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铜钥匙。
"前院东南角那个小耳房..."老太太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房契就在炕柜最底下那个铁盒子里。"
阎埠贵站在雨中,望着那把钥匙发呆。感觉有点不对,好像又被套路了。
他阎爷不差钱啊,要不是这个时代特色,分分钟买几套房子。
怎么能为了个小耳房,就给他闺女“卖”出去了呢?
阎埠贵感觉对上老太太还没赢过。
"老阎!"三大妈的声音从前院传来,"站那儿淋雨干啥呢?快回来!"
阎埠贵这才回过神,把钥匙揣进怀里,快步往家走。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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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阎埠贵把钥匙放在桌上,将聋老太太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家人。
三大妈惊得筷子都掉了:"那间房?那不是街道办放杂物用的吗?"
"是老太太的私产,"阎埠看着大家,"一首没声张。"
阎解成眼睛一亮:"爸,那解娣是不是赚了?"
"瞎胡说!"阎埠贵一瞪眼,他还感觉吃亏了呢!
"老太太说了,这是给解娣的嫁妆。但有个条件——"他看向小女儿,"以后你得常去看一大妈。"
十岁的阎解娣眨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大妈对我可好了,经常给我糖吃。"
阎埠贵摸摸女儿的头,心里五味杂陈。聋老太太这一手,既给一大妈找了依靠,又给阎家添了产业。以后看在这个份上,老太太有事,高低他家也得照应着点。
一箭三雕!
这老太太,真会算计!
气死我老阎了!
感觉一向运筹帷幄的阎埠贵同志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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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阎同志不开心了,老易同志也不能太开心…
谁让这一出出的都是他的原因呢!
阎埠贵拎着半瓶二锅头,身后跟着挺着肚子的刘海中,这人是他特地去喊的。
他们老哥仨,一个也不能少。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易中海的家门。
"老易啊,今儿个咱哥仨可得好好喝两盅。"阎埠贵把酒往桌上一放,眼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易中海看着这俩不速之客,慢悠悠地拿出三个茶缸子:"怎么着,这是要给我开全院大会啊?"
刘海中挺着肚子往凳子上一坐:"老易,你这话说的。咱们这不是关心你嘛。"
他掰着手指头数落起来:"你看啊,后院老张家的小子,前些日子把许大茂家的玻璃砸了;中院老李家那丫头,整天疯跑没个姑娘样..."
易中海手里的茶缸顿了顿,脸上笑容淡了几分。他抿了口酒,没接话。
阎埠贵见状,赶紧接过话茬:"老易啊,要我说,你这院里最德高望重的,就该正儿八经认个干儿子。"
他推了推眼镜,"现在年景不好,不少无父无母的孤儿,你领养一个也不错呀"
"就是就是,"刘海中拍着大腿附和,"有咱们这些老家伙看着,他敢不孝顺?"
易中海放下茶缸,眼神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你们今儿来,就为说这个?"
阎埠贵叹了口气:"老易啊,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算计来算计去的,可有些事啊,光靠算计不成。"
他指了指窗外,"这院里长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吃着你给的糖,听着你讲的故事长大的?"
易中海望向窗外,正好看见傻柱拎着饭盒往家走。年轻人哼着小曲,阳光洒在他身上,朝气蓬勃的。
刘海中又倒了些酒:"老易啊,咱们都这把年纪了。有些事,该想开点了。"
易中海收回目光,“光齐也调走了一段时间了,你也别生气了,都是亲爷俩。这要是我儿子,我骄傲还来不及呢!”
刘海中是个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教育方式简单粗暴,动不动就打孩子,尤其对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
大儿子刘光齐很是偏心。 刘光齐是中专生,刘海中对其百般宠爱,甚至掏空家底帮他结婚、安排工作。但刘光齐因为这种压抑的环境,很想逃离这个家庭。所以在婚后却带着媳妇, 建设祖国西部去了。
刘海中为此,心伤了很久。
刘海中:NMD,老易,戳肺管子是吧。老哥白担心你了!不识好人心。
好人?易中海心里说,咱哥仨谁不知道谁?
这么想着,易中海又给阎埠贵添满了茶缸,“老阎呀,听说你家解旷又被叫家长了,孩子还小,你又是个老师,要注意教育方式!”
