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那张记的老板娘还真是热情,是不是长得也很好看啊,让你都不忍心拒绝了。”
“是…不对,不是,她还没你难看呢。”雷鸣生急忙回道。
“哼,这还差不多,哎!不对,你说‘我难看’!”江凝霜怒道。
“嗨,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你比她难看,也不对,我是说你比她 漂 亮,哎呀他爷的,这‘难看’都把我绕晕了。”
“哼,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话都说不利索了。”
“嘿嘿,没有,没有,那老板娘都半老徐娘了,那及得上你青春靓丽之万一,不说这个了好吗?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快,二牛,把东西都放回筐子里,启程上路,打道回山喽。”
雷鸣生连忙转换话题,让李二牛背着东西,自已提着食盒,催促着往回走。
大街上,江凝霜是无物一身轻,在前面欢快地跑跳着,不时地催促后面雷鸣生和李二牛快点。忽然,江凝霜停了下来,原来是前面不远处有人在挂花灯,她看到连忙跑了过去。花灯的种类很多,有纱灯,莲花灯,玉兔灯,月亮灯,宫灯等,五颜六色,形状不同。江凝霜看得是目不暇接,满脸欢喜之色。
雷鸣生和李二牛这时也跟了过来,看着这些花灯也很高兴。
“哇,好漂亮啊,这中秋也有花灯吗?”李二牛说道。
“当然有了,中秋夜花灯节可是三大灯节之一,寓意幸福团圆,可热闹了。”江凝霜答道。
卖灯笼的老板说道:“这位姑娘说的对,几位客官随意看,若有相中的灯笼,我八折出售给你们。
还有一种方式,诸位只要交一百文钱,便可参加猜灯谜游戏,只要猜出哪个灯笼下所写字谜,便可将那个灯笼拿走。”江凝霜一听这话,心中一阵窃喜,当即决定参加猜谜游戏,雷鸣生觉得一百文钱不少,不想参加,奈何江凝霜态度坚定,没办法只得掏出百文钱交给老板。雷鸣生看着每只灯笼上标注的价格,心中盘算着,凭他们三人,只要能猜出三五个字谜,就能回本了。
三人来到一个标价十五文钱的红色圆灯下,李二牛看着下面竹片上写的字,念到:“含愁舍念旧日别,打一节日。”雷鸣生和江凝霜开始思考着,不料李二牛当即说道:“这题我会,答案是‘中秋’,对吧。”
老板惊讶道:“这位客官真是顶级聪慧啊,这么快就猜到了谜底,佩服佩服,莫非您以前见过这个题目?”
“嗨,没有。我这是瞎蒙的,这过中秋,你让猜节日,自然是‘中秋’无疑,难道还能是别的节日?”
“呃,失算失算,客官既已猜出谜底,这个灯笼自当奉送,不过客官不解其意,终归是取巧罢了。”
江凝霜闻言不悦道:“谁说我们取巧了,这题简单的很,‘含愁’舍去‘念’为‘口秋’,‘旧日别’意为‘旧’字去掉‘日’,剩一竖,‘口秋’加一竖则为‘中秋’,我说的对吗老板?”
老板拍手道:“姑娘冰雪聪明,解得很对,我心服口服。”
猜字谜对于书香世家出身的江凝霜来说,可谓小菜一碟,猜起来那是信手拈来,接下来她仅凭一已之力又连续猜出来五个灯迷,所得灯笼价值已超本金,达一百一十八文,接着她在雷鸣生的配合下又猜出两个难题,得到两个高价的宫灯,这时卖灯笼老板的脸色可谓精彩,先是欣喜,后笑意全无,再惊惶不已,满头流汗。
“三位客官实在是厉害,鄙人佩服不已,但我这是小本买卖,还望几位多多体谅,不要再猜了,鄙人感激不尽。”
雷鸣生看看江凝霜问道:“师妹,你看这…”
江凝霜说道:“无所谓啦,本来就是图个高兴,既然老板诚心诚意说了,咱们也不能不知进退,就此罢手吧。”
老板大喜过望,感谢道:“多谢客官高抬贵手,感激不尽,我这还有两个灯笼头饰,特送与这位小姐,聊表谢意。”老板说着,掏出两只精致小巧的灯笼发饰,递给了江凝霜。江凝霜也不客套,伸手接了过去,拿在眼前细看,小灯笼大如圆珠,通体红色,做工精巧,配有金黄色的丝带,江凝霜高兴地走到雷鸣生面前,看着雷鸣生美目流转道:“雷师兄,给我戴上吧!”
