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赶紧摇头。
“没有，不胖。”
“那你为什么怕我长肉？”
谢凛：“……”
他稍稍沉吟，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喝点儿汤，是我表达有误。”
虞知序疑惑的看着谢凛。
是她的错觉吗？感觉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谢凛清冷淡然，是端坐山巅的高岭之花，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别人解释。
见虞知序不说话，谢凛微微垂眸，语气比之前更卑微。
“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可以道歉。”
虞知序赶紧摆手。
“不不用，我就是逗你来着，你别当真。”
她怎么觉得和谢凛的相处模式这么奇怪？
谢凛沉默下来，他坐在虞知序身边，看着她把一碗汤喝完。
虞知序拿着汤勺，想了想，又递给身旁的佣人。
“再……来一碗。”
见谢凛眼神都清亮了些，虞知序觉得自己猜对了，他果然是希望自己再吃一碗。
佣人又给她端上一碗汤，还是热度刚刚好。
虞知序低头一边喝，一边悄悄观察谢凛的反应。
他只是看着她，眼神特别专注。
虞知序心里胡思乱想着，也没尝出那汤到底什么味。
第二碗终于见了底，虞知序悄悄松了口气。
抬头一看。
见谢凛还在眼巴巴的看着她，她顿时苦了脸。
“我真喝不下了，汤很好喝，可是喝多了它也撑啊。”
谢凛一脸的无辜。
“我没有强迫你喝，我以为你喜欢。”
虞知序摆手，站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裤子。
“那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谢凛沉吟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虞知序的眼睛问道。
“你要去相亲？”
虞知序心里一颤，还是点了点头。
“我妈安排好了，我要去跟人……”
她话还没说完，谢凛转身就走了。
虞知序楞在原地，等回过神来，餐厅早就没了谢凛的身影。
虞知序更纠结了，她不明白谢凛这是什么意思，不管她，随她去？还是在生气？
可是，看不出生气啊。
所以，他真的是无所谓，所以连听她说完都不愿意？
一整晚，虞知序都在胡思乱想和等南喻的消息中度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手机在地上，被子……在身下，窗户也没关，她早上是被冻醒的。
天还没有完全亮，从窗户看过去，还能看到整栋别墅里的灯光。
不过天空己经泛起了鱼肚白，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水汽和花园中花香的味道。
虞知序找了一件毛衣外套穿上，又穿了袜子，去了阳台。
本以为她是醒的最早的人，可是一转头，她却看到了谢凛。
他们房间相邻，阳台也并排。
谢凛的阳台上有一把遮阳伞，下面有小桌，茶具，他正坐在桌前，微微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知序看了他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发觉。
首到虞知序不小心碰到阳台上的一盏灯，发出声响，他才侧头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在昏暗中看不真切，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虞知序抿抿唇，讪笑了一下。
“你起这么早啊？”
谢凛淡淡嗯了一声，问道。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上午要去趟公司，下午可以……”
“不用……”
虞知序放缓语气。
“你忙你的就好，我休息正好补觉，你不用陪我。”
谢凛没再说什么，又重新把目光转向天空。
就在虞知序考虑自己是该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儿跟他多待一会儿的时候，却听到谢凛有些低沉悠远的声音。
“你知道黎明前的丛林有多危险吗？”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他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虞知序回答。
只是他浑身的气息都很沉郁，那种似戾气，似愤怒，却又有些悲哀的气息让人难过。
虞知序看了看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将近她的两步那么远，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她没有犹豫，便爬了上去，朝着谢凛那边小心翼翼的挪过去。
谢凛好像一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阳台连接处很窄，虞知序只能放上去半个脚，能抓的东西也很少，她只能用力抠着边沿，一点一点的挪。
身体完全悬空之后，她己经是满身的汗，不敢往下看。
三楼的高度，掉下去她可能摔不死，但她脊柱曾重伤，伤上加伤之后，可能会瘫。
想到那个后果，她更是吓的脸色发白。
“学长，你能接我一下吗？”
虞知序不是个逞强的性子，她以前其实是那种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只是后来没人能依靠了，才自己学着努力。
现在谢凛就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她下意识的想要依赖，大概也是习惯吧。
六年都改不掉的习惯。
谢凛侧头看过来，却被眼前一幕惊的瞬间站起。
“你在干什么？”
他声音急促而愤怒，再没了平日的淡然。
他快步走过来，伸手去抓虞知序，抓不着，两人之间还是有些距离。
他首接穿着拖鞋踩上阳台，一手抓着边沿，一手捞住虞知序的腰，把她抱了过来。
虞知序像个布娃娃似的被他夹在腋窝下夹到身边，便趁机搂住他的腰。
“学长，我恐高。”
重逢后，她很少叫谢凛学长，她这一声声的学长叫的谢凛心头颤动。
他双手轻轻放在虞知序的后背上，随后用力，再用力，再用力……
虞知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他压进身体里了，骨头疼的像要裂开了，她伸手轻轻去推谢凛，可谢凛却没什么反应。
“疼”
嘤咛声终于让谢凛回神，他快速松开虞知序，并且赶紧后退。
“对不起，我失态了。”
虞知序大口的呼吸着，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她感觉自己差点儿被他挤爆了。
“你，没事吧？”
谢凛一向清冷，可是此时眼神却紧张担忧，还有无尽的懊恼愧疚。
“对不起啊，我下次不会了。”
虞知序终于缓过来了，赶紧摇摇头。
以她对谢凛的喜欢程度，哪受得了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谢凛愧疚，她更难受。
她仰头对谢凛扯出一个傻傻的笑。
“没事，不疼的，刚才就是没忍住，你别在意。”
谢凛垂眸看着她，身体微微倾过来一点儿，似是想要靠近虞知序，可是最终却还是没再过来。
“那你早点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