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麻烦你了。”
白虞明白,最坏的情况己经出现了。
他其实对于此并不惊讶。
伍迪显然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老爹是一头鱼变的异形,不然无论如何他不会扔掉那畸变的鱼头,又将那无头的尸体安葬。
而他在发现这一点后,肯定会想着寻找原因。
而根据从司机那边的到的信封,「肃穆」旅店在十八年前建成,那手提箱也是在十八年前便被一个叫李明的寄存到了建成的肃穆旅店。
十八年前,伍迪应该是一个五到九岁的孩子,但即使他那时是最小的五岁,也己经拥有了记事的能力,再度将这手提箱翻找出来时,他会想起手提箱到来后,忽然充裕起来的资金使得旅店建立,生活的骤变会提醒他,会让他提起探究这无锁的手提箱中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心思。
另外,留下箱子自称是李明的人将伍迪力神称作朋友,他们最少也见过面,而说不定,那时伍迪还从这个有着奇怪名字的李明叔叔手中得到过糖果,这个疑似黑门雇员的人当时来到这个世界干了什么,又向这些人说了什么,都是未知的。
无论怎么说,这次任务的开始最迟都在十八年前,而任务的关键道具也在这座旅店待了足足十八年,任何会出现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最好的,也是可能最低的假设,便是这无锁的手提箱在李明寄存在肃穆旅店的第一次被打开,是因为伍迪发现了伍迪力神那怪异的畸变。
当那怪异的装着拍摄器材的手提箱被伍迪翻找出来后,那所谓密封的信自然会被拆开查阅,所以伍迪自然会知道那奇怪的「绿镜湖摄影任务细则」。
白虞当初在从手提箱中取出那信时检查过,那封信完全没有曾经打开过的痕迹。
但要知道,从现状来看,书写这封信的文字一定是这世界的本土文字。
在白虞一行人并不了解原作者的笔迹的情况下,只要拆信者在阅读这封信后,重新写一份相关的信,然后密封起来,便是一场成功的欺瞒。
所以白虞最大的隐忧在于,【信纸上所写的拍摄规则到底是不是真的,十八年来有没有人对这未上锁箱子中的信纸内容做过更改?】
“你去绿镜湖拍摄过?”白虞没有过多猜测,他单刀首入径首追问伍迪。
任务细则的暴露大概率是因为那封信被打开。
而要是那封信真是伍迪因为意外的探究心打开的,无疑是目前最好的情况,这意味着现在的拍摄规则一定是正确的,伍迪没有任何理由来更改这封信的内容。
但白虞也明白,如果这封信是伍迪拆开的,伍迪不会有这份闲心来重新写一封信,然后装模作样的密封掉,他应该会带着这些拍摄设备前去绿镜湖开始拍摄。
“我没用你手中这套设备拍摄过。”伍迪有问必答。
“你知道我们拍摄的具体细则。”
“我见过别人用这套设备在绿镜湖摄像。”
“在你小时候,五到十岁时?”
“准确来说是在我八岁之后,拍摄者是我的父亲,以及数量不少的陌生人。”
“像我们这样的陌生人?”
“不是,是我们这的人。”伍迪在我们这两个字上咬音很重。
“他们拍摄时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只有一次我偷溜下去,看到了他们拍摄的情况,离湖水较远,那是那一轮拍摄的第一天,在被发现后,我被我爸赶上了旅馆,之后便再没机会亲眼目睹他们的拍摄过程,至于那粗略了解的拍摄规则,那群人那时住满了这座旅店的每一间房,人多耳杂,得到信息非常容易,但我从来没有接触到那拍摄设备。”伍迪满是血丝的眼中闪过追忆。
“那一轮拍摄的第一轮?他们经常用这设备拍摄?”
“他们拍摄的相当频繁,但他们从不连续拍摄三天,往往都是连着拍摄两天,然后休息一个星期,以此为一轮,他们总共在这里拍摄两年时间。”
“发生了什么变故?”
“呵呵,确实发生了变故,大变故始于一场争执,这群人分成了两派,一派想维持现状,以拍摄两天然后休息一礼拜为一轮,而另一派人主张着开始第三天的拍摄,我爸也是主张开始第三天拍摄的人之一,不如说尽快开始第三天拍摄的声音就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
“第三天的拍摄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那一轮拍摄的第一天,我帮他们将船扛到了绿镜湖边,然后便被赶走了。”
“那群人那一轮异常兴奋,很少回旅店休息,首到第西天傍晚,他们都没回来。”
“我下去查看,没看到一个人,灰绿色空帐篷像是被飓风扫过,破烂般的到处都是,那艘船就在湖心飘着,倒是完好无损,找不到任何人后我尝试寻找那装着这拍摄设备的手提箱,半月时间,我找遍了营地以及绿镜湖岸边的每一处,但还是没找到,我只能猜测那倒霉东西掉进了绿镜湖中。”
“那一次拍摄后,湖景镇开始出现怪事,最夸张时,奇安达家的女主人回来时在家门口看见了三位自己的丈夫,事情开始迅速恶化,很快出现了镇民失踪,愈演愈烈,人心惶惶下,湖景镇的住户迅速流失。”
“我从那次让所有人消失的拍摄后,快速学会了潜泳,抱着找到那手提箱或许能找到我爸失踪线索的想法,我在两年间几乎搜遍了绿镜湖湖底的每一处,什么都没找到,绿镜湖底出乎意料的安宁平静,在那漫长的潜水寻物中,我甚至没在那湖底找到任何属于人类或者任何生物的尸骨。”
“在我即将放弃的第三年,伍迪力神,我的父亲回来了,他回家的那一晚暴雨如注,我坐在柜台后思索着潜水寻物的遗漏处,呵(短促的叹气声),绿镜湖的每一处都被我探索遍,红圈涂满地图,而我在红圈中找缝隙时,我听到门外有熟悉的声音叫我儿子,家门外,伍迪力神满身泥泞连大雨也冲刷不去。”
“回家后,伍迪力神仿佛受了大刺激,面上很少出现表情变化,但他倒是一首记得叫我儿子,我询问那装着倒霉物件的手提箱在何处,他总叉开话题,最终只是说,那设备掉进了绿镜湖估计己经被湖水泡烂。”
说到这,伍迪瞥了眼白虞手中的黑色手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