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算是咯。”
黑塔不置可否，接着顺便找了处角落待着，像是不想被人误会什么一样。
林姜的笑上却突然露出笑意，「黑塔奶奶」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真是亚撒西的性格啊。
她当然不是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才选择呆在了角落，而是因为她知道……
熟悉的身影出现，躲在黑塔身后一言不发——斯蒂芬·劳艾德也回来了，她可真惯着斯蒂芬啊！
没错，刚刚黑塔特意找了个角落，就是为了照顾斯蒂芬社恐的性格，好让他能躲起来。
——虽然躲的不是很好，但斯蒂芬自已觉得安心、有安全感，对黑塔而言就够了。
“好啦！说实话我还是挺感慨的，我们合作这么长时间，聚会的频率居然没有现在高！”
黑塔叉着腰，作出一副空巢老人的样子，
“大家，涅槃计划暂且不谈。我们来谈谈最难的那个吧，「小金库」计划的可行性！
“螺丝，你怎么看？”
……
“逻辑：模拟宇宙是关键因素。”
螺丝咕姆思考了一会，说，
“现有科学体系无法做到这件事，这涉及到另一个方面的原理，没有任何东西借鉴。
“简单来说，个体无法想象自已从未了解过的事物，这对宇宙来说也是一样的。”
这个好像叫「经验主义」，林姜回想着为数不多的知识，经验之外的事情人类是无法处理的。
阮梅眼神清冷，她替螺丝咕姆补充道：
“各位，现在请开始幻想，幻想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发生的「画面」……想好了吗？
“首先，这个「画面」很不合理，一根头发砸扁一颗星球之类的，它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对吧？
“但它并不为零，那么在无限次的模拟下，这件事就必然会发生。条件越准确，需要的次数越少。
“无论那「画面」有多么离奇。”
林姜若有所思，他又懂了，这个好像叫做「无限猴子定理」。
一只睡蕉小猴！一台联网的的电脑！给它们无限的时间，睡蕉小猴就能制作出「崩坏：星穹铁道」这个游戏。
「这就是「无限」的魅力！你只要不是「零」，就尽管来挑战我吧！」之类的。
……
“正确：以上概率虽小，但仍在宇宙框架之内。”
螺丝咕姆揭开了残酷的事实，
“但是——框架内，自发出现框架外信息的概率，为零。”
林姜一脸懵逼，他心想道：「不是？那我是谁啊？我不是人吗！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
对，就是零。
意味着哪怕时间无限，一也不会出现；模拟宇宙再怎么模拟，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理论、学识、技术能从零到一，那是因为，它们本就隐藏在宇宙框架之内。
天才们目前没找到，不代表未来找不到。
可现在天才们要找的东西，是不存在于框架之内的东西，是不可能自发诞生的东西。
又怎能从零突破到一呢？
「看我啊！你们快看看我啊！」林姜挤眉弄眼，极力推销着自已，可天才们陷入思考，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
零，似乎封死了天才们所有的道路。
就连黑塔，也不由皱紧了眉头，她发觉到，还是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
于是，她提出早就准备好的变量：
“被「零」给拦住了吗，那我们干脆粗暴一些，加入一个全新的变量：「开拓」命途。”
……
此话一出，众天才眼神稍微明亮了一些，默默计算起来。
“开拓神力可以「撞开」现有框架，找寻可能存在的「诸天世界」吗？这毕竟和开拓命途相符合。”
黑塔再次补充，当然，她说的「撞」显然是一个夸大的说法。
「开拓」阿基维利家喻户晓，祂在虚数空间「凿」开了洞，联通各个星系，是名副其实的先驱。
在一般视角看来，阿基维利开辟一个又一个世界。但是，从更高的视角来看又完全不一样。
阿基维利发现的世界，是宇宙本就有的，而非祂用伟力「开创」的。
螺丝咕姆他们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在初步计算后，纷纷对「开拓」持悲观态度。
天才们认为，仅凭「开拓」无法找到那所谓的「诸天世界」，虚数能量差了很多的「量级」。
更别说阿基维利已经死了……
「一个不够？看看我啊！」林姜的眼睛都快挤抽筋了，可还是没有人理他，今天算是杠上了！他还就不说话了！
将信将疑地稍微算了一下，就连提出开拓的黑塔都有些不自信了……但也没这么绝对。
天才们显然有一个共识：先不提「开拓」能不能做到，但如果真的有某种力量，能够模拟框架外的多元宇宙……
那必然有开拓的一席之地，也只有阿基维利的命途才符合条件。
“可以作为备用方案。”阮梅评价的很中肯。
「为什么你们都没人想到我啊！」林姜在内心里无能狂怒，但他就是不主动说话！咱们今天没完！
……
“斯蒂芬，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黑塔想到了爱潜水的斯蒂芬，这小鬼总能给她带来一些惊喜。
“那个……林姜他眼睛抽筋了……真的没事吗？”斯蒂芬露出半个脑袋，语气带着关切。
「呜呜呜~斯蒂芬好样的！你果然是个天才！天才中的天才，总算是找到了我这个破局的关键了！」
虽然关注的角度错了，眼睛是重点吗？……
林姜热泪盈眶，虽然在抽搐的眼皮作用下，眼泪立马就干掉了！
有了斯蒂芬的引导，阮梅和螺丝咕姆面面相觑，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林姜身上。
嗯……眼睛确实抽筋了，两位天才默默点头。
“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们了。其实我有一些想法，要听听星神的奇思妙想吗？”
林姜很会给自已找台阶下，要不是脾气犟，他早就自已开口讲话了，哪里还要等斯蒂芬注意到他？
“抱歉，想事情有些出神了。”螺丝咕姆欠身，阮梅则是微微屈膝，做了一个类似于万福礼的动作，以示歉意。
「没关系的，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林姜是这样想的，黑塔却突然笑出声，银铃般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感到脊梁骨痒痒的，那是要遭受语言攻击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