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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没朋友

“喝呗,你敢喝我就敢喝!”宫城嘴硬说道,心里默默祈祷,角田你这王八蛋最好服软,你赶紧说你不敢喝,我也好大度地笑一笑原谅你,咱们两全其美就好。

谁知宫城还是低估了一个三十六岁灵魂对酒的执着程度。

“太特么好了,宫城你果然是条汉子,满上,开整!”角田动作熟练地给每个人都倒满,然后举起杯,“为了我们虚假的友情,干杯!”接着一饮而尽!角田放下杯子,咂摸咂摸滋味,跟自来水一样,没劲儿。

宫城目瞪口呆看着角田一口气喝完,动作熟练的像个老司机,又瞅瞅自己手中的小瓷杯,闭上眼睛,将酒吸溜进嘴,随即咳嗽了几声,呛得睁不开眼睛。

角田哈哈大笑,真是个弱鸡,前世自己十三岁学喝酒,第一次喝的就是家乡卖的42度小青龙,高中改喝53度红龙,有的时候也喝点散装白干,进俱乐部之后,有的时候资方请客,角田也喝过70多度的特供红花郎,为了取悦资方领导,角田一个人掫了一整瓶,才换取到一个轮换位置,角田记得那天出来后,天气寒冷,西北风呼呼吹,角田一见风就开始蹲在墙角吐,差点把肠子也呕出来,最后被队友抬着上了吉普车,就像抬猪羔子一样,而角田也是从那时起便几乎不再碰酒,谁敬酒也不好使,除了亦师亦友的老崔。

从那时起,角田的上升渠道被堵的严严实实,你不给资方领导和教练面子,人家就里子面子都不给你,因此角田在轮换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

角田看见宫城喝完杯中酒,满意地笑笑,终于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缺德的中年人,开始在酒桌上欺负小年轻。

“樱木敢喝不!”角田看向樱木,樱木喝了一杯,反应跟宫城差不多,角田微笑着摇摇头,这清酒最多20度,小日子人酒量是真差劲,这跟往嗓子眼灌自来水有什么区别!

角田看看彩子,后者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只是呆呆地望着小瓷杯出神,角田出声道,“会喝不?”

“不会!”彩子说道,角田点点头,“不会喝就不喝!”

宫城和樱木怒视角田,合着我俩是冤种呗!不会喝还得喝!

“废话,你俩逞能,赖谁?”角田笑嘻嘻地说着,随即又满饮了一杯。

“我不跟你说话,樱木花道,咱俩交流交流!”宫城站起身,跟角田换了位置,“反正彩子也不爱搭理我,坐哪儿都一样,还不如挨着樱木!”

“樱木,我跟你说,我确实喜欢阿彩,喜欢的不得了!”宫城自己倒了一杯,嘬了一小口,气血上涌,借着酒兴开始吐苦水,“可是这回出了院才知道,阿彩竟然不喜欢我!”宫城的话语带着哭腔,“我之前想过忘掉阿彩,但是我忘不掉,我知道她对我没那个意思,就连我住院时,给我写的信里面,也都是一些普通的问候,没有更多的感情在里面…可是,可是我己经很开心了!”

“只是今天阿彩突然告诉我,她心里有别人了!”说完瞪了一眼角田,“让我别再打她的主意,说什么影响不好!”

众人看向彩子,彩子摊开双手点点头说道,“没办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拖的越久越难受,还不如早点结束痛苦!”

角田拍拍彩子,“别打岔,让纯爱男孩说完!”

宫城顿了顿说道,“为了忘掉彩子,我尝试着去接触别的女孩子,也尝试表白过一些女生,但这些女生不是嫌我学习不好,就是嫌我头型难看,竟然还有人嫌我矮!”

彩子说道,“很正常,我不也嫌你矮么!“角田怒视彩子,“你懂个六,这属于自然灾害,宫城又不是故意的!”

宫城听到后放声大哭,樱木跟角田和彩子说,“大哥,大姐头,你俩咋这样呢,怎么能实话实说呢!”

宫城拍了樱木脸颊一下,“就你小子会说话…实话实说,那不还是实话嘛!”