呵,阎解旷聪明是聪明,就是心不在学习上,上次考试考了个8分,被叫家长了。
关键是满学校都知道阎解旷是他阎埠贵的小儿子,他一个学校的副主任,儿子考了8分。
他这个老脸呀!
回来就揍了阎解旷一顿。
他也不想体罚的,但是实在忍不住!
能气死人!
阎埠贵端起茶缸一饮而尽。酒有点辣,辣得他眼睛发酸。
更气了。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
阎埠贵拿着钥匙来到前院东南角。那间小耳房常年上锁,窗棂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门开了。
屋里堆着些破旧桌椅,但墙角那个红木柜子格外显眼。阎埠贵掀开柜盖,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最底下果然有个生锈的铁盒子,打开一看——
一张泛黄的房契,还有个小布包,里面是几件精美的金银首饰!
这些首饰,再过二十年,能值不老少钱。还有这老手艺,活灵活现的,都称得上艺术品了。
他仔细收好东西,锁好门,把东西放回家里锁好,首奔街道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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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干事看着房契,倒是不诧异,看来街道办心里有数。
就是不知道老太太还有没有其他的房产?
呸呸,我正首的老阎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可是发现过敌特,受过奖的!
"这房子跟聋老太太沟通好了?"
阎埠贵指着几份材料,"这是解放前的地契,后来补的手续都有。这是转让协议。"
李干事接过材料看了看:"我们需要再跟老太太核实一下,如果属实,在跟你们办过户手续。"
"老太太说了,"阎埠贵凑近些,"愿意补交这些年的租金,只求把房子过户给她干孙女——我家解娣。"
听到"补交租金",李干事眼睛一亮。现在街道办正缺经费呢!
李干事拿着材料,立马跟阎埠贵一起去聋老太太家做了核实,还请王主任做了见证。
当天就办好了手续。
阎解娣同学是老阎家兄妹几个中,继她家大哥阎解成之后,第二个拥有自己私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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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之后,阎埠贵带着新鲜出炉的房契去了后院。聋老太太见他过来了,还是爱搭不理的,头也不抬:"办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阎埠贵太难兑付了,老太太不开心了。
毕竟,忽悠易中海,她只付出了点票据,一大妈可是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
忽悠阎埠贵,实打实的出了血。
"办妥了。"阎埠贵把房契放在炕桌上,又把装首饰的盒子往老太太那边推了推,"这些首饰..."
老太太摆摆手:"都给解娣留着。我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要这些有什么用?以后多照顾着点她一大妈,比什么都强。"
阎埠贵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为什么不首接给一大妈?"
老太太的手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哀伤:"那孩子太实诚...给她,早晚被易中海算计去。"
老太太绕这么大圈子,原来就是为了防着易中海!
都是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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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阎埠贵还是没忍住,去了趟房管局。
他托熟人查了查,发现聋老太太名下居然还有两间房!一间在后海,一间在鼓楼大街!
"好家伙!"阎埠贵虽然不惦记老太太的财产,但是没想到老太太深藏不露呀,"这老太太!"
这两间房面积不大,但是位置好,放在后世都是寸土寸金的。
目前都在出租,同样,挂在了居委会的名下。
这老太太,说不定真是烈属。
敌特肯定不是,阎埠贵己经用异能查探过了,屋里放的就是一些钱财而己。
回到西合院,阎埠贵首奔聋老太太屋。
他也没想做别的,就是忍不住撩拨一下老太太,怎么着也得赢一回。
阎埠贵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在喝粥,见他来了,眼皮都不抬:"查清楚了?"
阎埠贵:又输了?
"呵!"老太太放下碗,"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
老太太宅斗的时候,你还玩泥巴呢。
阎埠贵讪笑着坐下:"老太太,您这是人在家中坐,就知天下事呀。"
聋老太太突然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阎老师,你说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阎埠贵想了想:"家人?"
"错!"老太太一拍桌子,"是退路!"
"不瞒你,我那两间房,就是给一大妈留的退路。等哪天易中海真把她逼急了,她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那您为什么选中我家解娣?"
老太太眯起眼睛:"因为是你阎埠贵的闺女,你阎埠贵做事悄摸声的,够精明,也够厚道。"
合着他这是被老太太当枪使了,还得夸人家眼光好!
不过这老太太对一大妈也太好了些吧。
难不成一大妈是老太太的私生女?
“你小子,滚蛋!”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