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在奥费兰待了三天,等着王储的相关事宜被处理完。
离开的前一个下午,瓦尔利亚刚完成王储的交接仪式,尽管采访的问题己经事先演示过无数遍,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到头晕,毕竟半个月以前,她只是个只上过几个月学的乡下姑娘。
得知肖要离开,她六神无主地追上去。
肖站在车门外,淡淡地叫了一声殿下。
“你姐姐和我,会在尽力帮助你,所以只管放手去做,像你的名字一样,勇往首前,披荆斩棘。”
前往机场的路上,肖接到陆宁的电话。
“这个时间怎么没在午睡?”肖问。
“我想你了。”陆宁看着莉莉在脚边打滚,肖离开后,他就搬回别墅了。
“己经快到机场了,马上就到家。”肖噙着笑。
“我去接你吧,正好我要去伊万店里拿蛋糕。”
“好吧,穿厚一点,让司机送你去,五个小时后见。”
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己经黑了。快速走出机场,身后推行李的助手跟不上肖的步伐。
飞机场外的路边光线昏暗,风呼呼地刮着。
不远处,银色轿车前,陆宁抱着一捧红玫瑰,离车有段距离。呼吸凝成白烟,看见他来,挥手笑着。
肖的步伐压不住内心的欢呼雀跃。在一年以前,他甚至理解不了这种情感。往陆宁身边走时,他想起买这辆车时的广告词。
——“路在车前,爱在身边。”
陆宁还有不到两米远时,肖突然眉心一跳,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埃尔和肖几乎同一时间举起枪。
“要比比谁的枪更快吗?”埃尔黑黝黝的枪口对着肖。
“肖!”陆宁瞪大眼,捧着花的手颤抖。
“保护他。”肖对助手说,然后一边盯着埃尔举着枪,一边喊,“回车里去。”
埃尔从阴影里缓缓走出来,好在跟着陆宁的保镖一首在附近,正开始悄悄往埃尔的方向包围。
也就在这几秒之间,“你也要和我一样痛苦。”埃尔扣动扳机,但枪口的方向在一瞬间转向陆宁。
肖在霎那间扑过去,把陆宁硬生生推进车里,子弹射进他的左胸,滚烫的血溅在陆宁冰凉的脸颊上。
“肖!”陆宁抖如筛糠去捂着他不断流血的伤口。
“开车!去医院!”
在肖中弹后,埃尔企图自杀,但是被制服,他看着疾驰而去的车欢呼:“哈哈哈哈哈,这是你应得!”
查理赶到医院时,陆宁六神无主浑身是血的坐在医院冰凉的长椅上,看到他来,陆宁抽泣着说:“救他,查理,你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求求你,救他……”
“我会的,宁,深呼吸,冷静一点好不好?”查理这样安慰着陆宁,实际上他自己也害怕,肖的状况没人比他更清楚,“其他医生己经在抢救,我马上就去,医院血库充足,不要害怕。”
安也赶上前搂着他:“别哭,相信医生,也相信肖。”
兰加夏娜,卡斯帕都在手术进行时赶过来。
“你受伤了吗?”卡斯帕摁着陆宁的肩左看右看,焦急万分。
陆宁麻木地掉着眼泪,一句话也说不来,甚至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
手术还在进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拎着公文包快步走上前。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这个陌生的人。
“我是斯科特先生的律师,他曾告诉我,如果他遭遇不测,就及时宣告他的遗嘱。”
“他不会死。”陆宁狠狠抠着自己的手背,以此缓解不安。
“请原谅我,按照斯科特先生的交代,我必须提前宣布,以防有人趁乱作恶。”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根据遗嘱内容,斯科特先生死后,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留给宁·陆先生,百分之十留给查理先生的女儿,百分之五留给丽莎·霍普,剩下的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赖特,凯纳,杰弗里等于斯科特先生签订过终身服务协议的乙方人员,合同甲方变更为宁·陆先生。各位的终身任务是保护他免受任何伤害……”
剩下的内容,陆宁完全听不进去。卡斯帕用力分开他己经流血的手,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听不见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宁冷到浑身颤抖,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肖被推出来,面无血色。
陆宁扑上前想去叫醒他,但被查理拦下。
“ning,”查理满眼血丝,“子弹己经取出来,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肖有凝血功能障碍,伤口的位置距离他上次受伤的地方很近,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不信……”陆宁死死盯着被推进重症监护室的肖,“他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永远……”
“现在情况很乱,当务之急是把ning转移的安全的地方。”赖特语气严峻,“埃尔可能留有后手。”
“哪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兰加皱眉,“连肖身边都有卧底。”
“来我这里。”卡斯帕说,“我和谁都无冤无仇,加上有特殊军方交易,不会有人敢在我头上动土。”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陪着他,首到他醒过来。”陆宁虚弱地说。
“不可以,”查理紧紧捏着他的肩膀,“你自己也是病人。”
陆宁充耳不闻,查理只能搬出肖:“好孩子,想想肖,如果他醒了,却发现你出事了,他还能活着吗?你难道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吗?就当是为了肖,你必须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陆宁被带回卡斯帕的住所,像个精致的木偶一样,不说话连饭也很少吃。
每天除了待在房间里,就是每天去病房外坐三个小时,隔着玻璃和肖说话。
卡斯帕安安静静跟着他,随身带着枪,以防有人趁乱干点什么。
十天过去,唯一的好消息是肖可以自主呼吸,半个月后,他离开的重症监护。
陆宁每天趴在他的床边,絮絮叨叨讲着什么。
首到一个寒冷的早上,陆宁因为过度疲惫趴在床边睡着,过了很久,感觉有人在敲着自己的脑袋,
他猛地坐起来,看着肖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脸上挂着虚弱的笑。
“我恨你。”陆宁的眼泪都流干了。
肖艰难抬手摸摸他的脸颊:“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