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说我哥哥是双标狗呢？”白惜年蹙着眉，扁着嘴，气得很突然。
萧向恒：“啊？我什么时候说你哥是双标狗了？”
白惜年气鼓鼓地道：“你刚刚说我哥是双标狗。”
萧向恒否认道：“没有啊，我说你哥双标，没说他双标狗啊。”
白牧川：“惜年，他确实没说狗这个字。”
白惜年反问道：“双标和双标狗不是一个意思吗？”
白牧川：“意思是差不多，双标狗这词贬义更强一点。”
“我弟弟之前一直在D国生活，能用Z语进行日常交流，但比起国内长大的小孩，语言这方面确实是差点。”
“跟他说话得直一点，不然他可能真听不懂。”
萧向恒：“嗯，我知道的。”
这一点萧向恒早就发现了，虽然他骨子里是一个比较含蓄的人，但面对白惜年时，他已经尽可能地直来直往了。
白惜年撇了下嘴，“哥哥是在说我笨吗？”
“没有说你笨的意思。”白牧川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跟你表达爱意就得说我爱你，不然你听不懂。”
白惜年赞同地点了点头，在萧向恒直白地和他说我爱你之前，白惜年确实没有明显地感觉到萧向恒对他的爱意。
白惜年没有听出他哥的言外之意，萧向恒倒是听出来了。
白牧川说这话，很明显就是在点他。
萧向恒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清咳了一声，“惜年，我爱你。”
“你感冒了吗？”
白惜年紧张兮兮地说完话，才反应过来萧向恒刚刚跟他说了什么。
白惜年做了个飞吻的动作，“我也爱你。”
白牧川觉着自已有点多余，站起身想去走廊上溜达一圈，刚转身就听见萧向恒问，“我和你哥，你更爱谁？”
白惜年和白牧川打电话发语音的时候，嘴上经常挂着一句话，那就是“哥哥，我最爱你了。”
萧向恒每次听见这话，心里就酸溜溜的。
之前他没好意思问，天天对白惜年说“我爱你”之后，这脸皮的厚度有所增加，嘴一快就问出来了。
问完他才感觉到尴尬。
这问题就算要问也不该当着白惜年他哥的面问。
但问都问了，他还是很想听白惜年的真实想法。
白惜年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萧向恒，思考了好久才缓缓开口：“哥哥是我最爱的家人，你是我最爱的男朋友。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最爱。”
白牧川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萧向恒笑得有些勉强，他一想到白惜年之前还交往过那么多个，还是会忍不住吃醋。
但白惜年还生着病，萧向恒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翻旧账。
开心的时间总是特别短暂，转眼又到了十点。
白惜年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满眼不舍地和哥哥说了“晚安”之后，他的emo情绪又开始翻涌。
“宝宝，十点了，别看手机了，早点睡。”
萧向恒又开始催他睡觉了，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睡觉。
他拖着萧向恒又聊了十分钟，才黏糊糊地和萧向恒说“晚安”。
结束视频通话后，白惜年并没有乖乖睡觉。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总是做噩梦。
每次睡醒，他的情绪都会跌到谷底。
他今天午睡睡了四个小时，现在一点也不困，所以他不打算睡觉，打算再玩一会儿手机。
他怕值班的护士小姐姐发现，所以躲在被窝里，翻看着朋友圈和群消息。
【聂谦@白惜年：后天我结婚，你真不来了？】
【白惜年：我在隔离病房住院呢，真的来不了。】
【聂谦@白惜年：你易感期又不是这个月，为啥在隔离病房住院？】
【白惜年：信息素有点紊乱，暂时得在隔离病房住院。】
【陈宇@白惜年：难怪喊你出来你都不出来，原来是生病了啊，你得在隔离病房住多久啊？】
【白惜年：医生说要住一年。】
这个群里的人都是白惜年之前经常来往的朋友，这些人前阵子基本上都找过他，有找他去赛车的，有找他去泡吧的，有找他去旅游的，有找他去派对的。
他之前都找各种理由推脱了，但一年毕竟太长了，每次想拒绝的理由也挺考验智商的。
这次，聂谦早早地给他发了请柬，白惜年想了好久都没想到合适的推脱理由，索性就直接说了真话。
【聂谦@白惜年：你和时麟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俩都不来，那可太遗憾了，搞得我都想改婚礼日期了。】
【陈宇：合着就他俩重要，我们去不去你都无所谓咯。】
【聂谦@陈宇：哪有，我开玩笑的，你们能来，我肯定是高兴的。】
【白惜年@聂谦：时麟为什么也不去参加你的婚礼啊？】
【聂谦：他说有事不能来，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肯说，我爸说时麟那天要参加他表哥的葬礼，时间刚好撞上了。】
【陈宇：时麟他表哥不是才三十几岁吗？这么年轻怎么就死了？】
【聂谦：听我爸说是服安眠药自杀的，送去医院洗胃时已经来不及了。】
【陈宇：时麟他表哥上次来参加惜年的生日派对时看着挺正常的啊，怎么就自杀了啊？】
【聂谦：听我爸说是出车祸后腿残疾了，可能是接受不了自身的残疾吧。】
【赵岚：你们这消息保真吗？陆允长这么好看，就算腿残疾了，也多得是alpha喜欢吧，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聂谦@赵岚：哎，谁知道呢？又不是所有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像你这么强。】
……
消息在白惜年的眼前一一跳出来。
视野从清晰到模糊。
拿在手上的手机滑落在床上，白惜年的四肢一寸一寸冰凉。
时麟为什么要骗他？
不是说伤得不严重吗？
不是说复健一年就能好吗？
陆允为什么要自杀？
是因为他吗？
“陪我去海边度个假吧。一周就够了，一周后，我会永远地离开Z国，再也不会回来打扰你的生活。”
“这是我最后的愿望，答应我好吗？”
“抱歉，都是我不好，我们不会有以后了，最后七天，就当是我求你，再陪陪我，好吗？”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的，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陆允的话在白惜年耳边回荡，这一刻白惜年才迟钝地发现陆允之前说那些话时就存了自杀的心思。
如果陆允提复合的那一刻他答应了，陆允是不是就不会自杀了？
但就算时间倒流，白惜年也很难在那一刻放弃萧向恒。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像他这样自私的人还配活着吗？
“惜年，我好冷，你下来陪我好不好？”
白惜年清楚地听见了陆允的说话声。
他从被子里探出头，看见陆允站在窗边，正在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