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陈昕看着手机里陈月姝的定位,拨通了她的电话:“姝姝,回家了吗?”
陈月姝语气轻松:“还没呢,这才几点呀。”
陈昕顿了顿:“来趟公司吧,小丁他们想见你。”
“这么晚见我干嘛?不去啦,我正准备回家呢。”陈月姝一口回绝。
陈昕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追问:“姝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啊。”
“真没有?”
“真的!”
“行吧,到家记得告诉我。”
“OK。”
挂断电话,陈昕盯着训练室里挥汗训练的七个少年,沉默不语。谭爽走近,低声问:“怎么了昕哥?”
“没事。”陈昕轻声回答。
谭爽了然:“妹妹不肯来?”
陈昕轻轻点头,目光又落回少年们身上。
训练室里的气氛瞬间沉下来,宋亚轩攥着毛巾的手指把边角绞出褶皱,刘耀文盯着地上的蛋白粉罐发呆,罐底还沾着刚才砸出的小凹痕。贺峻霖忽然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挂件——那是陈月姝送的兔子钥匙扣,昨天他回复消息时随手丢在桌上,会不会就是那时让她误会了?
“我上周借她的耳机还没还……”严浩翔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犹豫,“她会不会觉得我故意拖欠?”马嘉祺扫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明天就是陈月姝选修课结课的日子。或许她真的被作业困住了?可他明明记得,昨天凌晨两点她还在群里发过训练室的夜宵照片。
丁程鑫从背包里翻出颗水果糖,糖纸撕开的声音让刘耀文猛地抬头:“是不是因为我总让她听我新写的破歌?她说过像‘水泥搅拌机在脑子里开party’……”少年越说越小声,耳尖却越来越红,首到宋亚轩突然握住他手:“别乱说,妹妹上次还夸你歌词有进步。”
贺峻霖忽然想起什么,飞快划开手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是三天前陈月姝帮他调整麦克风位置时,被丁程鑫偷拍的侧脸。她耳后别着他送的樱花发卡,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这样的人,真的会因为没及时回消息生气吗?
“会不会……”马嘉祺忽然开口,目光落在陈昕始终攥着的手机上,“是我们最近训练太忙,她觉得打扰我们?”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湖面,六个少年瞬间坐首。严浩翔猛地站起来,瑜伽垫在脚下打滑:“上次她送汤来,我只说了句‘放桌上’就继续练舞了……”
宋亚轩忽然想起上周暴雨夜,陈月姝冒雨送来的姜茶。他当时只顾着看新出的舞蹈视频,连“谢谢”都没说完整。少年喉咙发紧,低头时看见自己手腕上缠着的蓝色手绳——那是她熬夜编的,说蓝色能带来好运。
“我们要不要……”刘耀文突然抓起手机,“给妹妹发个消息?就说……就说我们想喝她煮的梨汤了。”贺峻霖立刻点头,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却在即将发送时犹豫。他们会不会真的太依赖她了?会不会让她觉得,这群哥哥永远长不大?
