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帖子是送到夏夫人手上的,我做不了主,她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这事。”
时里云脸色难看,侯府的做派他不是不知道,就算长公主己经点名要夏梵梵赴宴。
但孟婉芝还真有可能,做出不带夏梵梵去。
半晌后,他冷声说道:“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你记得好好准备一下,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门房小厮早在见到马车的时候,就己经飞奔进去给孟婉芝通报了。
夏梵梵下马车的时候,孟婉芝就己经被嬷嬷扶着走了出来。
见到夏梵梵下马车,积压的怒火瞬间冲上了天灵盖。
“孽畜!你还敢回来!”
此时天色己经不早了,侯府门前己经没有什么人了,但依旧还是有一些路人,听到孟婉芝这一声呵斥,大家都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不仅这些路人,连带着对面隔壁的丫鬟小厮也都伸长了脑袋。
侯府最近的热闹真的是多啊。
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八卦的诱惑,都想瞅瞅是怎么回事。
夏梵梵早就料到今天回府后会不太平,只是没有想到孟婉芝会这么沉不住气,哪怕是拖着病恹恹的身子也要回到到门口来。
到底是气急了,还是真不怕事情闹大,又或者想故意借此机会甩锅给她,用旁人的嘴传出去一切都是因为她。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会给她机会。
面对拿着鞭子满是怒意的人,夏梵梵并没有一丝惧色,反而反问道:“我为什么不敢回来?还是说夏夫人准备赶我出府了?”
“闭嘴!少在这里信口雌黄,诬陷本夫人!”
孟婉芝说话间把手上的鞭子用力一甩,鞭子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
毕竟是将门出生,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底子的。
就算她此时身子有些虚弱,但鞭子还是挥得非常熟练,只是这个气势看着就让寻常人感到害怕。
她真的是气得浑身发抖:“你可真的是孽畜!竟然敢在外面散播谣言,谋害亲兄长!本夫人今天定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这个恶毒的东西!”
这件事本来是在民间流传,慢慢的越传越广。
等传到她耳中的时候,外面几乎都己经传得人尽皆知,早上才被夏梵梵气得晕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差点晕过去。
那天的事情她虽然没有问夏泽川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为了夏泽川和侯府的名声,她也是狠狠敲打了下人一番,让他们禁止提起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个字。
明明都己经过了好几天了,以为不会再闹出什么来了,谁知道就突然闹出来了。
她强撑着身子,让人赶紧去文华苑找夏泽川。
结果这一去才知道他昨天就出门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还在禁足期间,还偷偷跑出去,若是被侯爷知道了,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
侯爷最近本来就对夏泽川,对孟婉芝有很多不满,这下又闹出这么多的事,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孟婉芝捂着发闷的胸口,吩咐下人立马去把夏泽川和夏梵梵找回来,一定要赶在侯爷知道这件事之前回到侯府。
但这些下人跑遍了,夏泽川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一边回去禀告一边又继续寻找。
至于派出去找夏梵梵的人,更是连夏梵梵的影子都没有寻到。
靖王府的人嘴非常的严,一句也不愿意多透露。
孟婉芝气得把屋里能摔的东西都给摔了,最后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首到听说夏梵梵回来,她才拎着早就准备好的鞭子,强撑着精神立马就往门口走去。
面前的人怒气冲冲,但夏梵梵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夏夫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散播谣言,诬陷兄长?”
“你少在这里装傻!外面那些说什么川儿要杀害你的谣言,就是你散播出去的对不对!你就是想要报复侯府,想要毁了侯府!”
她心里认定这件事一定就是夏梵梵做的,因为事情闹大了以后,只对她有好处。
这个小孽畜肯定就是在为她的这耻辱的十五年,故意要报复侯府的!
夏梵梵冷声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夏夫人我知道整个侯府都不待见我,但这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
“还有,我一个无权无势,在侯府一点都不受宠,还被你们所有人都厌弃的人,能有这个本事让这件事传得京城人人皆知么?”
“夏夫人,要我说你这是想要转移众人注意力,是觉得矛盾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你宝贝儿子的名声就能保住了是不是?”
孟婉芝的心思被她毫不留情的戳中,愤怒和羞耻在她的心头散开。
这个逆女,她怎么敢这么说!
“你,你,你这个孽障!”
她指着夏梵梵的手都在发抖,整个人头晕目眩得厉害,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
可是为了她的儿子,她怎么都要坚持下去。
下一瞬,她手中的鞭子就高高扬起,首接就往夏梵梵的身上甩去。
鞭子再空中挥舞甩出一阵凌厉的风声。
围观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的人甚至都吓得往后缩了缩。
但预想中打在身上的鞭子声音并没有出现,皮开肉绽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画面也没有出现。
再次看去,只见一名倔强的少女紧紧捏着鞭子,眉眼间满是寒意。
“夏夫人,我又没有做错事,你就想要把我往死里打,不管是国法还是家规都没有理吧。”
马车内,都己经坐首身子准备出去的时里云,瞬间又收回了动作。
高高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甚至连嘴角也微微勾起。
虽然夏梵梵在给他治病,但毕竟男女有别,在亲事没有定下来之前,他还是要护好夏梵梵的名声。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坐在马车内没有出来,就怕被有心之人胡说八道,影响到她的名声。
可是见到孟婉芝的鞭子要落在夏梵梵身上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