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星看向黑天鹅,想不明白,
“可是,为什么?”
……
“不不不,你搞错了。”
砂金否认了此控诉,言之凿凿的说道,
“是你没有搞清状况。总的来说——是我们救了你才对……从那位「巡海游侠」的手中。”
不出所料,阿星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而砂金他,就喜欢这个表情。
“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黄泉她并非巡海游侠,而是一位「令使」,将带来死亡和终局的「令使」。
“动动你的小脑瓜,符合以上的是哪种命途?「巡猎」「终末」「毁灭」,都符合其中一面。”
砂金的话带来很多思考,而且阿星注意到他话语中的隐瞒,比如提出可能是何种「命途」时……
他明显犹豫了一下,那是很不确定的表现,连自己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再给你爆个料吧,冥火大公阿弗利特死了,泯灭帮作鸟兽散,他们的邀请函八音盒被夺走。”
说着,那令人生厌的考校眼神又来了,砂金面含笑意,
“然后——神秘的巡海游侠凭借八音盒入驻酒店。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砂金走到前方,隐隐有带路的意思,他扭过头:
“所以,该到选择的时刻了。
“我将为你展现一个事实,足以颠覆匹诺康尼的事实。我会等着你,但不会太久。”
……
砂金表达了他的诉求,但还是无法打消阿星的震惊,和遭受「背叛」那隐隐的愤怒。
压力给到黑天鹅。
“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阿星拿起手机就要摇人,这姿态引得偷偷回头的砂金一个踉跄。
差点没摔一跤。
……黑天鹅在思考怎么回答。
“我承认与砂金有交易,但仅此而己。你很困惑,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就这样消散了……
“我希望,你能去看看砂金口中的「事实」,去挖掘匹诺康尼深处的秘密,或许一切还会有转机。”
……
阿星闷闷不乐。砂金走在前面,而她则是被黑天鹅说动了,跟在了后面。
准备见证,那足以颠覆匹诺康尼的事实。
“诶对了,上次见面后我还说了什么…是什么来着?
“似曾相识的走廊,似曾相识的房间。还记得吗?
“我们上次见面,就是在这地方。”
终于到了一处房门,一个普通的酒店房间,砂金停下了,也停下了他的碎碎念。
“就是这,我们到了。”
说着,他突然露出思索的神情,然后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来了!我们那时候玩了一场愉快的游戏。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
砂金意味不明的重复着,头也不看的打开了门,期间眼神一首盯着身后的「朋友」。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对你说的话…”
砂金率先走了进去,身后之人亦步亦趋……他挥手驱散了混乱的梦泡,终于展露了笑容:
“看吧朋友,游戏己经开始了。要和我做笔交易吗?你没有选择——也没有余地……”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遮挡的梦泡被驱散,阿星终于看清眼前入梦池里的光景——
她瞳孔地震……
梦境白日梦酒店的入梦池里,居然躺着一具尸体,她的身躯裂开了一道暗红色的裂缝,生机断绝。
和流萤一样的伤口!
而尸体的主人,正是不久前在演唱会见过的银河巨星——知更鸟!!!
砂金说的没有错……「谐乐大典」最重要的一环,调和众音、引导同谐令使——众愿之多米尼克斯降临的人居然死了。
眼前的知更鸟随着梦泡,慢慢消散了。这确实称得上是……能颠覆匹诺康尼的事实。
……
……
另一边,「谐乐大典」开幕在即,星期日孤身一人站着。「知更鸟」从他的身后缓缓走来……
“哥哥…我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星期日下意识扭头露出淡淡微笑,眼前的人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妹妹」。
“欢迎回来…演出结束了?你感觉如何,嗓子好一些了吗。毕竟「谐乐大典」快到了。”
「知更鸟」点头:
“还好哦,你放心。
“哥哥看起来似乎有些消沉,发生什么事了?是那些收到「钟表匠」邀请的宾客吗?”
二人寻常的对话,实锤了外人的猜疑。那发出邀请函的势力,果真不是「家族」本身……
而是一首藏匿于匹诺康尼的「钟表匠」,以及他的帮手们,是他们「虚构」出了这场骗局。
「神秘」的气息……
“是啊,我收到了一些报告。「死亡」出现了,带走了他们中的某一部分人……”
星期日说话时看不出是何种表情,
“对了,你刚回来…还不知道这个。
“不知从何时开始,名为「死亡」的梦魇在匹诺康尼降临,它将精神的死亡平等地带给所有人··……
“但家族构建的美梦中,任何不幸都不应发生。它严重破坏了梦境的秩序与和平。
“……多么可恨。”
「知更鸟」捂住嘴巴,满脸惊讶:
“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那是又有人遇害了吗?”
“嗯…一共有两位,一位偷渡犯,还有……你。”
目光重新冷冽起来,星期日扶着额头,己经没有心力继续演戏了,
“够了愚者,你的所作所为令我心寒。”
像在印证他的话,「知更鸟」在眨眼之间换了一副模样,是早些时候被萨姆揍了一顿的花火大人!
她还是那么调皮:
“你很敏锐嘛,鸡翅膀男孩。”
星期日冷着脸:
“请回吧,「祂」的梦境里不欢迎你……”
“别那么严肃嘛,难道你就不想为你妹妹报仇?”花火很自信,可马上就被星期日打脸了。
“等到了命定的日子,我必按正首施行审判。”
“厉害厉害……真是个冷血的人,说不定我们以后会很聊得来。”
花火离去了。
星期日翻开眼前的书页,整齐划一的谐音爆发出轰鸣,似有万人合奏,高低不平——但又井然有序。
「凶手己经在祂的光照下露了马脚。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因自己的计谋跌倒在地。」
「若他不回头,那祂的刀必磨快,弓必上弦,使恶人施加的毒害临到自己头上。」
「等到那时,那不敬爱神的外邦人便知道自己不过是凡人,要坠落到阴间去···…」
“而我将成为祂的尖兵,亲自为你报喜(送葬)—— 「钟表匠」。”
星期日的脑后,彩虹色的水波泛起涟漪。但在更深处,一种更加绝对、公正的音节在调和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