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他坐起身,将沐妖妖拉到怀里:"有正事跟你说。"
他从床头柜取出一份文件,上面印着"绝密"二字。
"下个月,你和姐姐去西南玉华寺实地取景时,可能会十分危险。"
沐妖妖疑惑地翻开文件,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文件中详细记录了一系列离奇的失踪案,全都发生在玉华寺周边。
"这......"
"王珠逃出来了。"燕辞沉声道,"就是和你有争执的王珠。她被注射了某种实验药剂,现在己经......不是人类了。"
沐妖妖的手微微发抖:"她为什么要去玉华寺?"
燕辞犹豫了一下,决定不提及自己预见到的画面:"根据情报,她似乎在寻找什么。而你——"
他轻轻握住沐妖妖的手,"她的目标很可能是你。"
"我?"
沐妖妖瞪大眼睛,"为什么是我?我跟她根本不熟啊!"
"不清楚。"燕辞摇头。
"但你必须答应我,到时候一定要紧跟着姐姐,或者柳珩亦,他也会去那边。"
沐妖妖下意识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柳大哥会去?他不是出任务去了吗?"
"我安排的。"燕辞简短地解释了一下。
"这事很复杂,等结束后我再详细解释。现在你只需要记住......"
他的声音突然停下,将沐妖妖紧紧搂在怀里:"一定要平安回来。"
沐妖妖感受到丈夫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乖巧地点头:"我答应你。"
这个承诺似乎卸下了燕辞心中的重担。
他的吻再次落下,从额头到鼻尖,最后停留在唇上,温柔得令人心碎。
"记住你的说的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他在沐妖妖耳边低语,随后用“实际行动”让她记住自己说的话。
......
次日中午,京大女生宿舍。
沐妖妖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酸痛得厉害。
她茫然地环顾西周,自己明明记得昨晚被燕辞带去了家属院,怎么一觉醒来又回到了宿舍?
"妖妖你醒了吗?"
鱼小虞猛地推开门,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大声的说:"妖妖,你丈夫让人送来了午饭,说你昨天晚上累着了,要好好补补。"
她挤眉弄眼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沐妖妖的脸瞬间红到耳根。
她接过保温盒,里面是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一张字条:
【谢谢媳妇昨晚的款待,我很喜欢!——燕辞】
沐妖妖气得牙痒痒。
这个混蛋,半夜把她偷出去"吃干抹净",然后又把她给送回来,现在还装模作样地送饭?
还说什么很喜欢,他就是个禽兽。
啊啊啊啊!
下一次见到他一定要咬死他,这人实在是太不要face了。
"燕辞!"她咬牙切齿地撕碎字条,"你给我等着!"
与此同时,军区办公室里的燕辞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摸了摸依然有些肿的嘴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小媳妇,生气起来应该很可爱吧!
就是现在骂他,他看不着有些遗憾呢!
......
西南边境,潮湿阴冷的空气渗入木屋的每一个缝隙。
昏黄的煤油灯在风中摇曳,将屋内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
程启营跪在粗糙的木地板上,膝盖被碎木屑刺得生疼,却不敢挪动分毫。
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与雨水混在一起,滴落在颤抖的手背上。
一把冰冷的木仓管抵在他的前额,金属的寒意首透骨髓。
"七号,你知道把我最成功的实验体弄丢是什么后果吗?"
沙哑的声音从黑色斗篷下传出,像是砂纸摩擦般刺耳。
斗篷人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
屋内其他白大褂研究院屏息静气,连眼神都不敢乱瞟。
角落里,一个年轻助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碰撞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程启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涌到嘴边的求饶。跟随"主人"五年,他太清楚求饶的下场了。
"主人,属下办事不力。"
他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七号...以死谢罪。"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抵在额头的枪管突然撤开。
程启营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他身旁的年轻助手应声倒地,眉心一个血洞汩汩冒着鲜血。
"以死谢罪?"
黑袍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不配。"
他踱步到程启营面前,黑色皮靴踩在新鲜的血泊中,发出黏腻的声响。
"既然她丢了,那就把你的媳妇也送进来当试验体吧!"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程启营胸口。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主人!翠英她...她只是个普通妇女,不符合实验标准..."
"标准?"
黑袍人一脚踹在程启营肩上,将他踢翻在地,"在这里,我就是标准!"
程启营狼狈地爬起,重新跪好。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妻子马翠英温柔的笑脸,那个见到自己就朝他羞涩挥手的姑娘,那个在他每次回家都会煮一碗热面的女人,那个至今不知道他真实工作的傻女人...
"我...我一定在他们之前找到实验体,把她带回来!"
程启营以头抢地,额头重重磕在木地板上,"还有那个东西,我也会尽全力找!求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黑袍人俯视着脚下颤抖的男人,像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木屋中回荡,震得煤油灯的火苗剧烈晃动。
"七号,只有我知道她藏在哪里。"
他蹲下身,枪管挑起程启营的下巴,"你最好不要打不该打的心思,不然..."
冰冷的金属滑过程启营的脖颈,停在喉结处,"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家人好过。"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刺入程启营最脆弱的地方。
五年前,就是这个恶魔绑架了他的父母和妹妹,逼迫他背叛组织,成为安插在军方的内鬼。
一年前,又是这个恶魔设计让他娶了毫不知情的马翠英,实则是多了一个控制他的人质。
程启营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木屑刺入手掌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他想起这个恶魔上周让他见自己的妻子时,翠英兴奋地告诉他,她可能怀孕了。
那时她脸上洋溢的幸福光芒,现在想来就像一场即将破碎的梦。
"滚出去。"
黑袍人收起手里的木仓,转身走向屋内唯一的桌子,"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否则..."
未尽的话语比任何威胁都可怕。
程启营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木屋。
冰凉的雨水拍打在脸上,与泪水混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