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太过突兀,林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愣了一下,默默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展示给牢日看。
“我也挺想问问你的,你看看。这张图片里的鸽子为什么那么大!
“完全不科学吧!”
后者接过一看,不太能理解。
不就是一只鸽子离镜头很近,所以拍出来的效果看上去很大,占满了半个画面吗?
能问出这问题的,是人?
“由于太简单了,容我想想怎么回答。呃…近大远小知道吗?
“因为鸽子站在墙上,离镜头很近,所以看起来比走路的人要更大。”
林姜乖巧点头:“哦哦,原来是很大的鸽子站在墙上。”
……
星期日呼吸接近停滞:
“……这根本就不是大不大的问题!近大远小啊!近大远小啊!”
他不断比划着相机、鸽子、路人三者间的距离关系,最后无语地遮住了林姜的一只眼睛:
“你现在看看,我的手是不是把远方的建筑遮挡了?这下你明白了吧!这根本就和手大手小没关系。”
“奥——演示的好棒!”林姜点点头,又疑惑道,“可是鸽子它为什么这么大呢?是吃了什么东西吗……”
……
他满脸好奇。
慢慢的,耳边的呼吸声逐渐急促,从无遮挡的皮肤开始泛红这点,林姜可以看出——
牢日他红温了!
“好吧好吧~不开玩笑了牢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
回到鸟儿为什么会飞,林姜没想好怎么接话,但没关系。
像这样的提问,一般是找人倾诉,牢日他会自说自话的。
果不其然。
“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星期日一阵叹息,“而我,根本就不认同这句话。”
“鸟儿是因为想飞,才进化出翅膀的吗?不对的。是因为它想活着,逃避地上的捕食者。
“正如某些世界,他们存在着双休的概念,那剩余的时间呢?是他们不想继续休吗?
“他们和那只鸟儿一样,没有办法、没有选择。只有强者才能有选择的权利。”
“只要强弱有别,真正的同谐根本就不可能来临。我在这呆了这么久,能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
林姜有些诧异,哥们你在家族的领地说这个,我看你是想吃紫蛋了……
「你的盐我的醋……」
他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星期日侧过头,笑着用手指捏在一起,比划了一个很小的尺度:
“如果可以不那么虚伪…务实一些的话。我想以局部的不和谐,来换取全体的和谐…
“虫皇,你觉得怎么样?”
林姜:“这……不就是独裁吗?”
星期日否认了这点:
“在广袤的银河里,伟力长存者可以永垂不朽。不能用普通的封建帝制比喻。
“它们会因为传位昏庸者、出现有野心的僭主者而崩塌,而伟力长存者不会。”
林姜不断摇头:
“不对,你有点偷换概念了,诚如你所说,身怀伟力者永垂不朽,无需担心僭主者、传位昏庸。
“但,你如何保证那「帝王」永远贤明?永远不变心,一首按最初的想法纯粹下去呢?
“他要是胡作非为,谁能够制止他?”
……
“……猫猫糕,你真的很聪明呢。”星期日重新看向天空,他笑的很开心,“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个性格了。”
……
“是的,凡人无法做到永不变心。
“哪怕是很多很伟大的人,不改变理念那真的太难了,我同样做不到。
“但如果……有一种存在,在预设好了一切路径后,会无比「纯粹」的践行下去。
“永远被「原动力」束缚,老老实实的,去当好那个局部不平等,然后维持整体的平等——
“扶持谦卑的弱者,压制残暴的强者……你…会愿意帮助、去完成祂吗?”
……
“我当然不愿意。”
开什么玩笑!我林姜连命途的原动力束缚都不想要,你让我跳进另一个束缚里?
无论是什么,那个「私服」有多美好,终究只是别人「私服」,再美化的将军——也还是「将军」。
而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自由,终究是由自己打拼而来的。
“我用刚刚的话来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在我看来——这种想法就像是在装睡。”
星期日没有说话,场面一时之间剑拔弩张。沉默半晌他开口了:
“我明白了。
“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强者,所以不能、也不会去背叛,自己所处的j`级对吗?
“也对,你本来就有选择。怎么能体会弱者的感受呢,我对你的回答并不感到奇怪。”
尖锐!挑破!针锋相对!
在冥冥之中,两人就这么因为一个问题,所提出的不同见解——分道扬镳。
林姜满脸都是诧异,不置信地看向牢日,他觉得那语气令人感到陌生:
“怎么会这样呢?我从没那样想过。
“话说,牢突然变得很奇怪……和在演唱会那会完全不一样,简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到底怎么了,你是谁?你不是他!”
【太一之梦:修正偏离中——】
……彩虹色的水波、一颗耀眼的太阳、一颗眼白眼球瞳孔颜色不尽相同的眼睛……
……
真是敏锐啊…重演一遍的现实中,那些偏离会被修正。
而这偏离,正是因为:
刚抵达筑梦边境时,【神主日】星期日,己经替换了重演中的、之前的「牢日」。
因为星期日突然很想……和之前的林姜说说话,这才问出了控制林姜之前,没发生过的对话。
“还是这个答案…罢了,一切重新回归正轨吧。”
神主日离去了…牢日睁开了眼睛。
……
……
(为曲雯、sjshuyu、烤面包机里的龙帅天尊、澄净非凡、圣之白凌等一众大佬加更!)
(我会试试日更六k)
(很怕大家没看懂,没看懂的朋友们请移步,本章「作者说」等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