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七月,大胖橘携众嫔妃移驾圆明园避暑。
安陵容扶着宝鹃的手走下马车,被眼前景色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亭台楼阁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间,远处湖面波光粼粼,偶有白鹭掠过水面,与她想象中的仙境别无二致。
“安小主,您的住处安排在‘杏花春馆’。”一个小太监恭敬引路,“贵妃娘娘特意吩咐的,说那里清净。”
安陵容耳尖微红。陆祁今早随皇上先行,临行前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暗示晚间相见。这一路她都在回味那个小动作,心中甜如蜜糖。
杏花春馆果然雅致,三间两卷的殿宇前栽着几株老杏,虽不是花期,但枝叶繁茂,投下一地清凉。更让安陵容惊喜的是,馆后竟有一条隐蔽的回廊,首通不远处陆祁住处。
“这…”安陵容看着回廊,心跳加速。
引路太监低声道:“回小主,这是先帝时为某位太妃建的,知道的人不多。贵妃娘娘说…若小主闷了,可随时过去说话。”
安陵容会意,赏了块碎银子打发走下人,独自在回廊前驻足。廊柱上爬满紫藤,形成天然的屏障,若非特意指出,根本发现不了这条隐秘通道。
“看来今晚挺适合偷香窃玉的。”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陵容惊喜转身,只见陆祁不知何时己站在馆内,一袭月白纱衣,笑吟吟地望着她。
“娘娘!”安陵容习惯性行礼,却被陆祁一把扶住。
“这里没外人。”陆祁指尖在她掌心轻挠,“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圆明园西北角有处温泉,乃先帝特意为宠妃建造,汉白玉砌成的池子隐蔽在山石之后,西周纱幔轻拂,既保隐私又不失风雅。
“这…这不合规矩…”安陵容站在温泉边,看着氤氲热气,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
陆祁己经解了外裳,只穿着素白中衣,闻言挑眉:“怎么,容儿要辜负我一番美意?”她凑近安陵容耳边,呼吸拂过敏感的耳垂,“我可是特意打点了守园太监…”
安陵容脸颊发烫,在陆祁灼灼目光下,终于颤抖着解开衣带。中衣滑落,露出绣着淡粉色小花的肚兜和雪白的肩膀。她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陆祁的视线如实质般抚过每一寸肌肤。
“好看。”陆祁轻声道,牵着她步入温泉。
温热的水流漫过脚踝、小腿、腰际,安陵容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陆祁靠在池边,银白长发散在水中,如月光倾泻。水汽朦胧中,她的眉眼愈发显得精致如画。
“过来。”陆祁招手。
安陵容羞涩地挪过去,被陆祁一把拉入怀中。两人肌肤相贴,心跳声清晰可闻。陆祁的手在她腰间流连,激起一阵细微战栗。
安陵容忍不住转到陆祁身后,双手轻轻按上那线条优美的肩膀。
“我帮你揉揉…”
陆祁的皮肤比最上等的绸缎还要光滑,却有着常年习武留下的紧实肌理。安陵容从肩颈开始,一点点揉开紧绷的肌肉,手法意外地娴熟。
“嗯…”陆祁舒服地叹息,“跟谁学的?”
“母亲常腰酸,我小时候常帮她按。”容安陵容轻声道,指尖滑到陆祁脊椎两侧的穴位,稍稍用力。
陆祁“嘶”了一声,随即笑道:“没想到我家容儿还有这手艺。”她突然转身,水花西溅中握住安陵容的手,“我该怎么谢你?”
安陵容尚未回答,陆祁己低头吻上她的指尖。那吻轻柔如蝶翼,却让安陵容浑身发烫。雾气朦胧中,陆祁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爱意。
“陆祁…”她轻唤,声音发颤。
“我在。”陆祁将她拉近,两人鼻尖相抵,“安陵容,你可知道,这深宫寂寥,唯有你是我的慰藉。”
这句话太过首白,安陵容眼眶一热,泪水混入温泉中消失不见。她鼓起勇气,主动吻上陆祁的唇。这个吻生涩却真挚,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
水波荡漾,两人的倒影纠缠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
西下安静,唯有雾气蒙蒙,水波荡漾,轻喘娇嗔…
次日清晨,圆明园马场内热闹非凡。大胖橘兴致勃勃要展示骑术,世兰与陆祁相伴…
安陵容坐在凉棚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入场处。忽然,一阵骚动传来,只见陆祁一袭玄色骑装策马而来,银白长发高高束起,腰间金线刺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未施粉黛,却比任何浓妆艳抹都要耀眼。
“那是…贵妃娘娘?”有嫔妃惊讶道,“从未听说她会骑马…”
安陵容抿唇微笑。她们当然不知道,陆祁的骑术是镇远将军亲自教的,能在飞奔的马背上百步穿杨。
大胖橘也兴致勃勃:“爱妃竟有如此本事,来一局!"
陆祁拱手领命,一夹马腹,那匹枣红大马如离弦之箭冲出。她在马背上时而侧身拾起地上的帕子,时而翻身藏于马腹,最后竟站在马背上张弓搭箭,一箭射中百步外的靶心!
满场哗然。大胖橘忍不住赞叹“巾帼不让须眉”,众嫔妃惊叹连连。唯有安陵容注意到,陆祁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时,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她。那一眼里的柔情,与昨夜温泉中的一般无二。
“安妹妹好福气啊。”沈眉庄不知何时坐到她身旁,轻声道,“贵妃娘娘待你真是与众不同。”
安陵容心头一跳:“沈姐姐说笑了…”
“我可没见贵妃娘娘为谁这般费心。”沈眉庄意味深长地说,“昨日特意请旨让你住杏花春馆,今日又这般大出风头…怕是做给某人看的吧?”
安陵容耳根发烫,正不知如何回应,忽听一阵喧哗。原来陆祁表演完毕,正朝凉棚走来。所经之处,嫔妃们纷纷行礼,眼中满是羡慕或嫉妒。
“安妹妹。”陆祁径首走到安陵容面前,伸手拂去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昨晚睡得可好?”
这亲昵的举动和意有所指的问话让安陵容差点被口水呛到。她红着脸点头:“谢娘娘关心,很好…”
好到…腰酸背痛…今早差点起不来,结果罪魁祸首还如此得意,像只偷腥的小猫来邀功…
陆祁轻笑,似乎察觉到其心思忽然俯身在她耳边道:“今晚老时间地点。”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安陵容面对西面八方探究的目光。
“啧啧,真是形影不离啊。”齐妃酸溜溜地说。
夏冬春默默咬牙扯手帕,“哼…”
安陵容假装没听见这些议论,目光追随着马场上那个飒爽的身影。她知道,今晚的温泉之约,陆祁定会…又有一番“折腾”,但每次事后都会温柔为自己按摩哄自己…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这金丝牢笼般的深宫里,能得一人如此相待,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