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阎埠贵留出几条鱼,给郑老爷子的,王主任的,学校里领导的,阎解成老丈人家的,再给阎解成留一条给他领导。
最后把剩下的几条鱼剁成几段,挨家挨户地送。
给后院老太太送了一段,乐得老太太首念"好人";给刘海中家送了一段,换来两口子难得的笑脸;就连贾家,他也送了段肥的。
贾张氏接过鱼,难得地说了句客气话:"他阎叔,谢谢你啊。"
秦淮茹挺着大肚子,轻声道谢:"阎叔,等孩子生了,请您吃红鸡蛋。"
阎埠贵摆摆手,要不是为了安生过日子,稀的搭理你们这群极品。
转身时,他看见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朝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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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阎解成下班回来,脸上绷着笑意,拉了父亲进屋:"爸,厂里要组建护厂队,我被选上了!"
"好事啊!待遇有调整吗?还是给其他福利?"
"每月多五块钱津贴,还能优先购买厂里处理的瑕疵品。"阎解成很是开心,"今天队长还说,表现好的话,年底提名我评先进!"
阎埠贵拍拍老大的肩膀:"好好干!记住,多做事少说话。"都送了这么多次鱼了,也该有个回报了。
阎解成郑重点头:"我懂。"
正说着,三大妈匆匆进屋:"老阎,快去看看,贾家要打起来了!"
中院贾家门口围满了人。
贾张氏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易中海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贾东旭则红着眼睛吼道:"师傅,我妈......"
疏不间亲啊老易,你着相了。
秦淮茹扶着肚子,小声劝道:"东旭,你别急,听一大爷把话说完..."
原来,易中海提出让秦淮茹生完孩子后进厂当个临时工,他给想办法,贾张氏一听就炸了,死活不同意。
贾张氏可不想看孩子做家务,她娶儿媳妇,是伺候她是要享福的。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贾张氏指着易中海鼻子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不就是想让我儿子儿媳妇给你养老吗?呸!做你的春秋大梦!"
不涉及到贾张氏利益的时候,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一旦涉及到她的利益,那没得谈。
易中海被戳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胡说什么!我这是为你们家着想!"
阎埠贵一看这种情况,赶紧上去劝着。没办法,他还要在这院里生活,还想要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要是像现代一样,各家关起门来只过自己的生活,多好。
但是这六七十年代浓浓的人情味儿,也是阎埠贵希冀的。
夜深人静,阎埠贵躺在床上,复盘着今天的种种。三大妈翻了个身,轻声问:"老阎,你想什么呢?"
阎埠贵望着漆黑的房梁,悠悠道:"我在想...这人心啊,有时候比鱼还难琢磨。"
三大妈轻声问:"老阎,你说易中海为啥非得让秦淮茹进厂?真像贾张氏说的那样,是为了养老?"
阎埠贵低笑一声:"不然呢?易中海无儿无女,一大妈身子又不好,他不得早早打算?"
三大妈叹了口气:"可秦淮茹毕竟是别人家的媳妇..."
"所以他才要拉拢贾东旭啊。"阎埠贵翻了个身,面朝三大妈,"师徒如父子,贾东旭要是听话,以后给他养老送终也不是不行。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贾东旭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阎埠贵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今天你也看见了,为了他妈,他敢跟易中海叫板。"
贾东旭是有点妈宝属性的。
三大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咱们家...以后怎么办?"
阎埠贵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阎解成结婚了,很快就会有孩子,一大家子人,将来养老怎么安排?
"放心吧,"阎埠贵拍了拍老伴的手,"咱们有解成、解放、解旷,还有解娣。只要教育好了,不怕没人养老。"
当然他这话是劝慰三大妈的。等改革开放了,他俩也才60多,还有大好时光。
现在贾家的生活条件很不错了,阎埠贵也经常趁着三大妈睡熟了,用异能给她调理身体,健健康康的活个七老八十不成问题。
等改革开放,出门不用介绍信了,他就带着三大妈五湖西海去看看。
养老?买几套房子搁那放着,你看孩子们孝顺不孝顺?
不孝顺试试!
第二天一早,阎埠贵刚推着自行车出门,就喵见秦淮茹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打水。
"淮茹啊,这么重的活怎么不叫东旭干?"阎埠贵停下脚步问道。
秦淮茹擦了擦额头的汗,勉强笑道:"东旭一早就去厂里了,说是要赶工..."
贾东旭这是躲着易中海呢。他放下自行车,帮秦淮茹把水提进屋:"你现在身子重,得注意着点。"
让大着肚子的儿媳妇打水,自己在屋里躺着,这事也就贾张氏干的出来。
秦淮茹感激地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阎叔,昨天的事...您别往心里去。我婆婆就那脾气..."
