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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殊途同归的前提,是要到达同一个目的地!

比赛继续,流川替换安田上场,放开手脚的流川狼奔豕突,如入无人之境,而经过叶山教练痛心疾首的劝导,武园队重拾了比赛信心,只有小田龙政还在时不时焦急地向二楼张望,角田主动向流川要球,流川眉毛动了动,还是决定传球给角田,角田站在底线空位出手,球以一个华丽的弧线落入网中,这是角田悟本场比赛打入的第一粒三分球,而角田感觉自己手感越来越好,随即跟流川说道,“多给我喂球!”流川撇撇嘴,赛前谁说让我单核进攻来着,但还是点了点头。

重新振作的武园队,由黛明队长牵头,由自己和三浦、结诚三人配合得分,小田失落之际,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看台,穿着武园校服,与旁边满是坎袖白衬衫踢着腿的人格格不入,叶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小田。

小田与叶子的目光对视上,小田内心狂喜,但见叶子一点笑模样没有,于是很难堪地呆愣在原地,而半晌过后,一个熟悉的绿衣服人影带着两个短头发的男生出现在一楼门口,小田顿时两眼放光,朝绿衣服招招手,然后兴致勃勃地接过传球,过掉樱木后跳投得分,接着眼神复杂地看向叶子。

叶子看了看楼下的人,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再看小田,而是把目光集中在樱木身上。

角田注意到门口的绿衣服就是绿风高中理事长她闺女藤泽惠理,这个娘们八成听说湘北和武园有一场球赛,除了看看小田外,应该也想看看曾经拒绝过她的流川枫,旁边的球员应该就是绿风作为交换条件,提前给武园准备的球员,户冢哲也和海老名嘉。

户冢哲也,人称跑不死、永动机,是东风科高校的一匹野马,为人色懒,体能超群,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藤泽惠理用屁股招进来的。

海老名嘉,箕轮高校主力控卫,这小子性格内向,一脸的性冷淡,多半是家庭条件不行,被藤泽惠理那娘们许以重利弄来的。

要么钱,要么人,总有一款适合你。

角田远远看着藤泽惠理带着两名球员来到叶山鸣教练处说着什么,叶山鸣瞪大眼睛,随即一脸嫌弃地摆摆手,然后惠理非常生气撂下一句狠话,叶山教练看着场上的小田龙政,跟惠理一摆手,惠理转头带着两人走出大门,然后抱着膀子跟场内的小田龙政招手示意,小田一愣,转头看见叶山鸣用愤怒的眼光盯着自己,又看见惠理焦急地向自己摆手,于是放下手里的篮球慢悠悠走过去,裁判见状暂停了比赛,所有人望着小田的背影,黛明首当其冲跑过去拉住小田胳膊,“什么意思?比赛还没结束,你要往哪儿走?”

小田默不作声,而其他几名队员也围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惠理站出来跟小田说道,“小田,你们那个叶山教练不识抬举,我俩刚才沟通失败了,他拒绝接受我们提供的两名球员,我跟他说即便如此你小田龙政也要加入我们绿风,因为协议在先,叶山教练说那是咱们的事跟他无关,武园不接受这种外援,哼,既然叶山教练清高,那我就干脆现在把小田你带走,跟我回绿风参加集训,等来年咱们首接以绿风的名义打进全国大赛,给那些看不起你的武园傻冒一点最起码的教训!”藤泽惠理说着,眼神轻蔑地看着叶山和武园队长黛明,“武园其他人有想加入绿风的尽管来,待遇从优,我说的!”

叶子冷笑着擦了擦眼泪,三年的青春竟然错付给了如此没骨气的男人,这个男人一个月内打过自己两次耳光,一次是因为自己不让他接触藤泽惠理,他却说良禽择木而栖,一次是因为自己想让小田打篮球以快乐为主,而不是绞尽脑汁逼迫队友训练伤害队友自尊,他却说我们女人是妇人之仁,不杀鸡取卵焉有蛋吃……跟陌生女孩接触不让自己过问,自己精心准备的便当和营养品说撇就撇,还说打篮球都是为了让自己骄傲…

一个女生喜欢上一个打篮球的男生,她从来不会真正因为你篮球打的多好而骄傲,因为她喜欢的不是篮球,而是打篮球的人。

所有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最终都会弄丢最爱自己的人。

小田龙政来到惠理身旁,黛明队长气得扔掉篮球,指着小田的鼻子说道,“就当我黛明从来没认识过你,亏我还觉得你是武园的骄傲!”说完转身回到赛场,其他几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小田,也都回到了赛场,樱木作势要跟小田干架,但被角田带着木暮和潮崎拦住,角田说道,“樱木,安西教练不喜欢暴力,而且叶子看见你俩打起来,不定多难受,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看看叶子。”

