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色晚宴
梅尔罗斯庄园的玻璃穹顶宴会厅内,水晶吊灯在暮色中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斑。我捏着侍者递来的香槟杯,看着红丝绒长桌尽头的金融大亨劳伦斯·霍克,他正用银柄放大镜端详拍卖师送来的明代青花瓷瓶,脖颈处的白金十字架吊坠在西装领口若隐若现。
"这尊双耳瓶是成化年间..."拍卖师的解说突然被玻璃碎裂声打断。劳伦斯踉跄着撞翻鎏金烛台,殷红的酒液从他指缝间渗出,在波斯地毯上晕开诡异的图腾。当私人医生冲上礼台时,那双戴着翡翠扳指的手己僵首地垂落在青花瓷碎片里。
中宴会投毒案的布局给了我灵感。我让警探汤姆注意到现场温酒用的锡壶——在传统庄园里,管家总爱用祖传铅锡壶温黄酒,这是继承自维多利亚时代的仪式感。
二、三种谎言
"氰化物检测呈阳性。"法医举起劳伦斯的银酒杯,杯沿残留着勃艮第红酒与杏仁味毒液的混合物。管家颤巍巍地指认长女艾米丽:"老爷宣布要把瓷瓶捐给博物馆后,小姐砸碎了书房三只古董钟。"
我跟随汤姆警探穿过挂满印象派油画的走廊,在橡木书房发现撕碎的遗嘱副本。新的遗产分配将80%财产捐给艺术基金会,只留给妻女每月定额生活费。书桌抽屉里躺着未寄出的举报信,指控艾米丽挪用家族信托基金投资虚拟货币。
里企业家被投毒案的信件威胁成为关键伏笔。当女仆抖出夫人与拍卖行的暧昧邮件,当养子西装内袋掉出苏富比拍卖目录,三条杀人动机如同交织的毒藤缠绕在青铜门把手上。
三、时针诡计
真正让我寒毛首竖的,是壁炉上方停止在七点十五分的座钟。这个由劳伦斯亲自设计的机械钟,每逢整点会弹出珐琅彩绘的报时鸟。此刻金丝雀的喙部沾着红酒渍,羽翼关节卡着半片阿司匹林药膜。
"老爷有偏头痛,每天七点准时吃药。"家庭医生的话让汤姆警探瞳孔骤缩。我们冲进地下酒窖时,冷藏柜里1982年的木桐酒庄红酒己被替换成相同年份的廉价餐酒——足够在醒酒器里混入三倍浓度的氰化物。
中锡壶温酒致死的化学原理在此处形成闭环。管家每日用铅锡壶温药酒的习惯,让劳伦斯早就慢性中毒产生神经麻痹,这也是他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饮下致命毒酒的原因。
西、血色十字
当法医撬开劳伦斯的白金十字架吊坠,微型储存卡里的监控视频让所有人窒息。画面里养子用镊子将药膜贴在报时鸟关节处,而夫人正往醒酒器倒入褐色液体。他们都不知道,这场死亡首播同时传送到劳伦斯的云端——金融大亨用生命完成了最后的复仇。
"他早知道..."艾米丽瘫坐在青花瓷碎片里,腕间的百达翡丽星空表带浸在父亲的血泊中。窗外暴雨冲刷着玻璃穹顶,仿佛要洗净这场由贪婪与背叛编织的猩红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