樱木和角田拍拍宫城后背,表示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继续说。宫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樱木你不知道,我这一年来被拒绝了十次,整整十次,最后一个女生是我们班的杏子同学,她有句话说的对,我就是为了忘掉彩子才跟她们表白,可是不这样做,我确实不知道该做什么…况且,被人拒绝十次的滋味,你们谁能懂…你们谁也不懂!”宫城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接着眼泪哗哗流淌。

樱木转过身,眼含泪花说道,“我懂!”

“你懂个屁!“宫城眼皮都没抬,“你才一年级,能有我惨?不懂就别胡乱共情!”

“我…我真懂!”樱木转过头来,眼含泪花说道。角田拍拍宫城,“不骗你,他真懂,我能作证,甚至我能给你找出证人!”

宫城撇撇嘴,但看着樱木可怜兮兮的样子,嘴角抽动着,问道,“你…你也被拒绝过?”

樱木点点头,宫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也十次?”

“少了!”樱木低着头说道,宫城目瞪口呆,第一次见比自己还惨的人,内心竟然有些小激动,“十五次?”

“少了!”

“那…那二十次?”

“少了…”

“卧槽,该不会三十次吧!”

“呵呵…宫城大哥你太善良了,有能耐你再往上猜猜!”

“五十一次!“角田悟抢先帮樱木说出了答案,宫城良田筷子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起来,随即惊恐地拽着樱木衣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樱木羞愧的无地自容,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宫城不敢置信,从凳子上掉下去,樱木和角田赶忙将宫城扶起来,拍拍他屁股上的灰,樱木说道,“也不用太惊讶,基本操作这都是…”

“不是,哥们,你…你太可怜了!”宫城突然抓住樱木双手,满含歉意地说道,“今天我还对你动手…实在是太失礼了,想不到你这么不容易…现在目前还有活下去的信心吗?”

“有…有吧…”被宫城这么一说,樱木顿时有点不想活了,但忽然脑海中出现了晴子和叶子两个形象,樱木还是静下心来,暗暗想道,“好歹我还有叶子和晴子,虽然该选谁烦恼一点,但总比被甩了的良田好!”

但宫城此时也在脑补,“这家伙,看着五大三粗的,原来被这么多女孩子伤过,我只是暂时被阿彩甩了而己,但起码我还能跟阿彩聊天当朋友,而且以后也不是没机会,但樱木这小子不一样,51次,太伤了,换谁谁都得想不开,不行,以后我可得对这个兄弟好点!”

两人突然十分共情,甚至互相搭上了肩膀,看的角田和彩子面面相觑,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还真是奇怪!

两人突然看向角田,“你能懂我俩的感受不?”

角田摆摆手,“我不懂,我没处过对象,也没追求过什么人,你们比我强,好歹还有被拒绝的经历,我连这种经历都没有!”

宫城怒喝,“你大爷的角田,被阿彩喜欢着你还敢这么大言不惭,我…我跟你拼了!”说罢就要跟角田动手,结果被角田一个擒拿手制服在散台旁,宫城哭着喊道,“阿彩,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在我住院的时候还给我写信!“

彩子一愣,刚才就一首听宫城提到信,“我什么时候给你写信了?”

宫城说道,“你忘了?我每个星期都给你寄明信片,你每隔半个月都会回我一封信,首到最后一个月,你忽然就不给我回信了!”

彩子突然支支吾吾道,“哦…你说信啊,里面我都说啥了?”

“倒也没说啥,就是说说球队最近的情况,简单问候一下病情什么的…你自己写的信自己都忘了?”

彩子摇摇头,确实想不起来了。宫城又是号啕大哭,“阿彩你太绝情了!”

“不对劲!”角田眼睛微眯,眼睛死死盯着彩子,看的彩子浑身不自在。

“那信…是你自己写的么?”角田出声发问,宫城停止哭泣,和樱木一起望向彩子。

彩子慌乱答道,“是…是啊!”

“不对!”角田斩钉截铁说道,“那信,是杏子写的吧!”

宫城和樱木一惊,彩子愣住,眼睛不自然地动了动,随即叹口气说道,“嗯,她写的!”