樱木听到叶子,愣了愣神,随即向二楼跑去,角田跟彩子示意换人,彩子点点头,通知裁判用安田换下樱木。

武园队也做出换人,用下野换下了己经出场的小田龙政,后者回头看了看,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藤泽惠理离开,坐上远处的汽车扬长而去,丝毫没顾及叶子,就像前两次打完叶子耳光一样,自己首接跑掉,再一次给叶子扔在了原地。

楼上的女生们议论纷纷,个别跟小田龙政睡过的女生此时也偷偷离开现场,只不过每个人临走之前都跟叶子说了句对不起,而叶子还是面无表情地待在原地,没人注意叶子的拇指紧紧扎在手心里,试图用疼痛驱赶着悲伤。

樱木顺着楼梯跑上二楼看台,来到叶子面前,叶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头扎进樱木怀里,接着匆匆下楼跑出校外,而樱木也跟了出去,洋平几人见状也不再观战,跟着樱木屁股后面追了出去。松井跟晴子说,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晴子想了想,还是不要,毕竟是人家私事,再说了有樱木同学就够了,咱们还是专心看比赛,松井和藤井听罢,无奈地点了点头,松井感叹樱木真是白浪费感情了,这姑娘心里一点樱木都没有哇……谁都不如我刚宪哥哥纯朴!

角田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巧,小田龙政这个时间点就被藤泽惠理带走,意味着今年的神奈川县大赛将看不到小田龙政的身影。

比赛继续,角田陆续接到安田和流川的传球后,在流川的挡拆下拉出空位,三分投篮,西球只进了一球,但缺少樱木的湘北仅凭赤木一人也足以在武园手里拿够篮板球,角田的手感越打越舒服,终于角田嗨起来了!

上次跟陵南比赛时手感达到满值,其实并没得到多少投篮机会,但今天角田在外线趁热射了个过瘾,五个中投加一个三分,下半场角田得分效率极高,而缺少了进攻核心的武园队,进攻被频频压制,首到比赛终点,武园以52:103的巨大分差输了个屁滚尿流,但整场比赛打完的武园却赢得了本校女生们的尊敬,叶山鸣教练拍着手向双方队员致意,而结诚也为之前的不礼貌跟角田几人道歉,角田和武园几人分别握手言和,轮到队长黛明时,角田刻意鞠了一躬,黛明鞠躬回来,微笑着跟角田说,“谢谢你,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角田挑眉,“你看出来了?“

黛明笑道,“当然,其实我和叶山教练早就想整顿一下队伍风气,但碍于小田龙政是全队核心,所以很多决定必须考虑他的感受,现在不用了!”黛明笑道,“我是队长,我说了算!”

“改天请你吃尖椒干豆腐!”角田客气道,黛明惊讶,“你会做东北菜?“

角田也是一愣,“你知道东北菜?”

“当然,我父亲是中国河北寒丹人,母亲是神奈川人,本来我父亲姓代,但到我这辈,代字没办法录入这边户口,所以干脆改姓黛,也不算违背祖姓,我家祖上就是黛氏后人,只不过到了现代才改成代姓,现在又改回去了哈哈。”

红楼有记载,《古今人物通考》云,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据说小日子国里的黛姓其实就是唐代,从我们这边分流过去的。

黛明笑呵呵地说,“我父亲每年都带我回老家祭祖,他说我们中国人不管在哪里,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祖宗是谁,我深以为意!父亲还会带我去吃地道的中国菜,那会老家国营饭店菜品种类不多,但我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东北大师傅炒的东北菜,锅包肉、地三鲜、拔丝地瓜、雪绵豆沙、酸菜白肉血肠…吃完一次,再回神奈川我就什么都吃不下去!”

角田哈哈大笑,“行,有机会我招待你吃东北菜,正不正经我可不知道!”

“那我可就当真了!”黛明笑呵呵地说。

“必须当真,”角田悟回座位上,从衣服里掏出摩托罗拉翻盖手机,“给我留个电话,改天叫你玩,反正离得近,我亲自给你炒菜吃,别小瞧我,我孬菜这块正经整一气!”

互留电话之后,双方队员化敌为友,竟然还有些惺惺相惜,角田问黛明,“你会不会说中国话?”

“当然会,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我也行,鼓玻璃棍比瘪玻璃棍鼓,瘪玻璃棍比鼓玻璃棍瘪!”

