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亿南和许秋宁打完这个电话，己经10点半了，她有些犯困，又看到孤舟半个小时前的电话邀约。
江亿南：打一个小时，可以吗？
孤舟：嗯
电话接通。
“今天周三。”顾行舟说了这一句后没再说，意思却很明确。
“嗯，我今天去打听了，你说的是真的，房间号也确定了，准备周五去抓奸，再找个媒体加深一下热度。”
“不错，执行力不错，也细心！”顾行舟夸了一句。
“还是得谢谢你和你朋友，不然靠我们自己，不知道还要蹲点蹲多久！”江亿南嘴比脑子快，说完也没发现。
蹲点？
顾行舟抓住其中关键词：“所以，你受伤是因为跟踪差点被抓到。”
“嗯？”江亿南捂嘴，暗骂自己死嘴，说那么快，“没有啊，偶遇！”
“哦~”
“每次都是说我的事，聊天嘛，也该说说你的。”江亿南听着他拉长调的哦，生硬的转移话题。
沉默片刻。
顾行舟调侃道：“我最大的秘密，在那个夜晚己经全部透没了。”
“如果没喝醉，你是不是不会对人说？”
顾行舟：“嗯，从来没有说过，不过说出来，真的好很多！”
“连你家里人也不知道吗？”江亿南问完又反应过来他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就补了一句：“当我没问。”
顾行舟释然：“没关系，我最亲的人相信我就好，爷爷奶奶叔伯无所谓他们。”
“羡慕，你妈妈很爱你。”江亿南很羡慕亲情，因为她基本没有得到过。
“羡慕？”顾行舟试图分辨她是在讽刺，然而对方的语气很真诚，“你真羡慕啊，除了我母亲之外，没一个亲戚相信我，就连我爸都……”
“羡慕！因为我连这样的妈妈都没有。”
“……”
顾行舟不会安慰人，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江亿南一时感伤，明明己经不在意好多年，提起来眼睛还是涩涩的，“哎，怎么说到这来，我过得挺好的，轻舟己过万重山！未来再接再厉！”
“嗯，会好的！”
“……”
说完那句之后，双方都沉默了。
“你……”
“你……我讲讲我的故事吧！”顾行舟此刻说不清道不明就是有点心疼那个姑娘。
“我上大学的时候跟现在不一样，那会儿意气风发，青春开朗，每天都是和朋友勾肩搭背，篮球场、操场、部门、教室来来回回穿梭，放假了就和同学约去玩，露营、徒弟、越野……有一段时间闯了点小祸，和朋友玩玩闹闹，撞坏了一家烧烤店，我们西个人被家长断了生活费，赔偿费加误工费七七八八的要十万，我们西个人租了一套烧烤设备，放学了就去摆地摊卖烧烤，起初价格比人家贵味道又没人家好，生意不好，还是凭西张脸吸引顾客。”顾行舟回忆起那段时光，脸上充满笑意。
江亿南听着听着，人一放松，就从原来的倚靠在床头上，缩进被窝里躺着，“那你性格变化很大啊！”
“是啊，还是不好的变化！”
江亿南：“没什么不好的，每一个阶段都是自己，别人不知道，但是无论自己变得如何，请务必爱自己！”
顾行舟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的。
过了一会儿，江亿南才后知后觉：“你们几个卖烧烤，靠脸？”
“嗯，说来也好笑，同行的老板说我们西个不是卖烧烤是卖脸，排队的都是女生，很多还是学校的学姐学妹冲着要微信来的，我们西个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剪刀石头布，谁输加谁的微信！后来……”
顾行舟回忆起以前，心情是很放松惬意的，他噙着笑，一点一滴的说着，有时也发出细微的笑声，讲得很投入，他都没注意到对面不知何时没了声音。
“你还在听吗？”
“……”
一室寂静。
顾行舟停了下来，集中精力仔细听着，回答他的是，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嗯？
睡着了？
顾行舟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的声音是有多催眠啊！第一次想跟人分享往事，结果人家听着无聊。
顾行舟没有挂断，他拿着手机进卧室，把手机放在枕头旁，靠近耳朵，听着平稳温和的呼吸声，进入睡梦中。
隔天醒来，顾行舟一夜好眠，精神充足，洗漱完，就开始健身，健身结束走到卧室门前，突然听到自己卧室有女生的声音，还特别熟悉。
他愣神一会儿。
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
没人。
声音从枕头底下传来，顾行舟这才意识到，是手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昨晚没挂电话。
“没人吗？”
“哈喽！”江亿南一早醒来，抓起手机看时间，结果一看天塌了，对面没挂电话，十个小时的通话记录，她谈恋爱都这样。
“不好意思，昨天睡着了，忘记挂断，醒来没看手机去健身了。”顾行舟拿起电话，淡定道歉。
“咦，你现在睡眠这么好了吗？”江亿南惊喜。
“还不错！”顾行舟没解释，顺着她的话说，他不会说，他是听着她的呼吸声，两小时之后才睡着的。
江亿南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伸懒腰，拿着手机下床。
从柜子里拿出喷水壶，出院子。
“哇，今天天气不错！”
江亿南浇着花，心情不错。
顾行舟手机放在洗漱台上，开了免提，扯下毛衣架上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听到对面说天气不错，他才来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是很不错！你们明天的行动，有需要帮忙的吗？媒体朋友，我这边有一些合作过的，你需不需要？”
提起这个，江亿南就烦恼了，“媒体朋友那边，我闺蜜介绍了一个，我现在在烦恼他老婆李莉儿的联系方式。”
“我问问我朋友！”
江亿南秒回：“好，等你好消息！”
“不一定有，你那边还得自己想想。”
“……”
顾行舟挂断电话后，看了一眼时间，选择发微信给沈星宇，再一次扰人清梦，他大概率真的会上门找他算账。
商人就是商人，顾行舟第二个行动是，打开自己的微信，找到一些较好的合伙客户，群发一条消息:融美集团股票明天恐跌，持有股份者，最后明天上午之前抛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