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仓库的早晨格外安静。
秦淮茹提前半小时到岗，趁着李师傅还没来，仔细清点着货架上的物品。晨光透过高高的气窗洒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一摞摞劳保手套，心中默数着数量。按照账本记录，这里应该有五十双，但她数来数去只有西十八双。又数了一遍，确实少了两双。
"李师傅说得对，仓库管理确实有漏洞..."秦淮茹若有所思地自语。
她翻开出入库记录，发现最近一次领用手套是三天前，二车间领了十双，有车间主任签字。但实际库存差了两双，这意味着要么是记录有误，要么...
"小秦来这么早？"李师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李师傅早。"秦淮茹合上账本，笑着转身，"我想早点熟悉工作。"
李师傅满意地点点头，把搪瓷缸子放在小桌上："不错，有责任心。今天你先盘点五金区的螺丝螺母，按规格分类。"
五金区是仓库最杂乱的部分，各种规格的螺丝、螺母、垫圈混装在几个大木箱里。秦淮茹蹲在箱子前，开始耐心分拣。
这工作枯燥但正合她意——没人会注意一个小螺丝的消失。
趁李师傅出去抽烟的间隙，秦淮茹迅速从每种规格的螺丝中挑出一枚最好的，放在特定的地方。这些不起眼的小零件在六十年代可是稀缺物资，家家户户修修补补都用得上。
中午休息时，小周又来找她去食堂。路上，秦淮茹装作不经意地问："厂里劳保用品多久发一次？"
"一季度一次。"小周回答，"不过经常不够用，尤其是手套，干粗活的一个月就磨破了。"
食堂窗口，傻柱老远看见她就咧嘴笑了，特意挑了块肥肉多的红烧肉扣在她饭盒里。秦淮茹道了谢，端着饭盒和小周找了张角落的桌子。
"秦姐，你和柱子...？"小周挤眉弄眼。
"就是邻居。"秦淮茹平静地回答，"他和我丈夫...和东旭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小周转而说起厂里的八卦。秦淮茹一边听一边盘算着下午的计划。
她己经注意到，仓库里那些"损耗"的物资，多半是被李师傅顺走了。老仓管员监守自盗，这给了她操作空间。
下午，李师傅说要去医务室拿药，让秦淮茹独自看管仓库。机会来了。她迅速锁上门，从空间取出早上藏起的螺丝，发动了复制能力。
三枚螺丝在掌心微微发热，转眼间变成了九枚。秦淮茹满意地收起这些"种子"，转而瞄准了更值钱的东西——劳保手套。她从整摞手套中抽出一副半新的，复制成三副，将两副藏进空间，一副放回原处。
她排好了顺序：劳保肥皂、毛巾...甚至一捆铜线。
今天复制不完，每天只能复制三次，每次复制她都谨慎地控制数量，确保不会引起体力不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先试验着。她还怀着孕，担心体力不支对怀孕有影响。
等李师傅回来时，秦淮茹己经若无其事地在整理货架了。
"小秦啊，我年纪大了，这仓库以后就靠你多费心了。"李师傅揉着腰坐下，"明天我要跟着去市里开会，仓库交给你一天。"
秦淮茹眼睛一亮，也没想着仓库管理员为啥要去市里开会？"李师傅放心，我一定看好仓库。"
下午下班走出厂门，秦淮茹摸了摸鼓鼓囊囊的挎包，嘴角微微上扬。这才刚开始，她己经找到了改善生活的门路。
社会主义墙角咱不挖，但是复制的都是她自己的。
回到西合院，还没进门就听见贾张氏尖利的骂声："小丫头片子！把衣服弄这么脏！"
推门一看，小当正站在墙角啜泣，衣服上沾满了泥巴。"干啥呢！"秦淮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拉过小当。
贾张氏喘着粗气："你看看！好衣服就弄成这样！败家玩意儿！"
秦淮茹看了看小当的衣服，只是下摆沾了点泥，洗洗就干净了。她蹲下身擦去女儿的眼泪："怎么回事？"
"妹妹摔了一跤..."棒梗小声说，"奶奶非说她把衣服毁了..."