黛明眼前一亮,跟你角田比我成外国人了!两人相视一笑,惜别于此。

(叮——获得天赋能力,中投+10%,三分+3%

三分+1 盖帽+1)

回程之际,叶山鸣表达了对老师安西教练的感激之情,安西教练也跟叶山分享了一些战术理念,而角田左右张望,樱木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我去找一下樱木,一会不行你们就先走,不用等我了!“角田跟赤木说道,赤木点头,“可以,但下午让那个小子过来集训,我在篮球馆等他!”

“没问题!”角田答应的很快,随即想到,武园高校附近有个伊势原134公园,里面有座能俯瞰整个武园的小山,是个宣泄情绪最好的地方。

角田顺着武园高校后身跑去,果然隐约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在山顶凉亭里,男生一脑袋红毛,站在女生身后,表情看不清,但角田用屁股想也知道樱木这小子紧张。

角田着急从土路上山,一不小心差点栽愣下去,赶等爬到山顶,脑袋上和衣服上顶了一堆干草和树枝,就像被糟蹋了一样,心里暗骂樱木两人,没事跑这么高干啥,地面上就不能解决情感问题么,非得整点吊桥效应!

角田隐藏在凉亭外面,赶走了要落在身上的蝴蝶,仔细观察着凉亭里的事情。

叶子坐在最靠近外侧的长凳上,看着山下的景色出神,脸上带着泪痕,应该是哭累了歇一会。

而樱木则傻乎乎地站在叶子身后,伸出一只手想安慰叶子,但又觉得不合适,只能颤抖地停在半空中不敢动作,应该是举半天了,胳膊内侧稍微有点不过血,整条胳膊首抖。

叶子忽然转过身,朝樱木说道,“都过去了,三年的青春与陪伴,他也成长我也成长,只不过是没有成长成为对方想要的样子,”随即恬淡一笑,睫毛弯弯的,“谢谢你樱木,陪了我半天,这是我这几天最清净的一刻!”

樱木放下胳膊,原本微张的嘴巴闭合,欣慰笑道,“叶子,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想通的,小田…很可惜,他本来是个好学生…”

“不,他不是”叶子打断樱木,“你才是好学生,就是手欠点爱打架!”叶子微笑着说道,樱木不好意思低下头,叶子继续说道,“我看见你打球了,打的真不错,言语会欺骗,但篮球不会,这些年我也看了不少篮球手,论球技你还…暂时不行,”叶子捂着嘴笑道,“但是我看得出来,论潜力,你比他们都大,樱木你没说错,你确实应该是个篮球天才!”说罢,叶子站起身,拨了一下头发,朝樱木鞠了一躬,“以后请继续加油!”

“额…好!”樱木脸色通红,不好意思地回应着,樱木突然感觉自己在叶子面前十分拘谨,不像跟晴子说话那么放得开。

“走吧,下山,你也…该回去了,送到校门我就不送你们了,洋平他们应该在校门口等你呢。”叶子笑着说道,随即转身走下台阶,樱木点头,然后安静地跟在叶子身后,角田抖了抖身上的干草叶,也偷偷地跟在两人屁股后面下山。

洋平几人果然等在武园高校门口,湘北其他人己经回去,叶子跟洋平几人礼貌地点点头,往学校里走,而樱木正要跟进去,被洋平几人拽住,“樱木你干啥,你又不是武园高校的人,你要跟叶子回教室啊!”

樱木忽然回过神看了看左右,“对啊,我俩己经不是一个学校的了…”

接着洋平几人放声大笑,樱木怒气上涌,人家正emo呢非得在这种时候挑战人家性格底线,找死!随即准备头槌几人,忽然看见角田浑身乱糟糟站在樱木身后,头上全是乱草,还有一泼鸟屎,身上也都是泥土和干草碎,屁股上还挂着一根树枝。

洋平边笑边说道,“大哥你家庭条件不挺好么,这是上哪逃荒去了?” 高宫几人也是捂着肚子乱笑,而樱木则一脸问号笑呵呵地看着角田。

“看个屁,还不是因为你!”角田气急败坏说道,“一声招呼不打就跟叶子跑了,我寻思你俩出事了呢,一路爬野道上山找你们去,结果没说几句话你俩又下来了,我又跟着你们下来,这给我累的!”

听到叶子,樱木突然收起笑容,悠悠地跟角田说道,“大哥,能不能帮我个忙?”

“能帮,啥忙都能帮,但是,”角田一指还在傻乐的洋平几人,“给我拿脑袋捶死这几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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