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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幽灵船谜影

医疗船锈蚀的舷号在月光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灰,甲板倾斜成诡异角度,浪花拍打船身的声音像是某种古老摩斯密码。楚嫣然在林默背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脖颈青斑己蔓延至耳后,发梢凝结的冰晶随喘息簌簌坠落。

船桥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光束切开浓雾,照亮舱门处用血画的箭头——是江璃手术刀吊坠的形状。林默踩过甲板堆积的藤壶,发现缝隙里卡着半片蓝紫色美甲,与江璃发梢的紫藤色相同。

"RH-null血型对神经毒素的代谢速率是常人1.7倍。"舱内传来电子合成音,带着细微的电流杂音。手术台上方悬挂着老式投影仪,正在循环播放林默前世跳楼的监控视频,右下角时间码显示拍摄于三天前的15:47——正是他穿越的时间。

阴影里走出穿防护服的男人,胸牌被刀划烂,只能辨出"陆沉"二字。他戴着鸟嘴面具,橡胶手套沾满荧光绿的菌丝:"但混合第七代试剂后,你的血会变成最好的培养基。"手术刀挑起培养皿,里面跳动的肉块表面浮现楚嫣然的面容。

林默将楚嫣然安置在生锈的铁柜后,柜门贴满泛黄的病历单。最上面那张是苏婉的脑部CT,诊断日期却是他穿越后的第二周。陆沉突然挥刀刺来,刀锋擦着林默耳际划过,削断三根发丝钉入舱壁——刀柄刻着倒十字架与DNA螺旋。

"顾长明最完美的作品,"陆沉摘下面具,露出与林默五分相似的脸,"居然产生了自我意识。"他扯开领口,锁骨下方纹着CX-0928的条形码,"不像我们这些残次品......"

船体突然剧烈倾斜,冷藏室闸门被撞开,成箱的冷冻器官顺着甲板滑向大海。林默趁机踢翻手术台,玻璃器皿在陆沉脚下炸裂。培养液接触菌丝瞬间燃烧,绿火中浮现扭曲的人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楚嫣然突然剧烈咳嗽,呕出的黑血在铁板蚀出蜂窝状孔洞。林默撕开冷藏箱里的血浆袋,RH-null型标签在火光中格外刺目。当他将血浆按在楚嫣然伤口时,青斑竟如退潮般收缩,溃烂处渗出珍珠白的黏液。

"原来如此......"陆沉在火焰中癫狂大笑,皮肤开始片状剥落,"抗体藏在血红蛋白里!"他扑向控制台按下红色按钮,船底传来钢索断裂的轰鸣。

林默抱起楚嫣然跃上救生筏时,整艘医疗船正在下沉。月光穿透逐渐没入海水的舷窗,照出舱底成排的玻璃罐——每个都浸泡着与顾长明面容相同的尸体,后颈烙着不同年份:1986、1991、2011......

咸涩海风中,楚嫣然在林默怀中苏醒。她指尖抚过他手背结痂的伤口:"那些数字...是切尔诺贝利事故的年份?"

救生筏突然撞上漂浮的冷藏箱,箱体表面的黑曜石粉末折射出北斗七星图案。林默用血解开电子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百支淡绿试剂,标签印着顾氏集团的logo——正是父亲前世书房里保险柜的样式。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海岸警卫队的探照灯扫过海面。林默在颠簸中翻开从冷藏箱找到的航海日志,泛潮的纸页上粘着半张照片:二十岁的顾长明抱着婴儿站在教堂前,而那个教堂的彩窗图案,与江璃后腰的刺青完全一致。

怀里的楚嫣然突然抽搐,呕出的黏液在曙光中蒸发成淡紫色烟雾。林默的袖扣再次发烫,定位显示江璃正在五十海里外的私人岛屿移动,心率曲线与楚嫣然的病情恶化频率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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