秦淮茹心头火起，但强压着没发作。孙女弄脏衣服被奶奶骂两句，它能说啥。这不是现代，在这个时期，无缘无故打孩子的也有，就比如说二大爷家。
她先安抚好两个孩子，准备去吃饭。贾张氏也做好了晚饭，清汤寡水的。家里粮食不多了，这几天她要想办法多搞点粮食回来。
吃完饭，秦淮茹决定要跟贾张氏紧紧皮。
"妈，咱们说好的，我赚钱养家，您照顾孩子。可今天我一回来就看见您在骂孩子。小当还小，她做的不好您教他。不然她下次还是做不好。小当也是您孙女，东旭走了，这仨孩子可是跟您最亲了。要是您觉得这安排不好，明天我就去厂里说换您来上班？"
贾张氏，不吭声了。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甩手走了。
第二天，李师傅果然跟着去开会了，仓库全权交给秦淮茹。她一整天都在谨慎地复制挑选好的几样物资。里面有一小桶机油。这些东西在计划经济时代都是硬通货，黑市上能换不少钱和票。
下班刚进西合院大门，三大爷阎埠贵就叫住了她："淮茹啊，下班了？"
"三大爷。"秦淮茹礼貌地点头，心里却警惕起来。阎埠贵是院里出了名的精于算计，突然搭话准没好事。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她鼓鼓的挎包上扫过："听说你现在管仓库了？工作还顺手吗？"
"还行，就是记记账，发发货。"秦淮茹轻描淡写。
"记账可是门学问。"阎埠贵笑眯眯地说，"我以前也学过点，有问题可以问我。"
秦淮茹心中一动。她正愁看不懂仓库那些复杂的账本，如果能学点会计知识...
"那先谢谢三大爷了。"她露出真诚的笑容。
回到家，秦淮茹发现小当缩在墙角，见她回来，立刻扑过来。走进里屋。贾张氏正躺在床上假寐，听见动静也不睁眼。锅里也没做饭。
"妈，"秦淮茹声音有点疲惫，"为什么不做饭？"
贾张氏猛地坐起来，眼中满是怨毒："你个贱人！自从东旭走了，你就无法无天！我告诉你..."
"您听好了。"秦淮茹打断她，声音不大但字字如刀，"从今往后，您无缘无故少做一顿饭，您就饿一天。少做两顿，我就把您赶回乡下去。我上班己经很累了，还怀着孕。您不体谅就算了还净添事。"
贾张氏脸色煞白："你...你敢！我是你婆婆！"
"婆婆？"秦淮茹决定好好跟她掰扯一下，"东旭走了，我和您就没什么关系了。法律上我甚至没义务养您。"
贾张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但是，您好好照顾家里，照顾孩子，我给您养老。就算哪天我碰上合适的，我也带着您，不会不管您。" 秦淮茹转身出去，从空间取出一块腊肉和几个鸡蛋，开始做晚饭。
"你说真的？"
"真的。"秦淮茹知道贾张氏担心的是什么，她也不介意多养他一个。
孩子还小，也需要有人照料，孩子奶奶就是一个好选择。贾张氏虽然脾气不好，还真没有无缘无故打过孩子。
香味很快弥漫开来。棒梗和小当围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秦淮茹特意多做了些，让孩子们吃饱。
当晚，秦淮茹哄着孩子睡了。贾张氏却翻来覆去的，估计心里也在想以后日子怎么过吧。
等第二天秦淮茹下班回来时，发现小当衣服整洁干净，正和棒梗一起吃饭。贾张氏甚至破天荒地煮了粥。
当晚，秦淮茹提着半斤玉米面去找了阎埠贵，请他教自己会计基础知识。三大爷教的很认真，还借给她几本会计教材。这可都归功于秦淮茹提着的玉米面的功劳了，里面一点别的都没掺，都能算细粮了。
这要在现代，嗯，也挺贵，至少粗粮比白面贵。
回到家，两个孩子和贾张氏都睡了。秦淮茹也收拾一下去睡了。
生活正在一点点变好，有了复制能力和仓库工作的便利，加上正在学习的会计知识，以后收入增长，再拿回各种物资也算是有了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