雷鸣生惊讶道:“啊!好~”
雷鸣生哪里干过这种戴饰品的活,心怀忐忑地忙活了好大一会儿,才将两个小灯笼给戴好。
“好看吗?”
“好看,这两个灯笼真好看。”李二牛说道。
雷鸣生一看江凝霜面色不愉,连忙纠正道:“啥灯笼好看,江师妹人好看,懂吗?”
“啊对,人也好看,呵呵!”
“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刚才猜灯谜共赢得八个灯笼,赢了固然是好,但多了就不是什么好事了,雷鸣生没办法拿回去,和老板商量一下,把灯笼换成了钱,虽然打了个折扣,但也赚了五十文钱,让雷鸣生很高兴。回到山上,三人向二师兄复命,叶清扬让三人准备摆置东西,自已拿了月光纸去写祭文了。
不一会,秦知韵走了过来,对几人吩咐道:“今日过节,不想师尊闭关,大师兄游历未归,白师弟也有任务不在山上,只有我们五人了。下面我说下祭月的准备事宜,雷师弟和李师弟去抬一张供桌,置于月升方向,将香炉摆放到中间靠后位置,两边各放一根蜡烛,圆面饼放到正中间,左右再摆放四盘鲜果和四盘干果,野牲放供桌两头,桌下铺设好席子,席前放一个火盆。江师妹和我准备饭食,今晚就在叶师兄院中聚食赏月。”
雷鸣生说道:“是,师姐,我们这就去干。”
“那个,师姐,我想问下,这野牲用宰杀不,上供是用活的还是死的?”李二牛开口问道。
“当然要宰杀了,祭祀供的是阴神,岂能用活物!”
“哦~”
经过众人一阵忙碌,祭月的一切事宜准备完毕。晚上戌时,一轮圆月已然升上天空,月似银盘,清冷纯洁,高贵典雅,夜空有淡淡如纱的轻云,似是给月亮蒙上一层薄纱,更添神秘感,周围稀疏的星星闪烁着点点微芒,卑微地映衬着明月。
众人就位,点燃蜡烛,叶清扬开始唱礼道:“祭月开始。”
秦知韵闻声走到供桌前,恭身站好。
叶清扬先道:“上香。”
秦知韵拿起三支香,在蜡烛上点燃,双手持香,对着明月躬身三鞠,将香插到香炉上。
叶清扬又道:“祭酒。”
秦知韵端起酒坛,倒了三碗酒,跪地三拜后,将三碗酒洒在席前地上。
叶清扬再道:“读祝文。”
秦知韵接过江凝霜递过来的祝词,面向月亮开始恭读。
“壬戌仲秋,皓月当空
凉风微微,微云遮月
昏霭渐收,如梦似幻
对酒当歌,亲朋言欢
…
正身养气,万物清平,
道尊圣显,佑吾门庭。
伏惟尚飨。”
秦知韵读完祝文后,将纸点燃,放入火盆中焚烧。
叶清扬:“礼成,餕。”
秦知韵拿出一把小刀,将摆放在中间的圆饼均匀分切,一分为五,每人一份。
祭月完毕,众人收拾一番,便围坐院中石桌旁,将果品瓜子饴糖摆放到上面。
李二牛:“祭礼终于完了,都有点饿了,我不客气了啊,先吃个苹果垫垫。”
江凝霜:“我说二牛哥,这圆月当空,皎洁明亮,面对此情此景,你不该好好欣赏下,或者说点什么吗?怎么就光想着吃啊。”
李二牛抬头看看月亮,嘟囔道:“这月亮有什么可看的,常常可见,今晚不过就是圆点亮点罢了,要是非要说点什么的话,我只能说:‘今晚的月亮真圆呐’。”
叶清扬笑道:“哈哈哈,李师弟当真是风趣直爽,有啥说啥,真性情中人也。”
雷鸣生轻轻摇头道:“唉,孺子扶不上墙啊。”
秦知韵和江凝霜则被李二牛的话逗得哧哧发笑,江凝霜叹道:“真是对牛弹琴—白费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