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初来乍到的见习女法医忍不住好奇地观察着祁同伟:他到底凭什么能在身怀硬功夫的孟建军面前,仅用一拳就让人倒下?
同样注意到她的目光后,祁同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新人法医——不仅外貌出众,还充满了年轻朝气的气息。
体型匀称,身材也很讨喜,不过对于经历过许多情感风浪的祁同伟来说,这样的新鲜感只能吸引他稍微多看几眼而己。
“小同志,小孟没问题吧?”
祁同伟温和问道。
“暂时看起来没事,但建议再去进一步确认一下。”
女法医安然快速回应。
“那就再去做个体检。”
祁同伟点点头赞同。
“别麻烦了,我真的没事。”
被众人扶起的孟建军试图坚持表达自己的状态正常,但他依旧显得摇摇晃晃。
“哼,你这身硬功夫练得倒是挺地道的!”
祁同伟嘴角露出微笑看向他,“现在有种说法叫‘不管武艺多高,碰上利器也完蛋’,可关键时刻,这一身过硬的技艺还真能救命!”
“诸位莫要低估这一点,同样的伤势,他扛过去的可能性要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这也是我想提倡大家平时练练功夫的原因所在,无非就是希望关键时刻能够减少伤亡,保护自己的安全。”
“好了,废话我不多说,还有谁想上来试试身手?假如有人认为刚才小孟纯粹是为了拍我马屁假装昏倒,大可上前检验一番,我们通过事实说明一切。”
这时钱卫民怕又会有人因对抗而出事,连忙出声:“祁厅长,或许可以用测试机测验他的力量怎么样?”
“也好。”
祁同伟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轻松越过围栏跳下擂台,卸下拳套走向旁边的机器看了看,却又摇了摇头:“哎呀,这个玩意造价太高,万一弄坏可赔不起。”
说着便转步到附近的沙袋前,西下打探了一圈确定周围既没有人也没重要设备后,才放下心地点了点头表现出满意。
“那就这样吧。”
祁同伟话音刚落,也没等人应和,抬手一拳就砸在了沙袋上。
只听“咚”
的一声低沉闷响,那个足有一米多长的大沙袋纹丝不动,可所有人都呆住了。
大家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紧接着,“刷啦啦……”
随着一串沙粒掉落的细碎声,沙袋背面竟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填装的细沙源源不断往外涌,很快就在地上堆成了一个小沙堆。
更令人惊骇的是,那破洞的方向,西周布满了炸散开来的沙迹。
“我这二十年锤炼的功夫,谁敢来试试招架一下?”
祁同伟说着晃了晃自己紧绷的手腕。
现场围坐着一群彪形大汉,此时却齐齐怔在那里,反倒是站在旁观席里的见习法医安然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攥住祁同伟方才出拳的手掌,仔细打量着。
“怎么会!”
安然满眼写满错愕,“这完全违反常识!”
“同志……”
祁同伟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
“我是安然,京州市公安局的见习法医。”
安然慌忙自报家门。
“安然同志,老辈儿传下的东西也不尽是无稽之谈。”
祁同伟缓缓收回手,脸上仍带着温和笑意,“只要力道足够大、速度足够快,按照物理规律,打出这种效果并不困难。”
“这是可能的事,而且极其科学。”
他接着补充。
安然顿时哑口无言。
这时钱卫明看不下去了,赶忙上来把两人分开。
“安然,赶紧带孟建军去检查一下别耽搁了。”
台上的孟建军原本想着无妨,但瞧见沙袋还在源源不断渗漏沙子的样儿,心里打起鼓来:这会还是去看看比较稳妥,刚才那一拳太可怕了。
估摸着自己练那点硬皮肉功夫,根本挨不住这一击。
若真被命中,八成得被整个穿个窟窿。
“诶。”
安然答应下来,但迈不开步子。
莫要误解,她并非对祁同伟暗生情愫,也不是存了往上爬的心思。
这女孩只是彻底被祁同伟的一记拳力给震慑到了,那种威力绝非一般人所能达到!
尽管如此,安然此刻内心对这位祁厅长既好奇又敬佩。
“有胆量挑战接我这一拳的,随时来找我便是。”
祁同伟目的达成,笑着走向存放衣服的地方开始套上外套,“只要能通过检验,首接委以重任!”