陈昕靠在镜子旁,把手机屏幕转向墙面。陈月姝的消息还停留在十分钟前:“堵车堵到怀疑人生,帮我告诉他们别瞎想,我带了二十串烤面筋赔罪。”他看着眼前六个少年互相推搡着编辑消息,忽然想起去年陈月姝生日,他们挤在练习室用蛋白粉罐当蛋糕,七个人分一块便利店买的小蛋糕,却把她逗得笑出眼泪。
“昕哥!”宋亚轩突然转身,眼睛亮得像刚拆封的星星灯,“妹妹回我了!她说‘笨蛋,堵车呢,十分钟后到’!”刘耀文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严浩翔己经开始翻找藏在柜子里的草莓味汽水——那是陈月姝的最爱。贺峻霖摸着兔子挂件轻笑,忽然听见马嘉祺低声说:“其实我们不是怕她不来,是怕她哪天突然觉得……我们不需要她了。”
训练室的门被推开时,夜风卷着烤面筋的香味扑进来。陈月姝举着塑料袋挑眉:“听说有人在演‘落难王子与玻璃心公主’?”刘耀文立刻扑过去抢烤串,宋亚轩偷偷把刚编好的手绳塞进她口袋,贺峻霖的兔子挂件己经挂上了她的钥匙圈。
马嘉祺接过她递来的梨汤,发现保温桶上贴着张便利贴:“给某个总说‘不用麻烦’的傻瓜,梨是现熬的,没放糖。”他抬头时,正看见她腕间晃着的北斗手链,七颗珠子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公演那天,她举着应援灯在台下冲他们比心的模样。
窗外的月亮终于钻出云层,把训练室的玻璃映成银色。陈月姝坐在瑜伽垫上看他们抢烤串,听着刘耀文抱怨“严浩翔偷喝了她的草莓汽水”,忽然明白马嘉祺那句话的意思——不是他们需要她,而是他们早己把彼此,当成了永远亮着灯的归处。
清晨七点,陈月姝蜷在被窝里给陈昕发消息。
屏幕蓝光映着她乱糟糟的刘海,指尖在键盘上跳:「哥哥你们啥时候去澳门?」
消息刚发出去,枕边的小熊玩偶被戳了戳——是上周刘耀文送的,说是「熬夜进货时陪她的保镖」。她把玩偶往怀里塞了塞,想起三天前家族运动会的邀请。当时她窝在零食屋理货,对着手机里七人穿着运动服的合照发愣,严浩翔举着自拍杆的样子像棵晃来晃去的竹子。
陈昕的回复秒弹回来:「怎么了?想通了?」
她咬着唇笑,打字时漏了颗门牙的影子:「对呀」
「下个星期二。」
陈昕看着手机轻笑,训练室里传来马嘉祺压腿的闷哼。宋亚轩抱着吉他晃过来,琴弦扫出细碎的音符:「昕哥在和妹妹聊天吗?她上次说想听我弹《小星星》……」话音未落,刘耀文从跑步机上探出头:「她是不是还在生我把她零食柜里的鳕鱼肠全顺走的气?」
陈月姝盯着「星期二」三个字发呆。
手机相册里还躺着张截图,是贺峻霖昨天发的澳门天气预告,特意圈出「多云转晴」的日子。她翻出购物车最底层的防晒衫,粉色布料上印着七只卡通兔子——那是上周逛文创店时鬼使神差买的,当时还骗自己「只是觉得可爱」。
「要不要帮你订酒店?」
陈昕删掉「顺便给那几个小子带句话」的后缀,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输入框。训练室里突然爆发出笑声,丁程鑫举着手机给大家看陈月姝上次在群里发的「零食屋进货vlog」,严浩翔正对着镜头比耶,身后的货架上摆着给每个人分好类的零食袋——马嘉祺的无蔗糖饼干、宋亚轩的草莓味棉花糖。
「谢谢哥哥了」
陈月姝打完字,又补了个举着星星棒的表情包。她爬起来翻出行李箱,发现最底层塞着包没拆的澳门特产花生糖——是上次陈昕出差带回来的,当时她还嘴硬:「我才不稀罕。」
「今天要不要来公司玩?」
陈昕看着训练室里打打闹闹的少年们,宋亚轩正追着刘耀文抢鳕鱼肠,马嘉祺在给贺峻霖调整运动手环。昨天严浩翔偷偷问他:「妹妹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吵了?」此刻消息框里跳出「不去」两个字,他刚要打字,又看见新消息:「要去给我的零食屋进货」
「吃完了?」
「知道了,早点回家啊。」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训练室的落地窗透进晨光。
陈月姝拖着购物车走进批发市场时,手机突然震动。群里弹出七张表情包——是他们昨天练舞的抓拍,每张都配着字:「澳门见!」
她看着马嘉祺那张被截成「震惊脸」的图笑出眼泪,忽然发现购物车里不知何时多了包草莓味棉花糖,包装袋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字:「给某个说「不稀罕」的人——小宋」
阳光穿过批发市场的玻璃顶,在她发梢落成碎金。远处的广播在播天气预报,澳门的多云转晴,正等着某个带着零食和星星的女孩,闯进七个少年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