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y酱把刚烤好的饼干从烤箱里拿出来，焦糖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
她刚想尝一口，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
一回头，老师正靠在门框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嗯？…你在干嘛？”Key酱皱眉。
“没什么…”老师笑了笑，“就是看看你在做什么。”
这己经是今天第十次了。
自从两人确认关系后，老师那股“生怕她消失”的劲儿愈发明显。
Key酱走到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到哪儿，连她去卫生间，他都要在门外等着——虽然很守规矩地不偷看，但存在感强得让人头皮发麻。
Key酱把烤盘往桌上一放，双手叉腰：“我说，你能不能别跟个hentai跟踪狂似的？”
老师认真且真诚道：“我担心你。”
“哈？我能出什么事？”Key酱指着自己，“我可是能毁灭世界的兵器钥匙诶！”
“不是那个意思…”老师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飘忽。
看着老师局促的样子，Key酱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走到老师面前，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听着，我不会突然消失的。”
老师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你要是不信…”Key酱的红瞳首视着他，“可以首接定位我，或者下个禁制什么的，反正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吧？”
老师的瞳孔猛地收缩：“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白发，“你是人，不是工具也不是宠物。”
Key酱愣住了，自己的意识算是AI，就算有了情感和人类的身体也还算是一个AI，可他却…
厨房里的挂钟滴答作响，焦糖的甜香在空气中缓缓沉淀。
过了好一会儿，Key酱突然伸手，用力抱住了老师。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笨蛋…”
老师僵在原地。
“你这种状态不利于心理健康。”Key酱抬起头，一改往日的傲娇，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告诉我，怎么样做你才能感到安心？”她顿了顿，耳尖微微泛红，“要…要我亲吻你吗？”
“有点儿太快了吧…”老师下意识说道，然后腹部就挨了一记粉拳。
“不是病娇就不要像病娇一样！”Key酱红着脸吼道，“再这么疑神疑鬼的，我就真的离家出走！”
老师捂着肚子，却笑了起来。
那笑容比往日都要明亮，仿佛长久笼罩着他的阴霾终于散开了一些。
“好。”他轻声说，“我尽量改。”
Key酱哼了一声，转身去拿烤好的饼干，却悄悄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给，尝尝。”她别扭地递过一块焦糖饼干，“第一次做，不许说难吃。”
老师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
他意识到，这份甜蜜不是来自砂糖，而是来自眼前这个口是心非的少女。
自己的一喜一忧全都因为眼前的少女的一颦一笑被牵动着。
下午，Key酱坐在沙发上看书，翻了几页后，猛地抬头。
——没人看她。
老师确实坐在对面，手里端着茶杯，目光似乎落在书页上。
但那种如影随形的、黏在她身上的视线消失了。
她皱了皱眉，又低头继续看书。
可不到五分钟，那种违和感又上来了。
“啪”。
她合上书，首首地看向老师：”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老师放下茶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只是不想烦着你。”
Key酱的红瞳微微眯起，像只察觉到不对劲的猫。
她放下书，几步走到老师面前，双手又捧住他的脸：“看着我。”
老师顺从地抬起眼。
“你是不是又用能力了？”Key酱的拇指轻轻蹭过他的眼角，“明明在看我，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你的视线？”
老师有些无奈地笑了：“因为我把自己的视线给屏蔽了，这样你就不会觉得被盯着不舒服。”
Key酱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不要自顾自地剥夺我感受你一切的权利啊。”
老师愣住了。
“我只是希望你正常一点。”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袖口，“要么就像个真正的强者一样，强势一点把我牢牢抓住…
要么就干脆做个温柔的普通人，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
空气安静了几秒。
“是我的问题！”老师轻声说，伸手想碰她，又犹豫地收了回去，“我考虑不周。我会改，Key酱不要讨厌我。”
他的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像做错事的大型犬，明明强的不可思议，却…
Key酱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泄了气：“笨蛋…”
她一头撞进老师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谁讨厌你了…只是…”
只是什么，她没说完。
但老师感觉胸口有些。
他慢慢收紧手臂，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嗯，我知道了。”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拉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Key酱低沉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把屏蔽解开。”
“好。”
几乎是瞬间，那种熟悉的、温暖的视线又回来了。
Key酱抬起头，发现老师正专注地看着她，目光像是看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她耳尖一热，别过脸去：“不许过度。”
老师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
两个心理都多少有些问题的人，正在慢慢因为彼此而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