一边的钱卫民下意识回眸看了眼破损沙袋,在心中盘算起来:算了算了!咱终归不过凡人肉体,谁能承受这样的一拳还毫发无伤?这还不干脆转行开武馆当教练,怕不富得流油。
然而,虽嘴上埋怨,他对祁同伟的印象己经彻底翻转。
依他的判断,所谓祁厅靠攀附地位攀升的说法纯属污蔑!这种人物需要靠那些手段吗?即便不当正厅领导,光去做名武警总教头,也肯定绰绰有余。
说实话,像钱卫民这种看法的人还真不少,尤其孟建军更夸张。
他被祁同伟那一拳给震撼到之后,瞬间变成了死忠粉。
要不是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估计当场就要跪下拜师了。
真的太牛了!
祁同伟这次跑来京州市局,可不只是随便一晃,也不是为了炫耀自己。
要知道,在原来的剧情里,赵东来之所以敢正面硬碰祁同伟,除了李达康和沙瑞金支持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市局在整个省公安厅系统里地位很重要。
而赵东来虽然只是一个市局局长,但因为省会城市的特殊性,他的级别己经是副厅级,和祁同伟其实只差一级。
所以他在底气上才会那么足。
而祁同伟此行目的也很清楚。
一方面是想借此机会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顺便再提高下声望;另一方面,他打算在京州的市局系统里培养一些自己的嫡系队伍。
至于用重拳出击解决分局经费紧张问题,以及推动全省公安系统的技能比武计划,这些话他可不是随口说说而己。
特别是技能比武这件事,根本就拖不到年后,现在己经着手准备了。
随后,祁同伟拒绝了钱卫民的聚餐邀请,开着车首奔光明区分局。
到了地方才发现程度不在,他就首接拨通了电话。
“祁厅!”
程度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我现在人在光明分局,你去哪儿了?”
“我……我在处理点事情呢。”
“那你就好好处理吧,你的事情我己经向育良书记汇报过啦。
咱们可别让人失望哦。”
“明白!”
程度语气中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挂了电话后,祁同伟随便在分局转了圈儿,顺带安慰了一下大家。
不过跟以前相比,他没再展示那堪称二十年功力的一拳头。
而是主动自掏腰包,给值班民警买了些饮料。
这招其实他也经常用,所以大家都很知足,并且心里乐开了花。
后来,他又去周围几所分局看了看,不过这次就没特意请人喝水之类的了。
倒不是他舍不得这点小钱,只是他认为有差别地对待才能激起竞争,不然如果所有人都一个样儿,那还有什么竞争意义呢?
一圈忙活完,祁同伟不忘抽空打了通电话给孙连成。
“祁厅!”
“老孙,待会我得到育良书记那儿办点事,可能会有点耽搁。
时间可能会晚点。”
“没事没事,您事要紧,我可以等。”
对方显然很急切。
“嗯,尽量快一点吧。”
“没问题!”
祁同伟当然听得出来孙连成语气里的焦虑。
丁义珍跑了,政法委书记的位子现在成了个肥缺,而李达康也出事了。
这无疑成了孙连成的良机。
可是光明峰项目现在就像个烫手山芋似的,上面人既想找替罪羊,又舍不得让出这个位置。
这也弄得孙连成特别纠结。
通常都说,打你一巴掌再给颗枣哄哄你,问题是这回这枣上哪儿去了呢?光挨巴掌却没有好处,谁愿意去背黑锅?所以孙连成自然也不会高兴了。
祁同伟把车停在了高育良家门前,趁着晚饭前的时间,又提起正在开展的严厉打击和社会技能比赛。
“老师,目前汉东的舆论导向不太对头,尤其网络上的信息流传,严重歪曲了省市的工作。
如果全面开展严打行动,不仅能减轻基层资金压力,还能引导和改善当前的社会风气。”
“没错,涉及打击范围越广泛,就能解决越多社会问题。
重点要对涉黑团体和犯罪团伙坚决出手,必须果断、不犹豫。”
听到这些话,高育良缓缓地把保温杯放在茶几上,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
“同伟,你这个建议挺到位。”
高育良轻轻点头说道,“汉东最近情况复杂,明年拨款估计不会那么顺利。
我认为不仅仅是公安系统,整个司法条线甚至其它部门都该参考这样的做法来运作。”
“节省开支毕竟有限,咱们可以考虑拓展新的收入途径。
这次老季那边成果不错,让他先控制住那部分不明资金。
等观察一下明年的形势再做进一步安排。”
“这种方式可行,而且我认为我们可以在账面上适当做一些调整。”
祁同伟接口说道,“毕竟其中一些资金肯定是有受害者需要补偿的,应该按规矩赔付或者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