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室友们就说过，她平时都很正常，可是在面对谢凛的时候却总是那么的没出息。
当然，虞知序自己不承认，她认为，那是因为爱，能左右她心跳的人，没出息就没出息呗。
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谢凛忽然垂眸笑了。
“想吃什么？你们中午有多长时间休息时间？我们在医院附近吃点儿，给你留一个小时午休时间可以吗？”
虞知序机械的点头，她一点儿意见也没有，主要也没心思想那些。
六年没见，她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跟谢凛相处，怕自己说错话，也怕问了不该问的，让她连继续等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岑助理默默跟在两人身后，见自家老板带着那位女医生进了一家面馆，有点儿无言。
他家老板好歹也是欧洲首富啊，需要这么接地气的吗？
一人一碗牛肉面，虞知序拿到筷子，就去夹谢凛碗里的那两片牛肉。
又忽然反应过来，赶紧把筷子收了回来。
大学她追谢凛的时候，好像就是从厚着脸皮要他碗里的两片牛肉开始的，第一次谢凛很震惊，不仅没给她，还当着她的面，首接把两片牛肉一起放进了嘴里。
虞知序也不恼，笑嘻嘻的坐在他身边问他够不够，要不把自己的两片牛肉也给他吃。
谢凛根本不搭理她，无论虞知序说什么，谢凛都是清清冷冷的，像是没听到一样。
后来和谢凛在一起后，每次吃面，谢凛都会主动把碗先推到虞知序面前，等她把牛肉夹走，他再吃。
正在虞知序懊恼自己的手比脑子快的时候，面前多了一碗面。
她抬头，就见谢凛用一双清冷的眸子正看着她。
虞知序默默看了看他碗里的牛肉，窘迫的讪笑了一下。
还是伸筷子夹了一片。
谢凛却不把自己的碗挪走，她试探着把最后一片也夹走，他这才把面端了回去。
只是如今这牛肉吃到嘴里，却怎么也不是六年前的味道了，涩涩的，一点儿也不香。
两人相顾无言，都默默低头吃面。
虞知序吃的特别快，只想尽快结束回休息室，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去质问，忍不住歇斯底里。
不该那样的，她和谢凛不该那样的。
即使分手，谢凛也并没有对不起她，他只是觉得她无趣，不想和她在一起而己。
而且在一起的时候，谢凛也是个合格的男朋友，生理期给买卫生巾，给冲红糖水，走路累了要背，谢凛也不会拒绝。
两个宿舍的人一起出游，谢凛也会在前一晚准备好她要吃的食物，应对可能会变化的天气准备的工具。
甚至虞知序做兼职，他有时间也会去接她下班。
他只是话少，只是性格清冷，却是个很好很有魅力的人。
想到过去那些美好，她心中酸涩的厉害，碗里的面条变得有些难以下咽。
“不够的话，再要一碗？”
虞知序抬头，茫然的看了谢凛一眼，随后……
她就看到自己一碗面条除了筷子上还有两根，全剩下汤了。
明明觉得这面条真难吃，怎么还吃完了？
“老板，我们再……”
“不用了，我吃饱了。”
谢凛皱眉看着她。
“可以再要的，你吃不完可以剩下给我。”
虞知序努力压着嘴角，可是还是忍不住想笑，谢凛吃她的剩饭，这在以前她可是会在宿舍炫耀好几天，即使是现在，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雀跃。
但她知道不合适，六年的时间，早就物是人非了。
“我真的吃饱了，你没吃饱就自己再要吧，我……”
她站起来就想走。
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扫了桌上的付款码。
“老板，我们这儿多少钱？”
谢凛并没有抢着付钱，只是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虞知序付完钱就走，却见谢凛也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
“你不吃了？”
谢凛碗里的面只吃了三分之一，还有一大碗呢。
谢凛没说话，只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出了面馆。
身后的人高大挺拔，走在身后投射出一片阴影，把虞知序笼罩在阴影里。
虞知序走的很慢，她不明白谢凛的心思，也没自信胡乱猜测，只以为他还要去医院看病。
想到他饭量都减少了，她忍不住回头说道。
“你其实还是做个全身检查吧，除了心脏，胃，肾那些都查查。”
谢凛有点儿有苦难言，他挠了挠头，轻咳了一声。
“知知，我……没病，除了心跳快是真的，其他都没问题。”
他说的认真，看着虞知序也很认真。
虞知序脑子好像一下子在线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
谢凛对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只是这时候他手机响了。
他首接当着虞知序的面接了电话。
虞知序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好像是工作的事情，随后便默默走到小公园的椅子上坐下，椅子上落了许多枯叶。
虞知序随手拿起来两个，掐掉叶子，把两根筋缠着互相拉扯，断了就再找一根。
到第五根的时候，谢凛走了过来。
看到她手中的树叶，轻声问。
“还喜欢玩儿这个？”
虞知序也觉得自己现在都28了，玩儿这个有点儿幼稚，便赶紧丢了。
“我得回去了，昨天有个手术的病人，我得去看看。”
“好，”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都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只是，虞知序还是先躲开了。
谢凛刚才说他除了心跳快是真的，其他都没问题。
虞知序想起自己以前为了追他，也用过这个借口。
所以，谢凛的意思是和她曾经一样吗？
可是昨天亲眼见了他身边有别人，虞知序终究不敢多想，她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见谢凛站在树下，身姿挺拔。
虞知序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就是很不舍。
看了好一会儿，在谢凛迈步朝她走过来时，她转身快步进了医院。
谢凛哑然，他的手从兜里伸出来，握着手机，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等下次再把她的微信加回来了。
虞知序的微信设置有陌生人免打扰，无法自己添加。
他握着手机，仰头看了一眼门诊楼，给岑助理打了个电话。
“住址查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