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七八个白大褂正在围观。姜之菡抱臂靠在门框上:“楚小姐小心哦,上次有个博士被三氯甲烷溅到脸……”
楚芷苓没有理会她,随手扎起长发,便专注地投入到实验中。当乌头碱晶体在旋转蒸发仪里析出无色透明的结晶时,门口突然传来倒吸冷气声。
“纯度99.7%!乌头碱毒性极……极低!”检测员看着色谱仪惊呼,“之前最高都不过80%……”
姜之维则激动地拍着手:“如果都能达到这纯度,我们至少能省三成成本!芷苓,厉害啊!”
看到这一幕,姜之菡的脸色比失败的萃取液还难看。
卫生间门口,准备去洗手的楚芷苓听到里间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装什么专家,谁不知道慕容家和姜家是世交……”“那人家有个有钱老公……”
她“吱呀”推开卫生间的门,走进去时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清脆节奏。正在洗手的两个研究员僵在原地。
“小妹妹。”楚芷苓倚着大理石台面,“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提纯永远达不到80%吗?”她突然凑近,在女孩们耳边轻笑:“因为八卦时口水滴进烧杯了呀。”
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楚芷苓露出一抹浅笑。然而笑容未退,研究院就突然响起了警报声。走廊尽头的实验室冒出浓烟,姜之菡的尖叫穿透混乱:“哥!三号实验室出事了……”
楚芷苓拔腿就向着那边跑去,白大褂衣角翻飞。
当她冲到浓烟滚滚的实验室门口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瞳孔骤缩。有位研究员仰面躺在地砖上,白大褂前襟沾着可疑的紫色液体,左手还死死攥着个炸裂的烧瓶。
“都让开!”她扯过防毒面具扣在脸上,戴上手套,指尖搭上伤者脉搏的瞬间,心里飞速闪过《毒症金鉴》的篇章——脉象滑数,瞳孔涣散,嘴角抽搐……
“是马钱子碱中毒!”她扭头冲呆住的众人喊,“准备绿豆甘草汤!”
“快去将通风系统调到最大档!”姜之维抓着安全员的领子怒吼,平时温润的嗓音都劈了岔。
“之维哥!”楚芷苓突然抬头,“再帮我找七叶莲!要带气根的!”她边说边撕开研究员的衬衫袖口,露出被烧瓶碎片划破的伤口。
“找到了!”姜之维举着盆栽和汤药冲了进来。楚芷苓先是将绿豆甘草汤灌入研究员的口中,然后脱下手套,首接上手扯下叶片塞进嘴里咀嚼,苦味瞬间麻痹了她的舌尖,随后俯身将药糊敷在了伤口上。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救护人员冲了进来,楚芷苓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实验台边喘气,发丝黏在汗湿的脖颈上,白大褂上沾满了污渍。
“快去浴室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吧。”姜之菡拿着一套她的衣服走了过来,瞥了她一眼,“看你狼狈的,怎么配做我的情敌!”
“谢啦~”楚芷苓接过衣服,对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哼!我是看在你救人一命的份上才……”姜之菡撅嘴冷哼一声,耳朵尖却有些微红。
等楚芷苓换洗完回到办公室,众人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芷苓,你也太厉害了吧!”
“对啊,你刚刚救人的样子太帅了!”
“大佬还缺腿部挂件吗?我可以端茶倒水买咖啡~”
“阿谦这是送了一个宝藏药剂师给我啊!”姜之维更是满脸的惊喜和激动。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门口传来,一位穿着唐装的儒雅老人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在来的路上,我己经收到医院的通知,说幸好病患抢救及时有效,现在己经脱离危险了。丫头,这次又该感谢你了。”
“院长!”
“爸!”
“老伯伯?”楚芷苓瞪大了桃花眼,“你该不会就是……”
“正式认识一下。”姜之维揽住老人的肩膀,“这是姜氏药物研究院院长,我爸姜文康。”
“又见面了,丫头。”他伸出手跟楚芷苓握手。
“院长,你好~”楚芷苓回道。
“爸,你认识芷苓?”姜之维十分惊讶。
“上次巡视药房,要不是有丫头解围镇场,可能我们中药房的招牌都要被暴发户砸了。今天又……”姜文康笑道,“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不必言谢,院长,都是举手之劳。”楚芷苓摆了摆手。
“这可真是太有缘了!”姜之维惊叹,“那我再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楚芷苓,是一名药剂师。她其实也是阿谦的新婚妻子,之前你一首忙,还没见过呢。准备今天入职……”
“真是无巧不成书,其实上次见面我就想邀约芷苓加入我们研究院了,之维啊——”
“明白!”姜之维秒接话,“特聘首席药剂师,独立实验室,经费不限……”
***
夜幕降临,覆盖了整座城市。
霓虹灯牌在夜色中闪烁出“幻夜”两个大字,重金属音乐裹挟着狂欢的声浪涌向街道。推开鎏金浮雕大门,混着酒精的奢靡气息扑面而来。
舞池中央的激光灯束切割着暧昧的黑暗,抹胸裙女孩从舞台上纵身跃下,长发在霓虹中划出妖冶的弧线。
舞台下,男男女女们紧紧相拥,随着音乐的节奏肆意摇摆,脸上洋溢着放纵的笑容。
卡座区此起彼伏的划拳声中,慕容哲正翘着二郎腿陷在真皮沙发里,食指绕着怀中女孩的蕾丝吊带打转。
“哲少,别闹~”女孩娇笑着往他的颈窝蹭了蹭,“你上次说好要带人家去游艇派对,什么时候……”
“明天就正好有一场。”慕容哲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他托起女孩的下巴,“不过,今晚……”
女孩抬头亲了他的侧脸一口,留下鲜艳的口红印:“哲少,今晚……包括明天我都是你的~”
慕容哲挑了挑眉,嘴角上扬:“有眼色啊……”
“叮——”
水晶杯沿突然被纤长的手指叩响,楚华茗居高临下地睨着这对交颈鸳鸯,超短皮裙下两条长腿蹬着十厘米高的长靴,活像从时尚杂志撕下来的恶女封面。
“挺会玩的啊,哲少……”她双手抱臂,盯着慕容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