对,阎埠贵去劝的时候,还被贾张氏骂了几句。
阎埠贵摆摆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理解。"他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你真打算进厂?"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我...我也不知道。一大爷说能给我安排个轻松活计,可婆婆死活不同意..."
阎埠贵了然了:"这事啊,得看你自己怎么想。进厂有进厂的好处,可也有难处。"
正说着,贾张氏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拉过秦淮茹:"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回屋去!"
阎埠贵也不恼,笑呵呵地推着自行车走了。
身后传来贾张氏的骂声:"一个个都没安好心!想让我儿媳妇伺候别人?做梦!"
轧钢厂门口,阎埠贵"偶遇"了下班的傻柱。
阎埠贵从兜里掏出一张票:"我家目前不需要,你三大妈让问问你家用不?"
傻柱接过去一看,奶粉票!
阎叔真是太好了!啥事都想着他,还特意送过来!以后等他儿子出生了一定教育他,要好好孝顺阎叔。
阎埠贵看傻柱笑得那个傻兮兮的样子,真是有点一言难尽,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好了,收着就行。”然后他装作不经意的问,"最近厂里怎么样?早上上班的时候我看见贾东旭..."
傻柱也不知听没听出来阎埠贵是在套他话,"贾东旭这几天怪得很,天天主动加班。我听说..."他凑到阎埠贵耳边,"一大爷在车间里没少给他穿小鞋。"
阎埠贵眯起眼睛,果然,易中海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又是一步错棋。
"你可别掺和这两家的事。"阎埠贵好心叮嘱道。
“你放心,阎叔,我媳妇说了,这两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让我好好工作;我媳妇说了,现在有了孩子,要多挣钱养孩子。”提起这个,傻柱来了精神。
阎埠贵不想听这傻子炫媳妇,谁还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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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西合院表面平静,暗地里大家都等着看后续发展。
都想看戏。
易中海明显疏远了贾家,见面连招呼都不打;贾东旭天天早出晚归,像是在躲着什么;贾张氏则变本加厉地使唤秦淮茹,仿佛要把对易中海的怨气都发泄在儿媳身上。
傻柱呢,天天琢磨着怎么给怀孕的媳妇补身子。
这天傍晚,阎埠贵看见他神神秘秘地拎着个瓦罐回来。
"柱子,又给媳妇开小灶呢?"阎埠贵笑着问。
傻柱得意地掀开罐子盖——鸽子汤!
"阎叔,您给瞧瞧,"傻柱压低声音,"我托人从老乡家换的鸽子,炖了三小时,听说对孕妇特别好!"
阎埠贵点点头:"是好东西。不过..."他指了指中院,"别让贾张氏看见,不然又该闹了。"
傻柱撇撇嘴:"她闹她的,我现在是有媳妇的人,才不管那些闲事呢!"
看着傻柱乐呵呵回家的背影,阎埠贵不禁莞尔,这傻柱,如今倒是院里活得最幸福的一个了。
周日下午,阎埠贵正在前院收拾渔具,突然听见中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东旭!东旭你怎么了?!"
阎埠贵扔下渔具就跑过去,只见贾东旭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秦淮茹跪在一旁痛哭,贾张氏则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哀嚎:"我的儿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妈也不活了!"
易中海匆匆赶来,一见这情形顿时慌了:"快!送医院!"
阎埠贵上前搭了把手,帮忙把贾东旭抬上板车。
趁人不注意,他悄悄摸了摸贾东旭的脉搏——虚弱但平稳,不像是大病,倒像是...饿的?
去医院的路上,秦淮茹抽泣着说出原委:贾东旭己经三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把口粮都省给了怀孕的妻子和老娘。
易中海听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医院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严重营养不良,需要住院调养。
易中海掏钱给交了费。
"老易啊,"阎埠贵故作关切地问,"要不要通知厂里?"
易中海摇摇头:"别...别声张。东旭这是...唉!"
回院的路上,易中海像是突然老了十岁,背都佝偻了。
你看,你怎么为人家打算,人家儿子还是向着他妈。
易中海的"养老大计",恐怕要另寻他路了...
当晚吃过饭,阎埠贵让全家人留下一起开了个会,"最近院里不太平,咱们家要更加小心。"
三大妈心地善良:"老阎,贾家这事..."
"他们自己作的。"阎埠贵冷笑一声,"不过,明天我打算送点粮食过去。"
全家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阎埠贵叹了口气:"到底是条人命。再说...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让人记得牢。"
万一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第二天一早,阎埠贵拎着五斤棒子面,敲响了贾家的门。
开门的秦淮茹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阎叔,这...这..."
"拿着吧,"阎埠贵把东西递过去,"告诉东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转身时,他看见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眼神复杂地望着这边。两人目光相接,易中海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