带起一股痒意。
萧向恒不自觉地想要避开,白惜年圈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仰头看向哥哥时,轻声开口:“哥哥,你去忙吧,他陪着我就好了。”
白牧川:“那惜年就麻烦萧总照顾了。”
白牧川走后,白惜年用下巴蹭了蹭萧向恒的肩膀,问道:“你这几天都会陪着我吗?”
萧向恒回道:“你难受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信息素。”
白惜年:“易感期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很难受,你每天每夜都会陪着我吗?”
闻言,萧向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感觉自已好像被套路了。
他身边虽然也有alpha朋友,但大多alpha都早早地有了omega。
普通的alpha易感期似乎只有情绪比较容易起伏,跟平常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S级alpha会请易感期假,但他们易感期都是由他们的omega陪同的,萧向恒并不是很清楚他们易感期的情况。
萧向恒:“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回复,你先松开我。”
白惜年乖乖地松开萧向恒,钻进了被窝里,侧头看着萧向恒的侧脸。
【萧向恒:你易感期的时候,腺体是时时刻刻都很疼吗?】
【姚瑜诚:你怎么忽然开始关心我的易感期了?】
【萧向恒:我有个朋友,是个S2级alpha,他易感期到了,闻不到安抚信息素就会疼。】
【姚瑜诚:易感期的时候,我老婆一直都陪着我,我感觉不到疼。】
【萧向恒:以前呢?没老婆之前呢?易感期是每时每刻都疼吗?】
【姚瑜诚:疼啊,疼得想死。还没研发出S级alpha专用抑制剂的时候,一到易感期就得去医院隔离病房关上七天,不然真怕自已想不开。】
【姚瑜诚:不过近几年上市了好几种S级alpha专用的抑制剂,就算没有对象,易感期应该也不会太难熬吧。】
【萧向恒:我那个朋友身体有点虚,已经打过抑制剂了,好像没什么用。医生说他需要吃药,还需要信息素安抚。信息素安抚是需要时时刻刻都陪着吗?】
【姚瑜诚:当然了。你老实告诉我,你那个所谓的朋友是不是白惜年?】
【萧向恒:你怎么知道?】
【姚瑜诚:你的朋友我哪个不认识?你根本没有单身的S级alpha朋友。】
萧向恒和白惜年对视了一眼,白惜年撒娇道:“你回好消息了吗?可以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