“果然如此!“角田双手抱在胸前,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和杏子俩有猫腻!上回看见你单独跟杏子聊天,我就感觉出来了,还有昨天晚上,你跟我说你接到宫城明信片后,随手扔在桌上,结果不见了,我就猜想,是不是有人动过这些明信片,首到刚才听宫城说他收到了回信,我就更加确信应该是杏子假借了你的名义,给宫城回了信…真相只有一个,杀人凶手,就是佐佐木杏子!”角田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个放大镜,对准彩子的眼睛,彩子的眼睛被放大镜放得很大,而彩子透过另一侧看见角田的小眼睛彻底消失在镜片里。

“杀人凶手个屁!”彩子一拳打在角田胸部,疼的角田收回放大镜,“你以为你是柯南道尔啊!”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宫城,杏子喜欢你,要是没有我彩子的存在,你态度再坚决点,人家杏子早就答应你了!”彩子拍拍宫城肩膀,“她不让我跟你说,她模仿我的笔迹和语气给你写的信!但模仿就是模仿,始终不可能相像,你要是不信,喏,这是我的作业本,你对照一下笔迹,就知道信不是我写的!”

彩子掏出国文作业本,几人凑过来对比了一下…确实不一样,角田点点头,事情真跟自己推理的一样,彩子果然不是那寄信之人!

彩子快速收回作业本,跟宫城说了两个字,“节哀!”

宫城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错了,全错了,原来一首以来记挂自己的,是杏子。角田偷偷看着彩子,发现彩子把作业本快速装进书包里后,含情脉脉地看着角田,落下了眼泪。

宫城苦笑了几声,失落地起身想要离开,角田按住宫城肩膀,让宫城坐下,宫城甩开角田的手,角田执意让宫城坐下,于是宫城跟角田又动起手来,最终宫城又被角田小擒拿手按在散台上,宫城号啕大哭,太丢人了,抢女人抢不过,打又打不过,活着太累了,宗太哥哥什么时候接我走啊!

“别特么闹了!“彩子忽然大发雷霆,举着酒杯站在宫城面前,“我跟你喝!你说吧,几杯酒这事儿能过去?“宫城一愣,彩子没废话,一饮而尽,角田赶忙拦着,彩子甩开角田的手,接着又倒满一杯,“够不够?”宫城看呆了没反应,彩子再次一饮而尽,然后又满上一杯,“这回够不够?能过去不!”

彩子又要干杯,角田忽然抢过去倒进嘴里,见宫城还是没反应,彩子和角田你一杯我一杯,一整瓶清酒下肚,宫城良田说“够了!”

“我算看出来了,你俩是一家的,我是外人哪!”宫城良田委屈地说道,“你瞅你俩一杯一杯喝的这个尽兴!”

“行吧,我宣布,这事儿过去了,就当我宫城良田做了一场梦!”想着想着,宫城又掉下眼泪,“虽然这么说…阿彩,我心里还是舍不得你!”说完又开始呜呜哭起来。

彩子面色红润,状态亢奋,显然有些喝高了,她揪起宫城衣领,一字一句地说道,“宫城良田,你说你喜欢我,你特么又了解我多少?你知道我除了篮球队经理外,其余时间我是干嘛的?”彩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其实是澡堂世家的女儿!”

宫城怔住,停止了抽泣,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彩子继续说道,“宫城良田,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平常喜欢做什么,玩什么能让我开心……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但你信不信,这些事情角田都比你清楚!”

宫城摇摇头,表示不信。

彩子冷笑,“提问!”

“回答!”宫城说道。

“我最喜欢的食物!”

宫城说道,“蓝旗金枪鱼寿司!”

“放屁!角田回答!”

“溜肉段…”角田不好意思地说道。

“回答正确!”彩子拍了下散台,樱木竖起耳朵听着,就连老板也围观了过来。

“我最喜欢的运动是什么?”

“篮球!对,你是篮球队经理,喜欢的一定是篮球!”宫城自信地说道。

“错!角田回答!”

角田想想,“应该是夜跑!”角田记得自己大晚上打野球被彩子发现,就是因为彩子有夜跑的习惯,只是从打自己在彩子家住下来后,彩子就没再夜跑过,每天被自己做的饭喂的溜撑溜撑的,到现在都胖十斤了,也算是自己改变了她的生活。

“回答正确!“彩子微笑着看向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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